“这情况似乎不对啊难道是我想多了”见蔡邕很轻易就放过了他,袁术有些疑惑,不过既然蔡邕只不过让他照顾蔡琰一二,怎么说袁术还是要办到的,况且这事结果这样,更合袁术心意。
蔡邕高兴了一会儿,然后一指在房间右边架子上泛着的数卷帛书,让袁术拿过来。
袁术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蔡邕之意,到了架子前,从上面拿过了帛书,复回到床边。
“此乃我整理的一点东西,上面有我认识的人,他们喜好各异,公路若以后有事的话,就去寻他们帮忙俱是了。”蔡邕指着帛书,吃力的说了一句话。
看到手中的帛书,袁术百感交集。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以报蔡邕恩情。见蔡邕说话有些吃力,联想先前就有人来拜访过他,蔡邕病重,精神不好,不宜过多打扰,袁术只得抱着帛书起身,向蔡邕行了一礼。
“术多谢蔡伯父,伯父且好生歇息,术明日再来探望你”袁术说完,就看到蔡邕在挥动他的手掌,知道他是让自己离开,顿时转身走出了隔间。
推开房门,就见到门外站着的一脸忧虑之色的蔡琰。蔡琰见袁术出来,上前轻声道:“父亲如何了”
“蔡伯父没事,只是有些劳累,现在休息了。昭姬你且好生照顾伯父,不必相送,州中有事,我且先离开了”袁术回答了一句,对蔡琰说了一句话,转身便走。如今正是别人悲伤的时候,他在这里,更会让人悲痛,早点走为妙。
看着袁术离去的背影,蔡琰有些沮丧,想到父亲还在病重,一时间很是悲伤,连忙抛掉心中其他的想法,慢慢推门入内,去蔡邕身边服侍。
出了蔡府,袁术又看到了宗正桓胜和另一帮官员,见到袁术与后面帮着报东西的袁志,桓胜有点惊讶,对袁术行了个礼,然后告罪一声进了蔡府。
回王宫的马车上,袁术总算是放下了心。今日蔡邕要求他在其死后照顾蔡琰,听他的语气并不是要求袁术迎娶她,这就足够了。如今蔡邕已经把他的人脉关系资源以书记下的方式传给了他,袁术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望着身边蔡邕给的帛书,袁术随手拿过一卷,开始细细看起来。帛书上多是一些当地有名望的人,上面记载了其人为人如何,喜好等等一系列事情,对袁术来说用处很大。不过现在并不需要这些东西,袁术看了几眼,便放下,不再看了。
第二天,例行朝会。这一月来,扬州境内就没发生什么大事,朝会也是一如既往的简单,不过是袁术询问询问各部事宜,然后即可散朝了。
询问完今日的事务,按照惯例,袁术让内侍唱了一声,决定散朝,就在这节骨眼上,作为宗正的桓胜却站到了殿前,口中高呼有事要奏。
见一直不显山露水的桓胜有事启奏,袁术不得不卖他面子,只得让他说。
“楚王今日蔡大家病重,先前楚王已经亲自向蔡大家送过婚书,下过聘礼,业已收到蔡大家回信,是不是需要速速问吉,与蔡小姐结为连理不然拖延下去,若蔡大家有一个不好,那势必要耽误很多时间。”桓胜说的话很奇怪,袁术听不太明白,瞪大眼睛盯着他。
“婚书什么婚书”被弄得不明所以,袁术还在思考桓胜说的到底是什么。
“请楚王早作决断,此事当尽快办理,不可拖延”袁涣等人也站了出来,望着上面的袁术,异口同声的道。
这次出来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几近大半的人都在下面看着袁术等他做决断。
“这这到底是什么婚书他们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看着厅内的人,袁术脸色越来越差,心中无端升起一种恐惧。
底下的大臣全都抱成了一团,只有他袁术被蒙在鼓里,要是有人心怀不轨,换个人当楚王也不是不可能。
下面的荀攸看着袁术脸色变差,看样子似是一头雾水之色,恍然大悟。
“禀楚王你昨日不是去了蔡大家府邸取回了婚书吗蔡大家担心自己支持不住,害怕突然故去之后,蔡小姐须守孝多年,白白耽误于她,楚王仁孝,绝不会再此时提及此事,所以蔡大家请求我们说动楚王早日完婚。请楚王决断”荀攸三言两语便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听了荀攸之言,袁术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到蔡府门前,袁涣他们就跑得一干二净,原来是先前得了蔡邕的托付。
加上从蔡邕所处拿回来的帛书,其中一卷明显样式不太一样,不过袁术当时没往心里去,估计回来时碰到的桓胜却看了出来。
“难道一切都是蔡邕设计的”被荀攸一提醒,袁术才发觉整件事情估计就是蔡邕设计的,就是为了逼迫袁术取蔡琰。
先前袁逢特意入宫告诉袁术蔡邕生了病,要袁术调人去好生医治,估摸着那就是第一道手续。袁逢把调令随意改成一封婚书也不是不行,就算袁术知道了,他也根本不能把袁逢怎么样。
随后袁术带着礼物前去看蔡邕,只要蔡邕编个谎话,先前就与众人说袁术可能带回会来下聘,不过因其病重,只会秘密前来,其他人得到消息,见袁术果真微服前来,必然先入为主,相信了蔡邕的话。而且以蔡邕的身份,和蔡琰的身份,为表尊重袁术亲自去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至于袁术最后亲自带回去的东西,又正好被桓胜看到,桓胜专门主这些事情,什么样的文书从表面一眼就能分清。袁术抱着的婚书还用其他帛书遮掩,岂不是与蔡邕所言一样,结亲之事,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人不信即使有部分人会有所疑惑,但以蔡邕的面子,大家帮他一把也没什么,况且那蔡琰经常出现在王府,大家都知道袁术蔡琰二人关系良好,已经见怪不怪了。
思维急转,袁术一点点将事情推断出来。现在他真个是奇虎难下了。要是反驳,根本不可能,这样会留下反复无常,不仁不义的骂名。可要拖延,又对不起蔡邕一片真心,被人说不慈。但是接受,又过不去自己心中的一道坎。
“请楚王早作决定。蔡大家病重,此事让其颇为忧虑,楚王若早日迎娶蔡小姐,也算解了蔡大家的心结,说不定蔡大家也会因此喜庆之事,病愈呢”桓胜可不管袁术表情怎么样。他倒是知道蔡邕的算计,这事反正都是顺手帮一把而已,又不怕袁术秋后算账,于是没有一点负担,再次催促。
“怎么办”想来想去,一切都像是他自己做的,袁术也找不到决解办法。从影响来看,答应下来没什么坏处,不答应下来就是德行有亏,不尊重老人,至于反悔,拒不承认吗,后果就更严重了。那可是人品有问题,说不定以前的“贤君子”要变成“伪君子”了。
考虑再三,袁术只得木讷的回了一句:“准了请桓宗正主持办理”说完,袁术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
看到袁术就这么走了,大厅内有所误会的其他人还觉得袁术这是因为不忍在蔡邕病重之时,迎娶蔡琰,让蔡邕成为一个孤家寡人,这才表现如此,一个个对袁术的仁德赞叹不已。
至于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员里,桓胜、陆康等则相互看了看,笑了笑,便结伴而走了。其余猜出一点经过的袁涣、荀攸等人则一个个目瞪口呆,不得不暗自佩服蔡邕等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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