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乌娟娟道。
若是以往,那些医生跟她这么说话,她会立刻大吼大叫,让他们滚。
但,张洋给她的感觉不一样,这种感觉,就像是朋友。
尤其张洋笑起来时候,乌娟娟感觉心里像是有一股清泉流过,让她很温暖,觉得很舒服。
“你的病,我能治!”张洋坚定的说出这六个字。
乌娟娟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可以原谅你的胡说!”
张洋轻轻一笑,他知道乌娟娟肯定不相信。
一个在绝望里,呆了二十多年的人,如果有人出现在她面前,说可以带给她希望,她一定很难接受。
换位思考,就算此刻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自己肯定也很难相信,会认为说话的人是在开玩笑,是在调侃自己。
“我没开玩笑。”
张洋忽然走到了乌娟娟床前。
他的手指头,抓住了乌娟娟那筋脉断裂的手。
此刻,她的腿脚筋脉的确都断了,而且是被内里断掉的。
从之前项军给自己讲解的情况来看,他与乌婆子打斗过程中,误伤了乌娟娟。
两个人从小就跟武师学过功夫,练过内力。
内力留下伤痕,哪怕到现在,也还是可以感触出来的。
一股息壤之气,顿时输入了乌娟娟手腕处。
张洋又拿出了一根银针,对着她的肩膀狠狠扎了下。
“能不能,感觉到,稍微一丁点的疼?”张洋一眼认真的看着乌娟娟,嘴角还勾起一抹微笑。
乌娟娟眉头皱起,眼中更有怒气,她觉得张洋在开什么玩笑。
可,随即的一瞬间,她心头的怒火,全然不见了。
代之而来的是眼前狂喜,前所未有的狂喜。
她感觉到了,那前所未有的感觉。
没错,就是疼,由神经末梢,碰的一下,像是被电触碰,疼。
“再来一次。”乌娟娟双眼充满激动,盯着张洋。
她脖子扭动,想要手抓住张洋手臂。
不过,她的手根本没办法动,只能从脖子和脸上神色,感觉到她很激动。
张洋深呼吸一口气,息壤之气跟银针并用。
乌娟娟肩膀出了一点鲜血。
没错,就是疼,虽然很微弱,但还是被敏感她的感触到了。
哗,眼泪水从眼眶掉落,滚滚而落。
从来没有人能带给她希望,可眼下,张洋带来了。
从来都没有医生能让她感觉到疼痛,哪怕是一丁点的,都没有。
现在不一样了。
希望,没错,就是希望,希望的种子。
“妈!”
“妈!”
乌娟娟大声叫喊。
房间外,门口站着的乌婆子,很紧张,来回走动。
她心情忐忑,不知道张洋行不行。
可,忽然的,她听到了女儿乌娟娟的大声叫喊。
砰的一声,乌婆子猛然推开房间门。
她看到了女儿一双眼睛,充满泪水。
“怎么回事?”
她双眼盯着张洋。
“妈,疼,疼。”乌娟娟眼里纵横。
“什么?”乌婆子眼睛瞪大。
“闺女,你说什么?”
“我说,疼。”一个疼字说完,乌娟娟哗的一下,大哭起来,可是从哭声中,却能听得出来,她很开心!
疼,并不是坏事,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闺女,能感到疼了。”
“哈哈,吴妈,她能感觉到疼了。”
乌婆子的手,紧紧的抓住吴妈的手臂。
吴妈的手臂都出了鲜血,可吴妈一定都不在乎,她反而跟乌婆子一样,开开心心的大声笑着。
“是啊,是啊,大小姐,能感觉到疼了,这可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啊。”
张洋看着一行人又哭又笑的样子,他觉得很开心。
他的医术,能给人带来这么大的情绪反应,他很高兴。
还有什么比见到病人开怀大笑的样子更令人开心呢?
张洋笑了笑,“能感觉到疼,证明有希望。”
“不过,我得回去配点药,大小姐的症状,我大概摸的一清二楚了,但是现在我只能让她稍微感觉到疼痛而已,她的筋脉断裂,这个不是针灸能治好的,需要膏药。”张洋道。
“好,只要能治好我女儿,张洋,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会全力支持你,需要钱吗?我现在给你打钱。”乌婆子很豪爽,更跟吴妈看了一眼,吴妈连忙要电话让财务转钱。
张洋笑道:“不需要,我家里种的有草药,而且有一些药,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嗯,好。”乌婆子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她觉得如果真能把闺女治好,她会感激张洋的。
尽她所能!
楼下,血玫瑰一直都在等待。
她靠着大理石柱子,手里拿着香烟,慢慢抽着。
忽然看到吴妈出来,她连忙走过去,抓住吴妈的手。
“怎么回事,大姐大在上面很开心,莫非是?”
“是啊,玫瑰,大小姐感觉到疼痛了,所以夫人才会非常高兴,我也跟着高兴,嘿嘿,咱们大小姐哭的眼泪哗啦的,这多少年了,总算老天开眼,让咱们家来了一位神医。”管家吴妈非常开心,激动的眼眶都红起来,她也流泪了。
这么多年,吴妈可是亲眼看见夫人乌婆子承受多大痛苦,也亲眼看着大小姐乌娟娟,从小女孩,逐渐长成大人,可是她得一辈子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动弹。
她也当了妈妈,她知道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她做梦都想着主人家能好起来。
现在有了希望,岂能不高兴?
“不跟你说了,玫瑰,我要去准备点东西了。”
吴妈迅速走了出去。
血玫瑰呆立当场,站在原地,嘴角呢喃。
“真的……这么厉害?”
她连忙是跑上了楼,当看到眼前一切,她彻底明白了,是真的。
张洋很有能耐。
“乌婆,我先走了,事不宜迟。”
乌婆子点头,“好,我让吴妈给你备车。”
“也好。”张洋点头。
下了楼,出了别墅门口,上了车。
车子启动,刚行驶百米,忽然后面冲出来一辆车。
滋的一声,车子猛然刹车,停下。
张洋看到前面红色跑车里,走下来一个女人。
穿着和服,粉色和服,看起来动人不已。
动人的婶子被和服包裹,宽松之间,春风微动,肌肤赛雪。
血玫瑰朝着张洋走了过来。
张洋下车,微微一笑,眉头一挑,“你想干什么?”
“下来。”
血玫瑰看了张洋一眼,直接把车门拉开,把张洋拉了下去。
她拉着张洋到了车后,杏眼盯着张洋。
可话到了嘴边,却一时间像是被堵在喉咙一样,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她的白皙粉脸,刷的一下,赫然有一丝丝的红晕。
张洋怪异的盯着她,“有事说事,我还有事。”
血玫瑰松开了抓住张洋衣领的手。
“那个……我……”
“你是不是想说,能不能治好。”张洋笑眯眯玩味的盯着血玫瑰问道。
血玫瑰的脸,刷的一下红起来。
她抿着嘴,低着脑袋,不敢去看张洋,微微点头,嗯了一下,声音宛如蚊虫。
“不能治好。”张洋说完,直接转身,朝车子走去,关上车门。
对司机道:“走。”
“张洋!你!”
血玫瑰羞涩的低着头,可没想到张洋居然回复她这么一句话。
顿时羞愤当场,眼中喷火。
她觉得张洋这是在故意羞辱她。
听着血玫瑰的愤怒声音,张洋乐呵呵一笑,打开车窗,露出脑袋。
朝血玫瑰道:“放心吧,等我回来,就给你治,你这脾气,得改改,知道吗?求人,应该有求人的样子。”
说完,张洋吹了个口哨,车子迅速扬长而去。
血玫瑰楞了一下,可回味了张洋话语之后,她脸上忽然勾起了笑容。
“坏男人,张洋,你给我等着!”
“看你回来,本姑娘不好好对你。”
血玫瑰并不知道,此刻的她,最是美丽。
她的脸,都快红的滴出血了。
但她心情非常高兴。
回到别墅后,看她一脸高兴,吴妈好奇怪异道:“怎么了?”
“没事,就开心。”血玫瑰嘿嘿一笑,朝着花园过去。
“肯定是恋爱了,不然,怎么一副发春的样子?”
“这可很少见啊,整天打打杀杀的,一身冷意,是那个人能看上她?”
“嘿嘿,这倒是听好,能有个人管管她,也会有点女人样,女人嘛,本就该是有女人味的,整天提着刀,算什么呢?”吴妈自顾自的嘀咕着。
远方,朝着张家村行驶的车子里,张洋不知道为何,感觉鼻子有点痒痒,很痒。
噗的一下,打了一个喷嚏。
宛如雷霆。
“哎呦,我这是怎么了?”
“莫非谁在背后说我?”
阿嚏。
又是一个喷嚏打出。
张洋摸了摸鼻子后,而后思考起来。
他的意识沉入脑袋里,在入药王谷之后,那一次药王谷朱果出现,白胡子老爷爷从迷雾中显影出来,跟他说了话后,药王经就到了他手里。
药王经里的一切字迹,张洋可都清晰记在了脑袋里。
此刻回忆起来,他找到了关于重续断裂筋脉的医药法子。
“黑玉断续膏?”
“这不是金庸小说里,被玄冥二老击碎筋脉殷六侠所用的药物吗?”
张洋是看过电视剧的,前些年,风靡大江南北的《倚天屠龙记》里,就有过这么一个画面。
“武当张三丰历史上是存在的,这殷六侠也是存在的,或许,金老所述的也是真的,不然,药王经里怎么也会有这一种药物出现?”
“黑玉断续膏需要的黑玉,朱果等,这其中主药朱果和黑玉,若是平常,倒是很难找,可朱果我是有的。”
“倒是这黑玉,我该上哪里找?”
“黑玉奇珍异宝,就算我跟乌婆子说了,她也未必找得到。”
张洋眉头微微皱起,他继续看起了药方。
“黑玉奇诡,举世难求,难于陨铁,或藏深海,或匿九天,莫有之乎?然,亦可取之另方,熬于铜炉……”
张洋扫了这古文一眼,大概的意思是能明白的。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奇诡之玉,可遇不可求,但是其他诡石或许是可以。”
张洋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物事来。
“也只能先如此了,先试试再说。”
思考之间,车子沿着国道,很快驶入了前往张家村的宽敞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