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被鞭打的萨塞尔
契罗突然一笑,那是幽灵般遥远的笑声。
“不论如何,希尔维亚,你得去七城大陆——把那些顽固不化的脑袋钉在路上。那里才是需要你的地方。恐怕就在贝尔纳奇斯继续拉锯战的时候,我们也要开始去七城大陆开辟前哨站了。”
“就这么游过去吗?”
海鸥在她头顶尖叫,仿佛是递交信件的使者。
“你可以去沟通阴影迷道,阴影猎犬会回应你。如果你能提供足够的食物,你就可以随时呼唤它和你同行。”
“猎犬放狗咬人,这个说法听上去很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契罗说。他又在看海鸥了。
“那些海鸥怎么了?”
“我不喜欢海鸥,”契罗说,“在亚斯基洛奇,我们管它们叫割喉鸟。我想你很清楚,它们的叫声就像喉咙被切开了似得,都是些坏脾气的畜生。我们还管它们叫坎沃的使者。”
坎沃。
刺客之主。
如今契罗直接效命于阴影神殿之主,他似乎和坎沃关系很差。
“那我们的暗杀任务怎么样了?”希尔维亚没话找话地问道。
“很不顺利。”契罗从沙滩上拾起一块尖锐的贝壳,眯眼注视天空,“我们对自由城邦那些巫师的暗杀正在变得越来越不顺利。很多人都怀疑他们有眼线,我甚至怀疑......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他斜斜朝着天空抛出贝壳。那东西好像被线牵引着一样,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以尖端刺在离得最近的海鸥眼睛上。倒霉的鸟儿立刻坠落,失去控制的尸体如一块破抹布跌入水中。
歌唱声、狂热的呼喊声、哭泣声以及篝火的光涌动在查吉纳要塞市民广场那些宽阔的大道和散乱的小径上。萨塞尔在手腕上缠着他的后裔契罗,从影影绰绰的嘈杂人群里挤出一条路。这蠕虫正在他袖筒里探着长满血红色眼睛的蜘蛛脑袋。
他看到有勒斯尔来的祭司在布道,还看到有人在焚烧尼禄的肖像,还有两个漂亮女人在角落里殴打一个不幸的年轻男子——旁边有喝多酒的人群在叫好。许多人跪在地上求光明神殿的祭司带他们去勒斯尔远离战乱,有的人则蹲在角落里灌酒,还有的人搂在一起,三五成群的歌唱和跳舞,诅咒尼禄该被叫纳格拉的丑陋怪物拖到巢穴里分尸。更多人围拢着弹奏曼陀铃琴的乐曲师,还有悠扬婉转的笛声旋律跳起舞来。很多人都喝醉了,特别是在查吉纳定居的法里夏斯人。
他们走出空荡荡的房子,走出装饰得整整齐齐的新家,在满地泥灰的广场三五成群的放声大哭,灌酒灌到不省人事,或是喝醉之后跟着低婉的旋律跳着歪歪扭扭的舞步。萨塞尔看到布道的光明神殿祭司被灌了酒,袖子一挽,裸露出满是青筋肌肉的胳膊,然后就跟和他对骂的酒鬼殴打在一起。那酒鬼的家人在法里夏斯,老婆在给理事会员当厨子,现在落到罗马杂种手里了,将军苏拉斯摩却没半点打回西线解放他老家的意思。
不知为什么,这地方充斥着数不清的复杂情绪:有的哭到不省人事,骂骂咧咧地问候尼禄全家;有的已经在聚会里有了另一块土地的伴侣,把以前的妻子丈夫抛到九霄云外,抱到树荫里就野合起来;有的本地人在问候光明神殿的祭司全家,大吼他们的军队驻地拆了自己的房子,咒骂他们不去解放被帝国攻占的地方,却要守在查吉纳迫害他们;还有的本地人则跪在地上亲吻布道者的脚尖,感谢真神带给他真实的荣誉和理想,感谢真神洗涤她的灵魂和意志,要求去勒斯尔接受洗礼......
今天和贞德度过的夜晚,依旧像是他在被强-暴。
具体情节因为酒喝多了他记得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己在议事厅侧室醉得不省人事,梦到了莱伊斯特该死的远古记忆,还听到关于瑟比斯的谣言。和他讨论光明神殿人员分派问题的祭司和骑士们离开了,议事厅寂静的不可思议,就像它刚建成的那个夜晚。他每天都被迫接受并处理光明神殿无穷无尽的事务,累得像个畜生。
夜晚来了。贞德跨坐在他身上,朦胧中的肌肤如象牙一样洁白无瑕。
“我今天头疼!”萨塞尔喘着气低吼。他看到贞德把他的骑士袍掀上去,缓慢地捏着他的手提起他的胳膊,仿佛是要宣誓似得。传来遥远的乐曲声和哭泣声、欢呼声,就在议事厅外的广场,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外面那些人群都在围观他们,好像他们俩在人群的目光下拥抱一样。
“贞德,这里的地板硌我的背,你先......”他想抵抗,但光明神殿带来的酒灌得他浑身发软。她靠近他,亲吻他,把他抵在地上,轻轻咬他的脖颈,好像这个裁判官在强-暴他一样。
“我——哦,该死。”萨塞尔发觉贞德直起腰来,黑色的衣服从肩头滑落腰间,搭在她的手腕上。看到她衣服滑落的样子,他就不禁升起澎湃的冲动。阴影中的她如此洁白,肌肤也比过去更加柔和,金发像轻纱一样落下来,形体仿佛完美的古代雕塑。她不再吻他了,但是她的美丽却在鞭打她。
月光穿过她披散的长发,落在他的皮肤上,月光把贞德朦胧的幻影和他连在一起。
萨塞尔感受到她夜风下清冷的冰肌玉骨,也感受到迷乱又甜蜜的疯狂。
这时他看到米特奥拉站在门外的阴影里,提着她那本沙之书,还有一支笔。她在看,轻轻地哈了口白气.....她居然在画!萨塞尔闭上眼睛,脸上肌肉扭曲。
再睁开眼睛时,米特奥拉不见了,跟从没出现过一样。贞德仍在用她的美丽鞭打他,嘈杂的世界仿佛被温柔潮湿的泥泞淹没,充满柔软的渴念。她的确在鞭打他。萨塞尔彻底放弃了抵抗,沉浸在她的狂热里。
狂热的人们也还沉浸在乐曲声里。
该死的拉米卡烈酒。萨塞尔把手指压在蠕虫的尖足上,刺痛让他感到清醒。
他来到广场左侧,躲开拥挤的人群,找到了正在描绘广场晚会的米特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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