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给我去死吧
这个金发的女孩似乎被她随口胡诌的发言震慑住了,苏西认为她的恐吓极其完美,于是她继续用阴森森的语气说:“我们都听说过黑巫师的故事,在那个电闪雷鸣的可怕夜晚,就像看到许多条毒蛇一样。你一定也听过邪恶黑巫师被正义的裁判所逮捕之后送上火刑架一点一点烧死的可怕故事。薇奥拉,你可得注意,与外神签订契约的人会受到可怕的惩罚,如果这件事被人发现的话......”
“你去死吧。”薇奥拉用平淡语气说,淡漠的眼眸盯着她,“虽然想过这样那样的处理方式了,但我现在心情很迷茫,什么都不想想,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苏西楞了一秒,或者两秒。
“was-lahsah,da-ru。”
薇奥拉毫无预兆地对她念出神秘的词句。三条灼目的火焰光束射穿空气,刺向苏西的四肢和要害,打在她匆忙支起的隔绝术上。空气劈啪作响,溅起四散的火星。
她是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吗?
想想这里这么多宝贵的素材,想想在这里用巫术对抗要付出的代价!怎么样的代价!
这房间里的东西......这房间里的东西可都是未来的毒液学派大宗师——苏西·曼芭芭拉的财富!
“你想让这些宝贵的材料和你一起毁灭吗!?”
这些材料确实珍贵,但这些话从薇奥拉耳边卷过,似乎没产生任何效果,至少目前看上去没有。
“那是我的材料,我想怎么处理它们就怎么处理它们。”
薇奥拉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在一瞬间后,苏西看到——她的眼睛变得像是两颗熊熊燃烧的太阳。
咒语!词句在燃烧,一瞬间腾起的火焰砸向苏西的屏障,热浪在她的隔绝术上冲刷出泡沫般的火花,接着灼目的闪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白炽的光闪瞎了苏西的眼睛,让她感受到一阵仿佛直视太阳的酸痛目盲。
“该死!炸药桶就是用来形容你的吧!”
苏西在黑暗中咒骂了一句,一手撑起幻影围墙,另一只手掏出一瓶塔沙腐蚀溶尸魔药,一口咬掉塞子,像泼水一样把水晶瓶对着薇奥拉挥过去。
尽管视线还未恢复,但她能想象到紫黑色的恐怖溶液泼向床那边的女孩。——强酸物质因接触空气而嘶嘶作响,冒出大片大片刺鼻的白烟。可怕的溶液淋到木头、羽绒和纸张上面,发出令人灵魂颤抖的哧哧声,把它接触到的所有有机物都溶解为冒着白烟的一滩黑水。
四下黑暗,但苏西能听到轻盈的脚步声落在地上,那是薇奥拉逃离腐蚀药的脚步,——这个女孩小小的火焰不足以冲破自己的隔绝术,这个女孩的隔绝术也一样难以抵抗她的腐蚀药。
区区一个小小的预备巫师,也敢违逆伟大的苏西——注定要成为毒液学派大宗师的苏西·曼芭芭拉!简直和我去山路采蘑菇时找我搭讪的陌生人一样胆大妄为!
苏西继续念诵正式巫师的咒语:瑟罗伊昏暗术来制造无光的黑暗,让她和自己一样看不清东西;塔加拉混乱术来让对方精神眩晕,专门克制精神隔绝术孱弱的家伙,让他们无法保持专注,难以吟诵咒文;瓦托拉几何等分压迫术来制造巨大的压力,持续控制和挤压对方隔绝术的活动空间;然后是在她体内张开因胡德消失而可以随意连接的死亡迷道......
“成为苏西·曼芭芭拉的活祭品吧!”
在一片白烟和尘雾乱飘的黑暗里,苏西转向被她控制住的薇奥拉,发出像猫爪子挠黑板似的哈哈大笑。
然后她被一拳砸翻了,刚张开一半的迷道开口直接关了回去。一个瞳孔竖成金色细线的袖珍恶魔撞在她的隔绝术上,骑在她身上,用覆盖着红色鳞片的拳头捶打她,一拳又一拳,狠狠砸在她脸上,隔着隔绝术让她一阵头晕眼花。
这个家伙是从马戏团里跑出来的动物吗!
“你的小伎俩没有一点用处!”
苏西牺牲了片刻念诵咒文的时间来放狠话,并准备用瓦托拉几何等分压迫术发动反击。然后一道刺耳的尖啸从薇奥拉嘴里喷出来。
无形的定向声波直接穿透隔绝术,震到她脑袋嗡嗡作响。
薇奥拉身上的鳞片散发出烙铁一样白热的光,她的四肢溢出古老奇格拉语咒文的能量,她像拥抱情人一样环过来,死死抱住苏西的腰,压迫她的隔绝术,把那道透明的屏障压到只距离她皮肤不到一厘米的位置。
女孩原先是少女细白牙齿的地方是两排尖锐的犬牙,像发狂一样啃在她脸上。薇奥拉鳞片和牙齿的高温使得苏西脸上的隔绝术咝咝作响,每一秒的烧炙都让她脑袋嗡嗡作响,好像有一百只猴子在里面跳舞。幼年恶魔的肢体就像缠了几十圈的铁索,紧紧抓住她,抱住她身上的隔绝术,越勒越紧,越勒越痛。
苏西被她抱住在地上滚了三四圈,撞翻好几排柜子,两腿像被强-奸的少女一样到处乱蹬,身体却动弹不得。
她强迫自己从不断震荡她脑子的声波里凝聚注意力,从记忆里翻阅能让自己脱身的咒文。
“你去死吧,”薇奥拉从腹腔里发出低沉的咕哝声,“给我去死吧!”
女孩的眼睛仿佛也在发出致命的杀意。
薇奥拉用前额猛撞她的脸,隔绝术上泛起水波似得涟漪,苏西又是一阵大脑震荡,吟诵到一半的咒文半途跑调,头软绵绵地后仰。薇奥拉又猛地撞到她额头上,苏西的脑袋被一额头砸到地板里。她们滚到墙脚,柜子翻倒,里面的玻璃器皿哗啦啦地砸了一地,溶液四处流淌,眼球和奇怪的组织器官发出啪嗒啪嗒声。于是,又一下,再一下,再一下......额头撞额头,鳞片撞隔绝术,每一下都让她脑子嗡嗡作响。
她们在地板上,在倒塌的柜子上,在满地的玻璃碎片的滚来滚去,低沉的扭打声像是在咚咚击鼓,还伴随着同时骂出的恶毒的诅咒。
你撞不碎我的隔绝术!
终于——她终于趁着间隙吟出瓦托拉几何等分压迫术,把薇奥拉推倒在墙角,把自己的脑袋艰难地从地板里拔出来:
“我才不会被你这个马戏团里跑出来的动物咬死!你这个连正式巫师都不是的家伙!”
然后幼年恶魔又撞在她身上,把她砸翻在满地的玻璃渣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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