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逮捕令
“我诏令行医者进行了一番抢救,但犯人还是彻底死亡了,真的很抱歉,约萨科审问官,他们来来去去,弄得这里不像是个监狱艾提安脱下白手套,彬彬有礼的向他致意。
约萨科恭敬的跟在他后面,黑乌鸦面具下,眉毛紧蹙,陷入疑惑。
我可以百分之百确认,莱维斯那个猪猡早就没救了。可这个花花公子,这个上了不止一个我做梦都想上的女人的家伙——他又想表达什么?
“斯科约斯审判长刚才和我聊过。他很失望。”艾提安用歉意的蓝色双眼转向他,“对你很失望,约萨科先生。他不满意你的做事方式,他不满意你不计后果的虐待犯人,他认为致使这个犯人死亡的原因也有你一份。”他温和的笑笑,就像他平时会对那些迷上他的女孩子所做的那样,“我认为他可能在考虑......把约萨科先生从部门里清除出去。”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
哦,这理由编的可真不像样,谁都知道十字教的裁判所人员对邪教徒下手一向没个轻重,为什么要把黑锅推到我身上?你想威胁我吗,算了吧,我有什么价值,我只是个苦巴巴的心理变态而已,吃着一份理事会编制的公饭,勉强养活自己,威胁我又能怎么样?来啊,你这个身居高位的混账,来动手啊,摔掉杯子让几十个城卫军冲进来把我关进监牢最下层啊。
艾提安优雅的坐进一把椅子,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叠崭新的文件。他对约萨科作了个礼貌的手势,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
这位理事会高层的长子伸出他保养很好的双手,在桌子上整了整文件:
“你是个勤勤恳恳为我们的城市作贡献的人,应该得到奖赏,而不是老死在这种阴暗狭窄的角落。约萨科先生,我认为你不该就这样让自己颓废下去,你应该有一份体面的职业,比如——正式加入我主管的审问部,甚至成为斯科约斯的上司。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平步青云,即使你老了,你也能得到你看中的小姐们的认可。”
“你觉得呢?”艾提安继续问。
该死,这个轻浮的家伙说话怎么这么绕?是哪头猪告诉我审问部主管是个靠他爹推上去的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的!?
“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约萨科老老实实的回答。
“很好,你很配合,比我想像中要配合。我非常喜欢你的决定,”艾提安把文件平摊在桌上,一只手压在上面,隔着桌子站起来,朝他点点头。“那么,为了感谢你的配合,我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约萨科阁下——一项可以充分展现你的才能,让你平步青云,让你的同僚们对你刮目相看,甚至能让你获得理事会高层注意的任务。”高提安用柔和的目光和他对视了很久。
好吧,不管你说的是什么,只要这个承诺真实可信......
“我要你抓捕安东尼奥·卡梅利·比斯托尼亚。”
什么?
约萨科差点跳起来,“贸易部总管?”
“正是。”
主管卡斯城对外贸易的部门总管,来自来自贵族世家门第的显赫人物,和理事会关系密切,常年备有多个贴身保护的法师。这个尊贵的人物目前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据说他甚至有机会入选理事会的下任空缺。安东尼奥,他有无数位高权重的朋友......送他进监狱有危险,而且是生命危险。
约萨科勉强压下指尖的颤抖,“我可以问您理由吗?”
“当然,”艾提安对他微微一笑,“理由很充分——我们根据十字教提供的情报分析,检查线索,得到结论——”
什么狗屁十字教!莱维斯都变成烤猪了,那两个裁判所成员又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东西?是你和你老爹想把可能入选下任理事会的人送进监狱吧!?
“安东尼奥不仅指使邪教徒在城内活动,甚至还从卡斯城对外贸易里攫取应该本提供给理事会机构的税务。看来,这位先生被金钱和权利所迷惑,沦入了受贿的误区,和城内的商人公会合谋欺骗理事会。”
艾提安慢条斯理的发言:
“如此说来,如果有一名像莱维斯这样的卡利马拉呢绒商行会负责人;或者说,因逃避税务而入狱的商行公会高级会员的指证;而且,——是经由裁判所拷问后得知的指证,这将会非常管用。”
好吧,我就知道为什么我会摊上这件事,如果是其它人来负责莱维斯那头猪,一样也会......
“如果你同意的话,”艾提安对他笑了笑,沿着桌面推过那份文件,“签下这东西,七天后我就会为你准备好供状,并为你准备好跟随你执行逮捕的人员——死伤不论。”
约萨科勉强压下手指头的颤抖,接过那份文件。
他很明白,死伤不论这句话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他在这鬼地方见过太多因为高层一介决定就冤死在里面的倒霉蛋了,如果拒绝这件事,他敢保证自己绝对会是下一个。
可如果签了,谁知道他能不能也往高层踏那么临门一脚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是七天后?
夜晚,当萨塞尔走进加哈尔的酒馆时,贞德正仔细品尝一杯红酒。这杯酒盛在晶莹剔透的水晶杯里,浆液美的像是少女的鲜血。她用右手庄重地举着有八个面的酒杯,——这杯子和那天盛法隆酒的水晶杯是同一款,通常不会用来盛放劣质红酒,灌下一口,然后再拿到亮处仔细欣赏。
“你这个女酒鬼......”萨塞尔死死按住她的肩膀,手背青筋暴起,“你又从哪里把我的钱包掏走了?”
贞德用食指敲敲杯口,然后把微微发红的脸抬起来,唇角沾着几滴酒浆,鼻尖也因为酒劲而发红,两只雾蒙蒙的眼睛充满陶醉和难以言喻的享受。贞德把这杯葡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斟一杯,想要继续,却被萨塞尔伸手抢走了。
她哼哼了一声,像讨要玩具的少女一样朝着萨塞尔伸出手,可是也被他直接拍掉了。
“你真烦啊,”贞德一边用不愉快的语气嘟哝,一边半睁着似睡非睡的眼睛瞪他,看上去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不就是喝一杯酒的事情吗,我是想念红酒了,而且还心想金币跑到哪儿去了?所以我就在你睡觉的时候走进去,翻了翻你的房间,找到了一些有趣的玩意儿,你想要让我把你的钱袋拿给你看看吗?或者不愿意——毕竟我拿着更合适一点。看,我从加哈尔那里买的那什么红酒,很便宜,——和你袋子里的金币相比很便宜。啊.....你别摆着这一副臭脸瞪我啊!”
贞德一只胳膊大大咧咧的架在他肩膀上,倾斜着身子,把上半身的重量倚靠在他胳膊上,很潇洒的阖眼摇摇头,“喏,只好如此,给你分一点,只能你一个人喝啊,绝对不许拿给其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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