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宗门中担心的众人,阳焱自己却很淡定,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万年前的他,经过这么多年的捶炼,他的神魂已经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若把当年的他比成一滴水,那现在的他就是一片汪洋大海,天道想像当年一样将他撕碎,还要看看它有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集整个世界的力量化为的雷霆之力,几乎在瞬间便将外来者的肉身打得灰飞烟灭,天道得意非常,半透明的人形在爆炸中心若隐若现。
“抓住你了。”本以为已经被彻底消灭的阳焱,却突然出现在它身后,他的神魂化身为巨人,比山峰还大的手掌,在它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它擒在手中。
天道:“!”
怎么可能?天道惊恐想要挣脱束缚,却发现失去了□□之后,那道灵魂爆发出了更加强大的力量,无论它怎么挣扎都脱离不了他的控制。
为什么?它可是天道,这世上的所有的生灵都在它的掌控之中,区区一个凡人居然可以抓住它!
“你以为我还会像上一次一样,只能任你摆布吗?”阳焱收紧五指,冷笑道。
他很清楚无论他将肉身练得有多强都没有用,因为他最终肯定是会脱离这个世界的,而不会像其他人以为的那样飞升上界。
所以这万年的时光他基本上没有修炼,而是一直在用自己想出来的办法捶炼神魂,结果如他所料,在他修为自行满了之后,天道果然冒出头来打算消灭他。
此时阳焱已经感受到系统的召唤,但他并没有顺势脱离肉身回到那个空间,而是与天道正面对上,因为他非常好奇这个东西。
他就是有种感觉,天道不应该是它这个样子,它应该是无情的、客观的,而不会凭一己喜好肆意加强一个人的气运,影响整个世界的走向。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阳焱说着便伸出别一只手,抓住天道虚拟出来的脑袋,竟然试图将它捏碎。
“住手!”天道剧烈地挣扎,“放开吾,否则你会后悔的。”
“哼!”阳焱若是会受它的威胁,也不会做下这等逆天之事了,听了它的话后非但没有停手,五指的力量反而加大了。
“停——停——”天道发出痛苦的□□声,但对方却没有听它的话的意思,眼见脑袋就要被捏碎,它猛地大叫一声,“去死——”
虚化出来的身体突然化作一团巨大的耀眼光球,尔后球身寸寸龟裂,更加耀眼的白光从中间迸发出来,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阳焱的神魂被这恐怖的爆炸力量震得倒飞了出去,此时的他却顾不得神魂被灼伤的痛苦,赶紧俯身往下冲去。
天道自爆发生在万里之上的高空中,除了击向他之外,其余的力量正快速冲向着修真界,一旦这一击落实了,怕是整个修真界都会毁于一旦。
幸好他现在是神魂状态,空气对他的阻碍几乎不存在,拼尽全力的追赶之后,终于在最后一刻化作一片薄薄的屏障,险险地将大部分的力量挡下了。
虽然还是溢散出去一些,可能会对修真界带来一些灾难,但至少不是灭顶之灾,迟早会有修复的一天。
而直接承受了这一击的阳焱,几乎将万年来的修炼成果损耗怠尽,只来得见看了一眼这个被他护住的世界,便不醒人事地昏了过去。
地面上一直关注着上空中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祖不是在渡劫吗?怎么这动静跟他们所知的都不同?
若说失败的话,他们亲眼见到老祖的神魂在空中凝聚,然后升上了空中不知所踪。
若说成功的话,没有传说中的天梯,没有祥光相迎,他整个人消失得无声无息。
而包含庄经赋在内的渡劫期修士,在愣怔了片刻后突然泪流满面。
他们方才感觉到,自从晋入渡劫之后便一直存在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桎梏感突然消失无踪,并且预感到长久以来无人能飞升的魔咒已经被打破,可是做了这件事的人却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再次醒来之时,阳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系统构建的空间。
“宿、宿主,你醒来啦~”系统在他睁眼的时候期期艾艾地凑过来。
“唔——”阳焱揉了揉痛得像撕裂开一样的头,“系统,你在害怕?”
“啊?”系统跳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有啊——”
“准确地说,你是在怕我,”阳焱发现那种痛楚不是揉两下就能缓解的,干脆放弃了,抬眼看向它,“为什么?”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系统飞快地否认三连。
“行吧,去下一个世界吧!”阳焱认真地看了它一会儿,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好、好的。”系统大松了一口气,磕磕巴巴地应了一声,赶紧发动能量将他送往下一个小世界。
阳焱的神魂慢慢在从空间中淡去,不过在他彻底离开之前,却突然说了一句话:“我看你的样子总觉得有点眼熟。”
系统“哇——”地一声跳起来,正想问他什么意思,可是再看去时他已经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宿主是不是发现了?”系统急得团团转,好一阵过后才平静下来,自我安慰道,“不可能的,肯定是在诈我,我才不会上当呢!”
过了一会,它突然想起一件事,自言自语道,“咦?好像忘记把宿主的奖励给他了!”
空荡冰冷的石室当中,阳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头仍旧一抽一抽地疼,引得他体内的真气都有些不稳了,被他用意志力强压了下去。
“教主,大事不好啦!”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叫声,“圣女、圣女被秦家庄的人抓走了,他们召开了武林大会,说要当着众人的面处决她!”
原来剧情已经进行到了这里,阳焱恍然,他想了想,撤回了压制,任由真气在体内横冲直撞。
门外的人见自己喊了这么久里面都没有动静,正在奇怪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阵恐怖的爆炸声。
巨大的气浪连重逾千斤的铁门都给掀飞了出来,幸好他躲避及时才没有被压在底下,不过他却没有躲开荡起的烟尘,弄了个灰头土脸。
附近的人全都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过来,到了地方一见这里的场景,顿时大惊失色地奔向屋内:“教主!”
只见里面一片狼藉,仅有不多的几件烛台之类的物品全部化成了碎片,而男人正侧躺在石床上,生死不明。
有人上前探了探,发现还有气,不过他面如金纸、气息微弱,胸前还有大片的血迹,显然伤得不轻,忙吩咐道:“快!去把怪医请来!”
又命人将他抬回了寝室,很快须发皆白的怪医就到了,他上前一探脉,便道:“教主没什么大碍,只是走火入魔而已。”
“走火入魔?还而已?”几人听到前半句话才放下心,却被他后半句话打懵了,有那脾气爆的当场骂了出来,“你这庸医,到底会不会看病?”
“我不会,要不你来?”怪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顿时吓得他把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看天看地看墙壁,就是不敢跟他的视线对上。
不过怪医也没有那个功夫去跟他较劲,手中飞速下针,转眼之间便将床上的人扎成了个刺猬,语气极平淡地说道:“我开一副药方,待教主醒来之后服下再自行调息便可,不过切记,三个月内不可动武。”
说罢径自走到桌边,掏出纸笔龙飞凤舞一番,之后扔了笔便扬长而去。
怪医向来便是如此喜怒不定的性子,就连教主的面子也常常不给,不然的话也不会被人称之为“怪”了。
而且他医毒双绝,甚至相比起来更精通于施毒,一般人都不敢去招惹他。
待人走后,众人面面相觑,下意识远离了方才那个暴怒骂人的人。
那人哭丧着脸,心中也很后悔,这爆脾气怎么就没控制住呢?
这下好了,得罪怪医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现在逃离教中还来得及吗?
事实证明是来不及的,不过片刻之后,他的脸上突然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毒疮,转眼之间便从长相还算周正的青年,变成了丑陋恶心的癞□□。
所有人都被惊住了,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怪医靠近过他分毫,这毒到底是何时怎样下到他身上的?
那人惨叫着跪坐在地上,一张脸被他自己抓得血肉模糊,可是谁也不敢上前阻止他,生怕一靠近就沾染上了他身上的毒,落得和他一个下场。
阳焱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他冷哼了一声坐起来,像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出闹剧似的,自顾自地拔去身上的银针。
虽然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屋内的人全都被震慑住,就连那中毒之人也紧紧地闭上了嘴巴,自个儿爬起来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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