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发生了什么？堂堂观澜山庄，怎会变成如此惨状？”
“那不是叶千城吗！还有大宗师方南？难道此事和他们有关？”
“……我听说叶千城和殷神不对付，该不会是他想要趁殷神突破宗师之时捣乱，被方南给制住了吧！”
……
许多人纷纷开口。
帝面色微沉，冷冷地看着叶千城，寒声道：“孤需要有一个解释。”
叶千城神色坦然，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他的眼神，正要开口，一旁方惜月却是快步上前，一脸凄楚之色地跪下！
“陛下，求您为我夫殷神做主啊！”
她颤声道：“我夫殷神，天资卓绝，年纪轻轻便要突破宗师，放眼整个大夏历史都是凤毛麟角的人物！”
“为了这次突破，他苦心准备，参加过封神之宴后便一直在观澜山庄闭关修行，谁也不曾得罪！”
“可是……叶千城他，就因为自己功法有缺，不能突破宗师，再加上一直对殷神抢了他的总兵之位耿耿于怀，他，他竟然就闯进观澜山庄，大开杀戒！”
“要不是我父亲来得及时，别说是突破宗师了，我夫恐怕是连性命都无法保全啊！”
这话一出。
许多人瞬间便了脸色，眼神异样地看向了叶千城。
先前，虽说许多人也有类似的猜测，但那毕竟只是猜测，未得证实。
可此刻经方惜月这么一说……
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像立刻就变得清晰起来！
“想不到……当年的不败战神竟然是这种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殷神当年不是和他情同手足吗？他也下得去手！”
“我看他是疯了，简直丧心病狂！这一地的尸体，起码有上百人死在了他的手里，就算是他曾经的不败战神，也不能免罪！”
……
帝眉头紧皱，眼神之中，亦是惊怒交加。
他一脸沉痛之色，看着叶千城，一字字道：“叶卿……仪天夫人此话属实？”
叶千城毫不犹豫地摇头。
旋即，平静道：“我确有阻止殷神成就宗师之心，但，非是出于一己之私，而是为了大夏，为了黎民。”
这话一出，众人瞬间哗然。
就连帝的脸上也露出怒意。
方惜月冷笑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小人，你当我们大家都是傻子吗！”
“宗师，那是国宝，堪比国之重器的存在！殷神若是能顺利成就宗师，对大夏只会有益无害！”
“你明明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却说是为国为民，简直虚伪到了极点！”
许多人听了这话，脸上亦是露出认同之色。
“就是！殷神贵为军部总兵，成就宗师之后，会给大夏带来多大的好处？”
“前些日子昆仑境雪崩，边境的西方众国联军，早就蠢蠢欲动。倘若殷神这时候突破宗师，消息传出，定能震惊天下，震慑那群宵小！”
“反之……若殷神不幸，被这贼子给害了，那还有谁能替我大夏，镇守昆仑？”
……
各种激愤的话语，此起彼伏。
只有四王、十候之中的几个家族，和少许顶尖世家的家主，对叶千城的品性有所了解，此刻仍保持沉默。
不过他们脸上的表情也都十分复杂，显然心中也是摇摆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方惜月的话。
“肃静。”
帝身旁，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寸头中年男子，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瞬间响彻在每个人耳边。
他的声音仿佛带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立刻便让众人都安静下来。
旋即。
帝深深看了叶千城一眼，接着收起视线，抬头望着天上的浓密血云，缭乱雷光，淡淡道：“说清楚，你阻止殷神成就宗师，怎么就是为了大夏，为了黎民众生了？”
闻言，叶千城毫不犹豫便道：“宗师有道，每个人的道都是不同，但无一例外，都融入了自身极其强烈的个人意志，精神性格。”
“而殷神的道，非是正道，而是邪道！”
“他为了成就宗师，明显已经步入魔道。这天地异象便是证明，漫天血云，皆因他心中魔念深重。”
“为了实现自己的执念，他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沟通外国，出卖兄弟，修行邪道，残杀手下。”
“这样的人，若成了宗师，绝非我大夏之福，而必将成为天下之祸！”
“魔道？”
许多人顿时一愣，不由抬头望天。
的确，这笼罩了整个观澜山庄的血云，虽然声势浩大，史无前例，但也确确实实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劲头，似乎妖魔降世一般，邪气凛然。
当年方南成就宗师之时，《阴阳诀》大成，阴阳二气交汇，漫天大雨笼罩整个方府。
香炉山李长墟成就天师之日，雷落如雨，助其开辟天眼。
而金光寺住持苦若大师，在五品苦行僧阶段尝尽人间苦，最后更是褪去凡胎，地涌金光，步步生莲，成就金身罗汉。
这些前辈宗师们的异象，不论如何，都没有如殷神这般邪性的。
正当众人若有所思之时。
方惜月脸色微变，连忙开口反驳道：“一派胡言！”
“我夫殷神乃大夏总兵，镇压昆仑境四年！其能力，人品，有目共睹！”
“这宗师异象，分明是因为他武功特殊！你竟然想借此来对他进行污蔑！叶千城，你为人太卑鄙了！”
叶千城看也不看她，而是直接看向了方南，沉声道：“方南前辈，晚辈刚才的话，你可认可？”
方南沉默了。
身为过来人，他自然很清楚，叶千城刚才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成就宗师时的异象，虽然会被突破者的道路和修为所影响。
更起决定性因素的，还是其心性。
这漫天的血云，的确证明了，殷神心中……魔性深重！
“爸！”
见方南不说话，方惜月顿时急了。
连忙扯了他一把，催促道：“你快说话啊，殷神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方南脸色略显不自然，轻咳一声，没理会她，也没回应叶千城。
而是转身看向帝，微微一揖，道：“陛下，殷神突破已到尾声，待到雷霆消散，我大夏便可多出一尊宗师。”
“而叶千城，则全身所有修为都被我封印，暂时无法捣乱。咱们不妨等殷神突破成功之后，再讨论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