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园典礼大概什么时候举行?”
许弋澄端起桌上的一次性杯子喝了一口水,忍不住开口说道,“咱们这座文物修复博物园,可早就在文博界圈子里出了名了,早就被人冠以‘全球首座文物修复主题博物园’的名号,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这开园典礼肯定会吸引很多人赶过来看热闹,所以,咱们得预留出足够的时间来好好筹备一下。”
“我个人的想法是,看看能不能在文物修复培训学院学员大赛结束的第二天就进行开园典礼,现在是七月初,距离学员大赛结束,至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有这么长时间来筹备一个开园典礼应该是足够了。”
向南抬手摸了摸下巴,今天早上他专门刮了胡子,下巴这会儿摸起来滑溜溜的,一点也不硌手,他想了想,继续说道,“选在这个时间点的好处就是,那些担任评委的老专家们都正好在魔都,各大博物馆也都有人在,这样就免得重新邀请一次了,你也知道,那些老专家的年纪都大了,来一次魔都并不容易。”
许弋澄眉头蹙了起来,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这么考虑的话,倒也是有点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半个月的时间,太过仓促了,别忘了,这半个月的时间不仅要把主博物馆内部装饰工作完成,而且还要把展品摆进去,不然开园典礼之后,那些来宾们参观什么?”
“我就是这么一个想法,行或不行,你到时候再跟冯浩伦冯馆长两个人讨论一下。”
向南摆了摆手,没再去跟许弋澄争辩这些,他笑着说道,“如果实在不行,那干脆就把开园典礼的时间延后到九月底,刚好还可以蹭一蹭国庆假期,借这个机会吸引一部分人气。”
“唔,行吧,那我到时候跟冯馆长商量一下吧。”
许弋澄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合上手中的笔记本,站起身来走了。
向南在办公室里稍稍坐了片刻,便起身回到小修复室里继续去修复文物,这一次,他修复的是一件残损的辽三彩贴塑三龙纹蒜头瓶。
辽三彩是辽代生产的低温彩色釉陶制品,它继承了“唐三彩”的传统,因而称之为“辽三彩”。
辽三彩大多是用黄、绿、褐三色釉,器型中的方碟、海棠花式长盘、鸡冠壶、筒式瓶等,富有契丹民族的风格。
辽三彩与唐三彩的区别,除了胎土不同外,主要是辽三彩中没有蓝色釉,而且施釉时不交融,釉面很少有流淌的情况出现。
实际上,在华夏悠久的陶瓷烧造历史中,除了“唐三彩”和“辽三彩”之外,还有“宋三彩”的说法。
“宋三彩”又称为北宋三彩瓷,是华夏陶瓷艺术的珍品,它继承了唐三彩瓷工艺而成为了名贵瓷品。
宋三彩釉色丰富,在唐三彩、辽三彩的基础上,除了黄、绿、白、褐四种主要釉色之外,还有艳红、乌黑、酱色等釉色,而且还新创了一种翡翠色釉,色泽青翠明艳。
向南正在修复的这件辽三彩贴塑三龙纹蒜头瓶,圆口长颈、腹下渐收、足胫外撇,胎体细腻坚致、器形挺拔端庄,釉质凝厚肥润。
在这件辽三彩蒜头瓶的腹部以贴塑手法装饰着一条螭龙,气势雄浑,象征着至高皇权。
整件古陶瓷器的器身以赤色,褐色,白色三色相交,品相优美,色泽诱人,实属辽三彩精美之作,具有较高的艺术收藏。
只是颇为可惜的是,这件辽三彩蒜头瓶被其主人不慎之下磕断了瓶颈部位,整个瓶颈部位都残碎了,只剩下下半部分器身还算完好,也正是考虑到这件古陶瓷器颇为珍罕,这位藏家才会匆匆忙忙将它送到这里来,请向南亲自出手帮忙修复。
向南将这件辽三彩蒜头瓶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几遍,做到心中有数之后,这才打来一盆清水,准备开始清洗起古陶瓷器残片来……
……
“咦?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显然不足以将一件残碎的古陶瓷器修复,因此,眼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暗,向南便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将修复室稍稍收拾了一下,就洗干净了手回到了办公室里。
刚一走进办公室,他就瞥见了坐在沙发上低头翻着书的宋晴,淡金色的夕阳余晖从落地玻璃窗外透进来,投在她的身上,让她的侧影显得颇为动人。
向南只是稍稍愣了一愣,便反应过来了,颇为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平常不都是中午来的吗?你这会儿过来,食堂里可没有晚饭吃。”
向南说这话的声音可没刻意变小,前台的焦佳听得一清二楚,她都差一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心里暗暗“鄙视”自家老板:
“看看,这就是直男才会说的话啊,难道人家宋晴每次过来,都只是为了蹭你食堂里的饭?”
“唔,没晚饭吃吗?”
听了向南的话后,宋晴从书本里抬起头来,一脸为难,不过很快,她脸上就绽放出笑容来,轻柔地说道,“那没事啊,我请向大哥吃晚饭好了。”
“算了,还是我请你吃吧,你都请我吃过好几回了。”
向南总算是开了点窍,也知道请宋晴吃饭了,“你先想好晚上准备吃什么。”
“e,现在天气这么热,不如向大哥带我去吃冷混沌吧,冷面也可以哦,再来一瓶冒泡的盐汽水,肯定透心凉!”
宋晴说起这些的时候,颇有些眉飞色舞的味道,显得很兴奋,“向大哥既然请我晚饭,那等吃饱了饭,我再请向大哥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
向南平常也是会看电影的,不过几乎没怎么去过电影院,一个人去电影院看电影,也着实孤单了点。
今年过了春节到现在,他都一直忙得不可开交,都没时间坐下来好好歇一会儿,哪还有时间看电影,现在宋晴说要请他去看电影,他才会感觉有些措手不及。
这来得也太忽然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