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构很想急着入股市割韭菜,但他也清楚现在的大乾股市还是幼苗,需要再养一养才好割。
并且他还知道尽管只有那些官员被限制着只能在股市上卖,不能买,他这个皇帝不被限制。
可他要是以皇帝的身份下场赚钱肯定不会有人说什么,一大批商人也会蜂拥而来给秦构送钱。
然而秦构的目标又不是赚钱,而是把大乾的金融市场给毁了,间接打击大乾的金融市场,用皇帝的身份下场割韭菜可以,连根挖却是在做梦。
所以这段时间他必须物色一个可靠的执行者,帮他干这些事。
大乾股市刚开始设立时,尽管吸引了大量商人,不过真正的豪商却都没有入场售卖股份,他们的想法都是收购一些优质产业。
然而在秦构的授意下,内府控制的那些奢侈品商家也在股市上面售卖股份了。
其中售卖鸡蛋等各种高级食品的黄家商号一共卖三成股,分成了一万支股票,一支股票售价定在了一千五百贯上,一个月给多少分红也没说,买了股票也不能参与商号的经营。
可就是这样,那些股票还是被售卖一空,黄家商号直接拿到了一千五百万贯的现钱,整体产业的估值也一跃达到了五千万贯。
并且那些股票的成交价还在不断上涨,这里面自然有秦构的手笔,他物色到了一个名叫史令的太监,让他暗中召集人手去炒股。
内府那些大商家股价飞涨就是秦构砸下重金抬上去的,同时也在抬各种商家的股价。
现在大乾股市可没有涨停,跌停的规矩,如果不是秦构想营造一个正常上涨的局势,那就是一天让大盘涨一倍股价都没问题。
而秦构花重金大量收购股票,抬高股价的同时,那些第一批入场的商人也借着这股东风赚了个彭满钵满。
这种只要把股票买到手里,等股票涨了以后再卖出去就能发大财的感觉,和赌博都差不了多少,并且一眼看上去风险也要比赌博小很多。
秦构砸下去的钱,就是养韭菜的饲料,事实上效果也不错,股市的交易额越来越高。
同时不知道哪个聪明的富商搞出来了拆分上市这种鬼东西,把自己名下稳定赚钱的产业和不稳定赚钱的产业分出来,只卖不稳定产业的股份。
当然也还是有富商愿意去把自己稳定的产业股份卖出去一部分套现。
有暴利的行业成长得都很快,所以股市出现后,用别人的钱炒股这种行当在大乾紧接就出现了。
在股市上售卖自家产业股份的商人越来越多,愿意买股票赚钱的人也越来越多。
江宁府商人范伦在知道股市的消息后,不远千里来到开封府来让他一些产业上市了。
因为炒股的人太多,开封府还没有哪个地方能同时容纳近万人一起炒股,所以股市开设的地点看上去有些寒酸,只是一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大棚而已,那大棚还在不断扩建,同时股市的棚屋外面还一直围着许多人。
范伦来到开封府股市后还没有进去,就发现外面有穿金戴银的小摊贩正在叫卖着。
叫卖的内容竟然是借钱,还说把钱给他们打理,保证收益率多少多少,越在外面收益率越低,还是什么盈亏自理,给他们借钱的人看上去也就越穷。
越到里面喊的收益率越高,甚至还有人说些再怎么亏也可以保证有八成,五成的本钱。
范伦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和他在商业上有合作,带他进股市的开封府商人耿进。
耿进解释道:“那些人赚钱的路数和钱庄一样,都是靠着息差赚钱,把钱借给他们的利息高,他们拿那些钱在股市上面赚的钱多,不过有亏的风险。
要是范兄你以后不打算在这江宁府常驻,就可以把钱借给他们打理,不过具体借给他们多少钱,就看范兄你自己的意愿了。”
范伦点了点头追问道:“那若是有人做假账,把钱贪了又怎么办?”
耿进笑着回道:“这范兄你就放心吧,朝廷立下了新规矩,那些人只能用那些钱到股市里买卖,借了多少钱,做了什么买卖,都有朝廷留档的,查起来一目了然。
到时候您要是有疑虑,他们用你的钱买了什么股票,赚了多少钱,绝对都能查清楚。”
“刚才我见外面还有很多没钱的人都给他们借钱,这朝廷不管管?又为何外面那些人收益率低,越往里收益率越高?”
耿进满不在乎道:“朝廷还能怎么管,都已经说了这股市涨跌不定,还特意设下一个门票钱,做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至于那收益率的事。”说到这他又压低声音道:“这股市就是赌场,谁有钱谁就庄家,只要有钱那就可以把一支低价股票买下来,炒到高价,然后以高价卖出去。
所以谁钱多,谁就能赚大钱,那当然是能给他们借重金的人分到更多钱了,别看那些人在外面叫卖的样子和小贩差不多,实际上做得好的,手里一直有近千万贯钱,不太好的也有近一百万贯。”
范伦惊道:“那这股票也该总有一个合适的价钱吧,炒上去了,总会有跌下来的一天,高价买了股票,最后跌了岂不是亏大了?”
耿进应道:“所以说这邪门的地方就来了,现在这股票就一个劲地涨,它不跌,该买什么,卖什么就很考验人了。
有一句话在下深以为然,那就是这股市看上去正常,实际上不正常,看上去不正常,实际上很正常,这句话越品越有理。”
范伦西细思后点了点头,买了股市的门票进入股市。
耿进接着介绍道:“现在这股市里有十个交易大场,每个大场里都有十五个掌柜负责股票的买卖。
看见那些个大牌子没有,每半个时辰就会前半个时辰股票交易的均价标上去,方便其他人给自己手里股票定值估价。”
范伦追问道:“那这股票到底又要如何买卖?”
耿进笑道:“这好说,在下带范兄买卖一下,范兄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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