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实在有些怀疑人生了。
自家门派祖师居然和曾经的魔门邪帝有着这等过往,连镇派神功都借鉴了魔道功法?那这么些年慈航静斋与魔门的争斗算什么?
师仙子一时失神,好似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楚留香等人亦目瞪口呆,他们好像吃到了一个惊天大瓜!
“妃暄,你不用想那么多,祖师的某些过往或者武功来历有什么打紧呢?最重要的是现在,以及你们自己心中的理念。”云天涯不忍见师妃暄失魂落魄,开口安慰起来。
混蛋,你以为是谁害的啊。。。
他们都没注意,师妃暄为何居然如此轻易地相信了云天涯的话。
听到对方的安慰,师妃暄回过神来,神色仍是勉强,显然此事的冲击,并不是三言两语的安慰便能解决的。
云天涯后悔了,卖弄之前应该好好想想后果的啊!
他歉意地看向了师妃暄,后者亦看着了他。
四目相对,师妃暄微微苍白的脸颊浮现一抹红晕,神情不自然地转开了头。
不久之后,师妃暄自言身体微恙,回房休息去了。
李莫愁几女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的云天涯。
云天涯只得尴尬地赔笑。
“咚咚咚”
“嘎吱”
师妃暄打开房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云天涯,道:“云公子,有什么事吗?”
“额。。。”云天涯一时语塞。
他是来看看师妃暄,顺便安慰一番对方的,可话到嘴边,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好像说什么都有点干巴巴。
真是闯祸容易,残局难收啊。
看着欲言又止,面色尴尬的云天涯,师妃暄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云公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妃暄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方才只是被突然冲击到了。”师妃暄轻声道。
“这样啊,那就好!”云天涯闻言,明显松了口气。
师妃暄见状,嘴角露出了微笑,双眸弯了弯。
如此近距离,云天涯透过薄纱,几乎无有阻碍的把对方面容看了个真切。
恰在此时,一阵清风吹开,薄纱被吹起,吹弹可破的绝美面庞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何谓仙子,这应该就是了吧?只不知她是否会落下凡尘。
云天涯不知不觉念诵出了李商隐的这首诗,等他醒悟过来,已是后悔不及。
“额,妃暄,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这句,他赶忙逃也似地离去了。
师妃暄在房门口驻足,望着离去时有些狼狈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容。。。
时间来到晚间亥时中,地点,紫禁城内,太和殿外。
此刻,已是来到了约定的决斗之时。
靠近太和殿的空地上,稀稀拉拉站了好些个江湖人,稍有见识之人,定然能够认出,此些具是江湖上大名鼎鼎之辈!
云天涯、楚留香等人赫然在列。
而在更远处,站着更多的人,这些人同样是江湖中人,只不过与前面那些人相比,不管是武功还是名气都要差了许多。
当然,除此以外还有属于朝廷六扇门、锦衣卫、东西厂的众多高手,虎视眈眈地盯着在场之人,谨防有人闹事。
太和殿屋脊,西门吹雪已然到场,此时,他双臂环抱,一手持剑,静静站立屋脊一侧,不言不语,一动不动,一轮硕大圆月当空照耀,散发着盈盈辉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显得分外的寒寂。
“时间快到了,叶孤城怎么还不来?”后边不断传来议论声。
靠近太和殿的武者倒是没有说话,但明显也是有些耐不住了。
谷/span他们已经看了一个时辰的西门吹雪的pose了,实在是看腻味了。
“天涯,你说叶孤城会不会爽约啊?”陆小凤满是期待地问。
云天涯无语,拜托你表情收敛一点。
“不晓得,不过应该不会吧,酝酿了如此之久,场面又搞得这么大,他要爽约了,脸可都都完了。”云天涯不确定道。
“确实,混江湖,脸面和名声实在太重要了,没什么人会随便抛弃的。”陆小凤点头赞同。
“除非遇到了比脸面和名声更重要的事。”云天涯默默补充了一句。
“看!来了!”
不知道谁开口喊了一声,其他人连忙四处望去。
果然,远处一道白影乘着月色,快速向着太和殿方向飞来。
很快,白影驾临大殿上空,尔后缓缓下落,最后踏在了太和殿屋脊的另一端,与西门吹雪遥遥相对。
来人自然是叶孤城了。
见着二位正主都已到场,下方人群反而静默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屋脊上的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月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变得有些凄迷,隐隐然,令人看不真切。
云天涯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叶孤城,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保持一个姿势许久的西门吹雪终于动了动,他放下了双臂,转头看向对面的叶孤城。
“你来了。”
“抱歉,让你久候了。”
“不,是我早到了。”
二人没有第一时间拔剑相向,反而像两个许久未见的老友寒暄起来。
但他们从前确实从未见过面。
寒暄几句,二人同时住了嘴,随后,无形的气机自二人身上同时升腾而起,盖压向对面。
离得最近的众高手,在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各自散开气机之时,面色齐齐一变。
他们感受到了,当世两大高手的锋芒!——锐不可当!
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这两人究竟凭什么在江湖上拥有偌大名头!
实力!半分不虚,甚至更强的实力!
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凝望对方。
他们两个人的目光相遇时,就像利锋相击一样。
他们都没有动,这种静的压力,却比动的更强,更可怕。
一片落叶飘过来,飘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立刻落下,连风都吹不起。
这种压力虽然看不见,却绝不是无形的。
正这时,气机交锋中的西门吹雪却突然开口了。
西门吹雪道:“你学剑?”
叶孤城道:“我就是剑。”
西门吹雪道:“你知不知道剑的精义何在?”
叶孤城道:“你说。”
西门吹雪道:“在于诚。”
叶孤城道:“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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