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科马列夫设计师认为福罗斯别墅是他所有创作的巅峰之作,最完美的领导人别墅。ww『w.
亚纳耶夫却觉得这是一幢监狱,比克里姆林宫还要糟糕的监狱。
整个福罗斯别墅区域由精良的警卫严格把守。这里的警卫不仅包括克格勃第九局人员,而且还包括边防军的部队,他们同时在6地和海上执勤。萨雷奇海角地区边防部队,这支队伍在建造福罗斯别墅以后得到了很大加强。别墅以外的区域被定为军事控制区。别尔别克军用机场是距离福罗斯别墅最近的机场,这个机场的基础设施在不断的扩大,为领导人的飞机修建了专门的停机坪。
以整个克里米亚沿岸最南端的福罗斯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军事保卫群。
“当时福罗斯别墅的建设进展很快。光是奋战在广阔建筑工地上的建筑工程兵有两千多人,其中包括克格勃内部的建筑队伍。很多建筑材料都是直接用运输机从国外运来的。大理石是从意大利采购的,卫生洁具是德国的产品。前任苏联总统格尔巴乔夫密切关注着工程的进度,他的赖莎夫人则经常来福罗斯别墅建筑工地现场视察,多次强迫将已经建好的部分区域推倒重建,根本不管由此而产生的费用消耗。建筑方案不停地增添新的花钱项目,季电影院、人工石洞、冬季花园、从主楼通向大海的升降梯等等。当时内部就有声音在说,福罗斯别墅和切尔诺贝利的石棺是苏维埃当时的两大建筑,其实不能怪人民背叛了苏维埃,实际上苏共领导人的骄奢淫逸也是‘功不可没’。可能勃列日涅夫同志也没有想到自己继承了斯大林,并且一手强化的官僚体制会成为最后一根压倒了骆驼的稻草。”
亚纳耶夫一边解释着,一边望着窗外的景色。他来度假别墅的日子很少,自从上任到现在只来过这片海滩两次,剩下的时间都是在昏暗的总书记办公室里忙于工作,忙于勾心斗角,很少踏出过那片红色的砖墙。
“四月不是度假的好季节,福罗斯一年四季都在刮风,只有七八月份的时候才是稍稍停止。”
格涅拉洛夫心不在焉的听着亚纳耶夫说话,心里却在盘算下一步的动作。福罗斯别墅一共有三支保卫局的部队看守,人数在五六十人左右,而且这座别墅有些区域还经过了某些强化,比如安插防弹玻璃,加固了掩体,可以抵抗小规模的战争突袭。三支队伍完全能够支撑到莫斯科政变的结束,顾及到亚纳耶夫的身份,他们不可能派遣坦克和炮火强行攻击,所以只能采用部队来进行突袭。
进入了福罗斯别墅区域,萨雷奇边防部队就不再护送亚纳耶夫,而是交给克格勃领导局的特工,透过车窗亚纳耶夫可以看到全副武装的特工人员手持卡拉什尼科夫步枪,严正以待的戒备这支车队。
亚纳耶夫注意到他们的目光有些奇怪,不像是迎接的神情,反而像是在护送或者押解什么。越往别墅的方向行驶,戒备就越森严。而亚纳耶夫也注意到格涅拉洛夫的神情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他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无法放松。
直到看见别墅门口是一整支全副武装的特工部队,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但是已经迟了,格涅拉洛夫从副驾驶回过头,手枪指向了亚纳耶夫,“抱歉了,总书记,恐怕你得强制性在福罗斯别墅待一晚,你现在被逮捕了。”
“要挟苏维埃主席是什么罪名?死刑?还是无期?”
亚纳耶夫反倒是镇定自若的点燃一根香烟,吞云吐雾的说道,“我赌格涅拉洛夫局长根本不会扣下扳机。你清楚我是一张非常重要的筹码,我死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的,现在莫斯科的政治斗争还不知道谁输谁赢,你在我们手中当然能挥重要的作用,你在我们手里,弗拉基米尔不会轻举妄动。”
“你在跟谁合作?卢基扬诺夫吗?身为组织部长的确有两下子,我现在都对他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连领导人保卫局局长都被他搞定了,还有什么是他搞不定的吗?”
“比如你。”
格涅拉洛夫回答的简洁明了,他收起了枪,不在意亚纳耶夫会不会跳车逃跑,一路上都是自己亲手安插的克格勃成员,福罗斯别墅就是一座精心准备的监牢,关押的犯人只有弗拉基米尔同志一个,而典狱长就是格涅拉洛夫。
亚纳耶夫突然笑了,放肆的笑声让站在对面的敌人感到莫名其妙。
“你在笑什么?亚纳耶夫总书记?”
“你不会真的以为把我关押在这座监牢里,弗拉基米尔同志就会乖乖的投降?格涅拉洛夫,政治只会讲求利益,弗拉基米尔同志如果真的要狠下心跟你们斗,他根本就不会在乎我是否在你手中,如果是我,就直接打个电话给黑海舰队,派遣一艘暴徒m级导弹艇,将口径巡航导弹抹平别墅。然后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卸到失败者身上,是走投无路的卢基扬诺夫同志采取同归于尽的做法。既能提前上位,又能以反***的罪名把你们所有人丢进监狱里,何乐而不为呢?”
亚纳耶夫莫名其妙的冷静让格涅拉洛夫感到害怕,他也害怕真的会有一枚从黑海而来的巡航导弹砸到自己的脑袋上。
他摘下了眼镜,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慢慢擦拭着镜片,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下一代的苏维埃领导人集团差不多成型了,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还能挥多少的余热?你我心里都清楚,如果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我今天要死在这里的话。”
亚纳耶夫戴上眼镜,抬起了头。
他的表情坚定,绝不动摇。就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
“那么我会做牺牲的第一个!你们敢么?”
格涅拉洛夫没有说话,亚纳耶夫的疯狂壮举显然把他镇住了。
然后车门被打开,压在胸口的紧张气氛也随之散去,亚纳耶夫走下车,望了一眼别墅猩红色的斜顶,深吸一口气。
这是除了八一九政变之外,他还没有下过这么大的赌注,完全就是把自己全副身家都交代了出去。
站在他背后的格涅拉洛夫阴险的说道,“其实总书记说对了一件事,福罗斯别墅今天的确是一座监牢,特地为你准备的监牢。”
格涅拉洛夫把亚纳耶夫往前推了一把,催促他快步前进。
“很遗憾的告诉你,亚纳耶夫总书记,这场仗你已经输了,过了今晚,你引以为傲的继承人弗拉基米尔就会彻底的从莫斯科领导人名单里消失,永远不会再出现。你只是备用的计划而已,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把你拿出手。”
亚纳耶夫半眯着眼睛,勾起了嘴角。夜晚的海风迅带走了温度,只剩下一尊散着阴冷的冰雕站在格涅拉洛夫面前。他开口了,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寒意袭人。
“格涅拉洛夫同志,你们会下地狱的,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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