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跟随石矶娘娘修炼乾坤一气大擒拿百年之久,之后又随同马元各种走火入魔,直至他在脑后修出一只神手。
这一夜,在夺舍状态下相当于盘磨两三百年。
得此机缘,陈星河对于乾坤一气大擒拿超越了炉火纯青境界,朝着高屋建瓴方向而去。
这也正常,任何事物反复盘磨,尤其像石矶娘娘这般不厌其烦讲了七八千次,估计顽石都要包浆了,哪怕马元走火入魔,仍然修出了特异之处。
“这片天地的神功妙法暗合大巧不工之道,看似古拙简练,其实变化多端,更加贴合大道。”
陈星河睁开双眼,身上亮起二十一处光斑。
随即,右手亮起丝丝缕缕纹路。
当所有纹路膨胀开来,瞬息之间转化成一丈来长巨臂,宛如马元脑后那只神手。
“乾坤一气大擒拿。”陈星河默默念道,随即敛去所有异象,暗叹:“可惜我修为有限,无法发挥出这等神功妙法的真正威力,若非右手足够奇异,身处炼气期恐怕连施展都成问题。”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叫道:“原来是你们,想不到啊!人家都跑去烧热灶,偏你们四个跑来烧冷灶。”
朱雀舒展四肢,打着哈欠说:“油坛子来了,还有那个喜欢纵火的耿直丫头。呵呵,我觉得他们两个有夫妻相,乃是一对欢喜冤家。”
正说着,尤昙公子走入大帐,沙真真和玄霸天慢慢退后,全神戒备。
陈星河打量对方,指向左右道:“想烧冷灶就坐下静待,目前任务让我们跟着马元,可没说投奔殷商二太子,那些人想得太多了。”
耿直丫头冷笑:“他们叫着良禽择木而栖,包括我身边这只油坛子,瞧不上马元这般形貌。”
朱雀觉得奇怪:“那你为何跑来烧冷灶?”
“人弃我取,人取我予,货殖列传上说得明明白白,商人廉价收买滞销物品,待涨价后卖出以获取厚利,这个时候不来烧冷灶,难道跑去削尖脑袋触霉头?没有见到殷商二太子瞧不上黄泉修士吗?”耿直丫头思路清晰,令陈星河和朱雀生出敬佩。
尤昙公子怒道:“元辣椒,再敢叫我油坛子,回去之后非得请老祖宗执行家法。”
陈星河直接开怼:“做爷们做到你这个怂样,干脆自宫做太监算了,免得糟蹋这样一位贴心贴肺对你好的女子。”
元辣椒呵呵直笑:“虽然小哥说得在理,可是在我这里不允许外人置喙我家公子的。”
“明白了!只你一人能怼,将里外分得格外明白。真是情义无双,祝你们早生贵子。”陈星河随口一句令元辣椒哈哈大笑,笑得尤昙公子瞪大眼睛,呆呆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元辣椒你为什么要笑?”
尤昙身边二丫头直拍额头,觉得姐姐自信过头了,怎么就觉得自己能嫁给公子?
陈星河招手道:“我们朱雀大师擅长卜算姻缘,收费极其公道合理,二位有缘人不妨算一算。”
“真的?”元辣椒和二丫头来了精神,撇下尤昙跑到朱雀身边叽叽喳喳。
看到她们,陈星河不免想起罗婵儿。
当初正是因为前途未卜,去找算命先生指点,这才与胖先生朱雀结缘,想不到能在黄泉世界成为同伴。
大帐中变得热闹起来。
接触多了,发现这位奎木宗嫡系传人没啥坏心眼,只是习惯性趾高气扬,习惯性高傲,哪天支开元辣椒扁他一顿就老实了。
大家无事闲聊,得知元辣椒名叫元梦哲,奉行读书改变命运这句话,有着非常清奇的行事原则,同时喜欢暴力,喜欢纵火。
她妹妹叫元梦珏,擅长救火,擅长帮姐姐打圆场。
尤昙公子背景不凡,是一位元婴老祖嫡亲血脉,然而他花钱向来大手大脚,那样的家世都快支撑不住了。
所以家里将持家有道的元梦哲和元梦珏派到他身边,加上一个老实巴交忠仆陪伴他做任务。
陈星河有些难以置信,问尤昙:“你既然知道黄泉世界危险,为什么主动加入进来?要知道这条路很有可能通向死亡。”
尤昙公子无所谓的说:“奎木宗一共保有十三艘黄泉渡舟,成为黄泉修士已经成为本门一项重要传承。因为不管怎么样,那些深入黄泉世界的筑基修士都要比同辈厉害,而且通过跨界交易可以带回各种机缘。宗门就像抽大烟一样上瘾了,一旦停下来实力必然跌落,包括我家老祖都承受不起那等痛苦,所以奎木宗等于被黄泉世界绑架了。我作为大房五少爷,再顺位也轮不到我继承家族,偏偏出路就那么多,能拿到名额进来已属万幸,想往上走哪里不危险?”
听他这般坦然豁达说明,陈星河细思其中道理,觉得确实如此。
就算投入黄泉世界远远不如中天,却也不是寻常机缘。若非赶上千年关口,这条路足以支撑门派崛起。
就这样过了一天,中间有人前来探看,发现马元瘦了一大圈,气息依然萎靡不振,顿觉打错主意。
夜里,陈星河抱着太阿剑沉沉睡去。
胖先生自然看出一些眉目,不过他不是个多话的,素来心宽体胖,该睡睡,该吃吃,片刻间同样沉沉睡去。
尤昙公子嗤之以鼻:“哼,我算是知道这俩货为啥修为这么低了,竟然比本公子还懒散。”
元梦哲日常开怼:“你哼个啥?依我看和他们两个交往才能显出你修炼勤奋来,整个儿黄泉都找不到这般朋友。”
“咦,你这是怎么了?平常那些与我交往的有道之士,你说他们全是狐朋狗友,今日朱胖子胡乱指点一番姻缘,你就跑偏跑到爪哇国去了,还让我折身结交,奇哉怪哉。”
“傻叉,就你还折身结交,满脑袋都是狗屎。”元梦哲直接开骂,元梦珏赶紧劝道:“姐,你越来越过分了,也就公子脾气好不与你一般计较。”
“计较?你让他把身上的东西放到一边和我打一局,看看谁干掉谁。”
“臭丫头,家里给本公子配的宝贝,我为什么要放在一边?”尤昙公子怒气冲冲,实际上心中打颤,暗道:“完了,这般骇人,过门之后我得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