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牧站在白景行身后,悄悄伸手戳了戳她,白景行没理他。
白长松年纪还小,和杨则之年纪相差更大,此时也更加无聊,见哥哥催不动姐姐,就助他一臂之力,也用力的戳了戳她。
东方在一旁看得有趣。
白景行把手背在身后拍掉俩人的手,杨则之好奇的抬起头来看他们。
白景行尴尬的冲他一笑,等他喝得差不多了才问道:“杨大哥,你家里有没有叔祖母的画像啊?”
杨则之一时有些茫然,“谁?”
“就,就是您祖母,亲生的那个。”
杨则之一时被呛住,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胸口发疼……
白景行连忙接过药碗,见他捂着胸口就忧心的问道:“你没事儿吧,就是问个画,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杨则之缓过气来,抬起头看她,“有倒是有,但因何故要我祖母的画像?”
“我们……我,是我就想看一看,听说叔祖母以前是天下第一美人呢。”
杨则之的目光就落在她身后的俩少年一孩子身上,他们最大的白若瑜都只有十三岁,目光清澈,眼中只有单纯的好奇。。
他便不由一笑,颔首道:“有,不过祖母遗像不好外借,你们要想看可以上我家来,到时候我带你们去看一看。”
“看什么?”杨琼和唐宇走进门来,看到白家的四个孩子便也不由露出笑容,“原来是你们,我说大哥的屋里何时这么热闹了。”
看到白景行,他便抬手冲她一揖,笑吟吟的道:“白妹妹,多谢你救了我大哥,回头你有何事需要我,只管言语,我一定替你达成。”
白景行眼珠子一转,“真的?”
杨琼:“那还有假,你说吧,什么事?”
白景行就轻咳一声道:“杨二哥,我听说你在国子学里也是一霸,不知在国子监里进学可有什么讲究吗?”
杨琼的目光就朝旁边飘了飘,在他大哥微笑的注视下尴尬的一笑,“这个,讲究的话就是,就是那个,读书好便是最大的讲究,对,就是要读书好。”
杨则之和白景行道:“等你入学,让唐宇和二郎带你去国子监里认认路,里面的先生和同学都是很好相处的,和其他书院差不多,不必担心。”
白若瑜立即道:“还有我呢,还有我呢,杨大哥,我也要入学国子监了。”
杨则之笑着点头,“好,到时候你们一起。”
唐宇啧啧道:“你倒是会派任务,这下子事儿全是我们做了,情倒是你领了。”
杨则之指着自己的腿笑道:“等它好了,我回你们礼。”
杨琼和唐宇也都在国子学里读书,俩人都是恩荫进去的,杨则之却和白景行一样,自己考进去的。
只不过他们进去时,父亲在朝中权势都不小,加上俩人头上都有一个哥哥,已经在国子监里有了一定声望,所以他们进去时,没人敢欺负他们,很快就在国子监里玩开了。
不仅没人会欺负他们,还交到了不少朋友。
虽然近来因为杨和书被贬黜,杨家兄弟身边围着的人少了许多,气氛也淡了些,但还真没人会欺负他们。
一来,官场上的起起伏伏,素来是说不准的,杨和书被贬,并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和皇帝也不过一时口角,谁知道他们两个啥时候又好了?
二来,杨氏是世家,即便这些年世家在朝中势力被削弱,但谁会无端去得罪杨氏?
三则是因为杨家兄弟长得都好,尤其是杨则之,在国子监里,便是男同学都不太忍心刁难他,更不要说女同学了。
便是有人嫉妒,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这是利益上的分析,非利益上的,三人在国子监里的人缘也不错,尤其是杨琼。
年纪小,因为他哥哥的缘故,不知替多少人递交过书信,他在国子监里很受欢迎。
杨则之安慰白景行,“你也别怕,不过是换个书院,同学们知道你是周大人的女儿,不会故意为难你的。”
白善在朝中或许有政敌会影响到国子监这边,但有周满在,不看僧面看佛面,国子监里的学生家长们也不会让自家孩子为难白景行的。
夏牧在一旁听得羡慕不已,戳了戳他姐姐和白若瑜道:“姐,堂哥,你们要努力在国子监里称王称霸呀,等我进国子监的时候,你们要罩着我。”
白长松立即跟上,“还有我,还有我。”
白景行豪爽的拍着胸口道:“放心,一定罩着你们。”
杨则之默默地看着他们姐弟几个,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看过杨则之,确认他没有大事以后,他们也能趁机出来散散心,看看风景,四人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
唐宇看着他们四个离开的背影都变得霸道起来了,不由回头和杨家兄弟笑道:“等他们进国子监,不知学里要多热闹。”
“肯定极热闹,白妹妹自己就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若瑜,啧啧啧。”
杨则之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说白家妹妹和弟弟的吗?”
他道:“我觉得他们挺好的,比你还懂事些。”
杨琼并不否认,点头道:“这次可真是让我对白妹妹刮目相看,没想到她这么厉害了。这两天太医署里到处是谈论此事的学生,我才知道,她扎大哥那一针很有讲究,错不得的,别说医署里的大学生,就是已经毕业出去任职的,也没几个敢在没有前辈指导的情况下自己扎这一针。”
唐宇伸手作证,“当时那血飙出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则之,你那头可是吓坏了不少人,不过经此一事,白妹妹算是彻底名扬京都了,听说现在外面到处在传颂她的英勇呢,都说她有可能成为周大人第二。”
杨则之却有些忧心,“盛誉太过,于她未必全是好事。”
压力太大了,尤其对方年纪还这么小呢。
杨则之太知道这种感觉了。
“反正现在外面是夸她的多。”杨琼叹气,“我已经能想见,等母亲回来知道此事,又该念叨我了,唉,过年的时候我还能仗着年长胜她一筹,再过年,我恐怕就要落后了。”
杨则之回神,看向他道:“不是恐怕,而是肯定,连白妹妹那么小的人都懂事了,你也该谨慎些,马场惊马的事,你要谨言慎行,不要冲动。”
“知道,知道,你怎么比父亲还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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