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格打断他们的话,“不管是不是,既然人不在他们这里,我们就得继续找。这么多人,不会一点儿踪迹也没有。”
“会不会还躲在山里没出来?”
尔格皱眉,“不可能,没有人接应,他们跑不掉,还杀我们的人,你觉得他们是能举刀杀死我们兄弟的人?”
“逼到了绝境,也是有可能的,今晚山里的狼是叫得很凶。”
尔格就皱起眉头来,重新看向不远处的山,难道人还在山里?
其他人一看,生怕他现在叫他们搜山,别说晚上,就是白天的山林也不好找,哪怕这座山不是很大。
立即有人转移开话题,“二哥,那这行车队就放他们过去了?”
尔格瞥了说话的人一眼后道:“这是朝廷的车队。”
“朝廷的怎么了,就一个小娘皮,真抓了他们还能派大军来剿我们?”他道:“他们要是来,大不了我们再跑一次就是了,神医呢,刚才我就看见了,长得还挺标致的,哈哈哈……”
“是啊二哥,刚才我还扫了一眼,他们带的行李可不少,当官的出远门不知道带了多少好东西呢。”
“闭嘴,”尔格皱眉道:“那不是一般二般的小官,失踪了衙门那边派人出来走走过场而已,这是京城来的太医,听说她治好了太子,在皇帝那里也很有面子,这种有本事的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给她出头?别打了小狼,真的把狼群给招来。”
“看她年纪也不大,多半是靠美色和钱财堆起来的,能有什么本事?”
尔格脑海中却闪过白善那双沉静的眼睛,“别看不起小狼,狼王不会是老狼,却会是年轻的小狼。”
他道:“我们走,先回去,明天天亮后让兄弟们都在山里找一找。”
“二哥,要不要去他塔部问一问?”
“不用了,”尔格目光微沉,“那老东西奸诈得很,就是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上次为了几只羊的事我们差点打起来,现在天黑过去,他们要是不听说话直接动手,我们打不过。”
尔格就没想过去找他塔部问话,他们部落的人不少,青壮也多,上次他们就差点打起来,这时候天黑突然过去,不是给他们杀人的借口吗?
虽然事后大哥会为他们报仇,但人死了再报仇也没多少意思,
于是一行人回山。
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庄先生才看向白善和满宝,微微颔首道:“你们回去睡觉吧。”
俩人点头,转身回去。
第二天殷或直到吃早食时才想起这件事,“昨天晚上我们醒来时似乎不见你。”
白善将粥吃完,拿了一个馕饼啃,道:“昨晚有客来,我们出去见客人了。”
白二郎问:“什么客人?”
满宝就压低了声音很神秘的道:“就是那山里的客人……”
白二郎吓了一跳,刘焕直接吓得手中的馕饼都掉了,“贼……马贼来了?”
满宝和白善一起点头。
俩人齐齐打了一个抖,连忙问道:“没有打起来吗?”
殷或问道:“他们伪装身份来的?”
白善点了点头,道:“一会儿用过早食我们就去那个部族做客,对了,昨晚魏行人回来说他们部族叫他塔部是吧?”
他道:“你们带些日常用的东西,要是可以,今天就住在那里了。”
殷或问,“那你们呢?”
白善道:“满宝是主官,她要是不在,军心不稳,所以我陪他。”
白二郎将剩下的一口粥全都倒进嘴里,吃下去后道:“我陪你们一起呗,让殷或他们陪着先生留在他塔部。”
白善没拒绝,反正他们三个一直是一起的,骑术也都差不多,连箭术都相差不是很大,真要上战场,他们半斤八两,逃命也是半斤八两,差不离。
刘焕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答应下来。
周立如扯了半个馕饼吃,“别看了,我们不添乱就是做贡献了,所以一会儿去了他塔部,我们得想办法留下来。”
刘焕就问她,“你不怕呀?”
周立如摇头,“不怕呀,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不过她还是转头和满宝道:“小姑,打不过就跑,千万别跟他们硬碰硬,我们还小呢。”
满宝点头,“我知道,情形不对我就跑,不过只要段刺史带兵马过来,我们应该不会输。”
就算不赢,想要输也难。
“对了,那几个人肯招供了吗?”
白善扯着馕饼的手一顿,“糟了,忘了他们了。”
他们忘记了,聂参军可没忘记,一大早他就去见他们了,还端了一大盆肉粥去,然后就蹲在不远处对着他们吃粥。
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的众贼寇:……
失血过多加上腹中饥饿让他们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闭着眼睛扭过头去不看他。
但是,眼睛可以不看,但鼻子却不能不闻,一阵又一阵的香味从那边传过来,争先恐后的朝他们的鼻子里挤,加上聂参军动作不轻,他们一直听到他吸粥的动静。
他们不说话,聂参军也不说话,就这么对着他们吃东西,终于有人忍受不住了,回过头来问他,“你们打算饿死我们?”
聂参军慢慢的吃了一口粥,将肉挑出来当着他们的面吃了,心中吐槽,一群大老粗,都说炖肉粥,把肉剁这么大块,这是肉粥的肉吗?
面上却没多少变化,吃完了才问道:“你们打算说了?”
几人眼前发黑,问道:“我们要是不说,你们就不给东西吃?”
“你们要是不说,等我们吃饱以后就要砍了拿人头,是饿是饱有什么区别?”
有贼寇闭了闭眼,道:“我们都要死了,总要我们做个饱死鬼。”
“难道你们劫掠商队前也会先给商队的人吃饱饭再杀?”聂参军冷笑,“我们带的粮食有限,你们要是注定要死,那就没必要浪费粮食。”
他道:“我们这里不是大牢。”
聂参军的目光扫过他们,将盆中的肉粥全吃了,又拿了一个馕饼当着他们的面慢慢吃了,然后起身拍了拍手,盯着他们看,“看来没人愿意说,既然如此,杀了吧。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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