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道:“周小大夫,您别看这两匹马老了,但它们拉东西都特别稳,年纪也不是很大,只有二十三岁,应该还能活上十年左右,不是有句俗语吗,叫老马识途吧啦吧啦……”
满宝看了看,终于在科科强烈的反对下将目光移向一旁的小马。
伙计见了便叹息道:“周小大夫,这小马是底子不太好,您看它的蹄子和牙口,多少有些缺陷,不过您放心,它们的父母都是好马,兄弟姐妹也都不错,您要买,以后配种还是有很大几率出好好马的……”
小芍就瞪着伙计。
好吧,伙计也觉得不能太坑朋友带来的主顾,而且他可是知道的,这位周小神医是他朋友的主子,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小芍要跟在她身边学医的。
于是他左右看了看,见院子里的其他伙计没怎么留意到这边,这才压低声音道:“周小大夫,不是我说,您要真想买马,那就买老马吧,您别看它们年纪大,却是一买就能用上的,而且它们耐劳,价格呢也不是很贵,我能给您我做主的最低价,二十八两。”
“这小马却不一样,年纪是小,似乎能再活三十年,但这马吧,它底子不好,不说将来大了能不能用,你能不能把它养活都不一定。”
满宝就问科科,“你们能养活吗?”
科科又不是实验室的人,对宿主花小钱买劣马没什么意见,就是略微惋惜可能失去的优质基因的奖励积分而已。
因此它在几匹马之前来回扫描了一下,最后选中了一匹基因最好的小马,“买它。”
满宝立即伸手指向最小的一匹马,眉眼弯弯的问,“这匹多少钱?”
伙计一看,是刚出生不到两月的小马驹,这匹马刚出生的时候运气不太好,它的母亲是难产,所以出生后混乱中蹬了它的眼睛一下,它的眼睛就有点儿不好,加上瘦小,本来应该在马场处理掉的。
但他老板不舍得,觉得养活了卖给乡下人拉车也是一些收入,于是便送到铺子里来了,他笑道:“这个年纪小,只要十二两。”
满宝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挥手道:“那就它了。”
她道:“这马的价格也相差得太大了,我还以为马都要百两以上呢。”
伙计也不介意成交的价格低,笑着和满宝解释道:“那得看是什么马,一般上五十两的马就能上战场了,上百两的就是好马了,您别看我们放在铺子外头的马贵,其实更好的马是在马场里,有些好马,特别是种马,那是价值千金呢。”
满宝眼珠子一转,问道:“那比坊口的那只孔雀呢?”
伙计便骄傲的道:“那怎么能比,那孔雀是拿来看的,千里马却是万金难求,他一只孔雀也就能求一百艘船,我们老板说,以前有个皇帝,为了求一匹马,拿了二十万两黄金和一匹用黄金铸成的马去买都买不到呢。”
小芍听了咋舌,“什么马这么贵?”
满宝道:“汗血宝马。”
伙计见满宝竟然知道,还失望了一下,但还是拍手道:“不错,就是汗血宝马,所以您看,这孔雀怎么能跟马比呢?”
满宝点头,“也是,只听说过皇帝为了马打仗的,还没听说过为了孔雀打仗的。”
满宝付了钱把马牵走。
小芍看着这匹小马有点儿纠结,这也不能骑呀,所以放到马车上走?
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来,满宝又回去看了一下孔雀,不过这会儿它已经不开屏了,正优哉游哉的在木栏内走来转去。
满宝看了一会儿,扭头问小芍,“难道民间还能卖官不成?”
小芍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人家既然敢求,显然便是知道有人在卖吧。”
满宝点了点头,牵着马走了。
回到马车前,小芍看着她手里的马,满宝已经挥手道:“你自己回去吧,把药箱给我,这儿离我家的饭馆不远,我去找我家人。”
小芍闻言便将药箱给满宝拿下来。
满宝就背着药箱,牵着手中的小马驹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科科一路上都在找适合的地方,终于,走着走着,科科找到了,于是指引满宝牵着小马驹拐进一条巷子,走了一段再一拐,进的巷子就更小了,往里一去,这才发现两边都是高墙,竟然没有门口。
这是一条绝路,她往前走了一段,科科道:“这里安全了,在我的扫描范围内都没有人类可以看到这里。”
满宝就蹲下去摸了摸小马驹,连绳子一起让科科收录了。
小马驹瞬间从地上消失,一人一系统都等了一下,没有什么声音,科科便道:“看来百科馆还得统计一下积分。”
满宝便转身往外去,道:“你猜它能有多少积分?”
科科才不会做这么主观的事呢,于是拒绝猜。
满宝最后也没去找周五郎他们,而是背着药箱一路逛着街回到常青巷,手里还拿着一些她路上买来的零食。
从外城走到内城回家,她一路上都平安无事,看来是真的没人会杀她了,不然今天多好的机会呀。
之前刺杀他们的刺客,绝大部分都死了,剩下的则是被京兆府抓住了,连淹死在湖底的两个刺客都被捞了上来。
益州王留在京城的势力似乎全被清了。
满宝拎着药箱敲开门进门,因为走了一路,小脸蛋红扑扑的,此时家里只有庄先生和向家兄弟在。
向朝无聊,正在找大吉说话,向铭学自己借了一本书在看,庄先生却是在院子里晒太阳打盹,听到脚步声便抬起头来看。
见是满宝回来,只看了一眼便问道:“这是干什么去了?”
满宝将药箱放在一边,坐在庄先生对面道:“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她将今天程二夫人对她的态度和以往的对比细细地和先生说了,然后问,“我就是个大夫,不论从前还是现在,我和程二夫人都是医患关系,为何她以前对我只是客气,现在对我却是敬重呢?仅仅因为我亲生父亲追赠了州牧?”
庄先生便从躺椅上坐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你想问的不是这个,你想问的是,医者为何弱于官是吗?”
满宝恍然大悟,“还是先生厉害,我说嘛,我总觉得我问的问题也不太对,没错,为什么医官就会次于文官和武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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