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男子淡淡的说道:“花豹子,你一定知道袁部队的电台代码。”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花豹子愕然半晌,终于搞清楚了状况。
长衫男子说道:“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袁部队电台代码!”
花豹子强自镇定,说道:“我不知道电台代码,你们找错人了。”
王强从腰里抽出一把匕首,呵斥道:“花豹子,我警告你,别耍花样!”
花豹子说道:“我真的不知道,电台一直是刘黑负责……”
长衫男子冷笑道:“现在是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如果继续执迷不悟,就只有死路一条!”
土匪出身的花豹子,利益至上,他没有任何信仰,对这种人来说,保命才是最要紧的事。
花豹子问道:“我要是说了,你们会放了我吗?”
“只要经过印证,你不是骗我们,并且保证今后不再替日本人做坏事,当然可以放了你。”
花豹子犹豫着说道:“可是……我不相信你们。”
长衫男子微笑着说道:“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花豹子权衡利弊之下,一咬牙说道:“好!我告诉你们!……”
第二天,宪兵队。
服部彦雄从车里下来,迈步向队长室走,铃木曹长迎上来,说道:“少佐,袁会长等候多时了。”
“他在哪?”
“会议室。”
服部彦雄脸色铁青,大步流星穿过院子,来到后面的会议室,拉开门走了进去。
正焦急等待的袁文魁连忙站起身,躬身说道:“少佐……”
“混蛋!”服部彦雄径直走过去,不容分说左右开弓赏了袁文魁两记耳光。
袁文魁踉跄着退了几步,脸上立刻又红又肿,牙齿都被打的有些松动。
服部彦雄解开枪套,拔出南部式手枪,咔哒一声顶上子弹,厉声说道:“二十多名皇军士兵玉碎,都是因为你这个蠢货胡乱下令造成的!袁文魁,你罪该万死!”
袁文魁连声说道:“少佐少佐,我冤枉啊……”
“你冤枉什么?难道不是你下的命令吗!”
“少佐,您想啊,没接到您的命令,我怎么敢擅作主张……”
“袁部队的几个分队长众口一词,都说是接到了你的电文,命令他们夜里十点钟准时赶赴霸县,对围城的黄冈县大队实施反包围!”
袁文魁哭丧着脸说道:“我对天起誓,绝没下过那样的命令……”
“不是你下的命令,会是谁?”发泄了怒火,服部彦雄也冷静下来。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是袁文魁下的命令,就不是愚蠢的问题了,那根本就是等同于通敌!
袁文魁擦着嘴角的血迹,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定是有人勾结敌军,以我的名义向袁部队发了电报!”
服部彦雄慢慢坐下来,说道:“你认为泄密的会是什么人?”
“这个……还需要调查,四个分队长和发报员都有嫌疑,只有他们知道电台的代码。”
“你一会立刻赶往辛家甸,对这件事调查!”
“是!……少佐,我到现在还没联系上袁部队,到底是咋回事?”袁文魁小心翼翼的问道。
服部彦雄默然半晌,说道:“青木中队在县城外的工事里,布置了防御阵地,夜里十点钟,忽然遭到了攻击,双方交火一个多小时,才发觉情况不对,但是为时已晚。”
袁文魁想了想,疑惑的说道:“难道青木中队没派出斥候,对来的是敌军还是友军,进行侦查确认?”
“袁部队先开火,青木中队只能被动还击,不过,事后经过询问,你的几个分队长都说,并没有下令开火。”
“啊?……”
“你的袁部队很可能藏有敌人的奸细,他们趁着黑夜浑水摸鱼,向青木中队开火射击,就是为了不给双方判断的机会!”
“少佐,我该怎么做?”
“你到了辛家甸之后,要对袁部队所有人员进行调查,到底是谁开的第一枪,重点调查那些新进加入的人员!”
“明白!”
…………
从宪兵队出来,袁文魁一刻不敢耽误,立刻赶往辛家甸。
一到袁部队驻地,营房里到处都是哀嚎声,即使面对以新兵为主的青木中队,这支土匪武装依然不是对手。
死了一百多人,受伤的四五十人,实力折损了近一半。
一间营房里,几个分队长,外加一些小头目都垂头丧气的坐在四周。
袁文魁说道:“大家不好灰心,这次只是让敌人钻了空子,以后只要注意,就会杜绝这种事情发生!”
刘黑吐掉嘴里的半截香烟,说道:“三爷,咱们死了这么多弟兄,日本人的安家费咋还没到位?”
袁文魁说道:“皇军也死了不少人,服部少佐正在气头上,这件事要缓一缓。”
“安家费暂缓倒是行,这些伤员咋办?”
“咱们不是有医护兵吗?”
“昨晚被打死了两个,现在就剩三个,再说了,有的重伤员必须要开刀手术,医护兵说他们做不了,要送到医院才行。”
“嗯……我会和服部少佐交涉这件事,估计很快就会派车把伤兵借走。让你们查是谁开的第一枪,有结果了吗?”
马小五说道:“三爷,这事儿可不好查,今天上午开小差的有六七个,说不好奸细就在这些人中间。”
乌合之众就是这样,遇到相对惨烈的战斗,就会军心涣散,心想着还不如回去继续当土匪来的自在。
袁文魁四处看了看,说道:“花豹子怎么还没来?”
刘黑说道:“他呀,昨晚就没回来,估计不是喝多了就是没过足烟瘾……”
马小五说道:“三爷,日本人也太他吗横了,昨晚上那个青木,冲我们哥几个呜哩哇啦一通鬼叫,像是要吃人一样!”
刘黑冷哼了一声,说道:“要不是老子被招了安,有他好看!”
袁文魁说道:“好了好了,皇军也死了不少人,青木的心情肯定不好,大家体谅一下……”
房门一开,花豹子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