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锴不耐烦的说道:“告诉他,我在审讯犯人,没空儿见他!”
话音未落,房门一开,田力钢背着手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情报组的特务。
田力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李组长,审讯什么重要的犯人,连见我的时间都没有?”
李锴冷着脸说道:“你管不着,请你出去,这里是行动组,不是你的情报组!”
田力钢看了一眼乔建成,说道:“请问李组长,我的属下什么时候成了犯人?”
李锴哼了一声,说道:“事关机密,无可奉告!”
“好!我不过问你的机密,但是我的人,不能平白无故的关押在行动组!”田力钢说道:“乔建成,跟我回去!”
乔建成犹犹豫豫的站起身,李锴猛然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给我坐下!”
乔建成看了看李锴,又看了看田力,不知道自己该听谁的。
田力钢回身吩咐道:“把乔建成带回去!”
李锴掏出手枪往桌子重重一拍,说道:“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把人从行动组带走!”
情报组几个特务面面相觑,都知道这位李组长上来暴脾气,说翻脸就翻脸。
上次被李锴打了一个熊猫眼,田力钢心里一直耿耿于怀,认为自己在侦缉队丢了面子。
今天听说行动组抓了乔建成,田力钢气不打一处来,认为李锴是存心找茬,长此以往,手下人都会轻视自己。
所以,他也想和李锴掰掰手腕,让所有人都看看,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看着自己的几个手下不敢动手,田力钢喝道:“你们聋了吗?我说话都没听见?动手!”
情报组几个特务不敢再迟疑,立刻上前架着乔建成就往外走。
李锴霍然起身,抄起手枪喝道:“都他吗给老子站住!”
田力钢回过头,轻蔑的说道:“李组长,收起你那套,唬别人行,在我面前没用!……”
“砰!”
“哎呦……”
李锴盛怒之下扣动了扳机,子弹打在地砖上弹起,跳弹不偏不倚射中乔建成的小腿。
半个小时之后,队长室内,李锴和田力钢双双垂手侍立。
姜新禹打量着两个人,说道:“大晚上用枪声把我叫来,两位说说吧,怎么回事。”
李锴说道:“队长,我是正常抓差办案……”
田力钢抢先说道:“队长,今晚是我值夜,听说李组长抓了乔建成……”
姜新禹皱了皱眉,说道:“一个一个说,李组长,你先说。”
李锴说道:“我接到线报,在桥东路发现可疑人员,我带人蹲守了一个小时,意外发现乔建成从寿材铺出来,鬼鬼祟祟的十分可疑。”
“所以,你就抓了他?”
“是。”
姜新禹沉吟着说道:“乔建成是情报人员,行踪隐秘一点,也没什么不妥吧?”
田力钢说道:“姜队长,您说的太对了,我看就是有人看情报组不顺眼,故意找茬!”
李锴冷笑道:“就算我是在找茬儿,这次还真让我找对了!”
姜新禹示意田力钢别插话,说道:“李组长,你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锴就把乔建成的话复述一遍。
田力钢狐疑的看了李锴一眼,说道:“是你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吧?”
李锴怒道:“你看见乔建成的时候,他身上有一点伤吗?”
姜新禹说道:“把乔建成带进来!”
田力钢说道:“队长,如果乔建成所说属实的话,咱们是不是应该派人,把那家寿材铺监视起来?”
李锴冷哼着说道:“还监视个屁!要我说,直接派人查抄!”
姜新禹摆摆手,说道:“这件事不用你们操心,服部少佐早有安排。”
田力钢惊讶的说道:“服部少佐知道这件事了?”
姜新禹点了点头,说道:“李组长,你今晚抓了乔建成,恐怕是坏了服部少佐的大事!”
李锴辩解道:“队长,我不知道咋回事啊,乔建成鬼鬼祟祟去寿材铺,我心想着盘问一下……”
姜新禹打断他,说道:“这件事的原因,我会和少佐解释,先把乔建成带进来!”
几份钟后,两名特务架着乔建成走进来,这家伙赶上倒霉点,被跳弹射中小腿,万幸没伤到骨头。
“给他一把椅子!”姜新禹吩咐道。
乔建成龇牙咧嘴的坐下,虽然伤的不算重,但是子弹还留在皮肉里,需要要做一次外科手术才行。
“乔建成,你说自己去寿材铺,是想引老邱出来?’
“是。”
“那怎么证明你不是共党的人?”
“队长,我都背叛他们一次了,怎么可能还回去呢?”
“这不是理由。”
“我……”
乔建成急的满头大汗,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事实上他也确实有心脚踩两只船,两面谁也不得罪。
姜新禹沉思了一会,对李锴说道:“抓他的时候,搜没搜身?”
李锴说道:“还没来得及搜身,田力钢就闯进来……”
“现在搜!”姜新禹说道。
“是!”李锴一挥手。
两名特务开始对乔建成动手搜身,连衣服里子夹层都细心的检查一遍。
十几分钟后,香烟、火柴、钥匙,包括那叠钞票,都扔在桌子上。
钞票散落开,夹在中间的一张字条露了出来,纸条很小,但是在花花绿绿的钞票中非常扎眼。
李锴伸手拿过来,纸条,是一张普通白纸,上面什么也没有。
他疑惑的问道:“乔建成,这些钱是哪来的?”
乔建成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是我的钱……”
李锴说道:“胡说八道!谁闲着没事在身上带这么多钱?”
田力钢在一旁说道:“乔建成,不要耍小聪明,宪兵队已经控制了寿材铺,到时候人一抓,你的谎言一戳就破!”
乔建成连忙说道:“这些钱是……是共党给的活动经费……”
李锴骂道:“你个王八蛋,刚才不还说是你自己的钱吗?”
姜新禹沉吟着说道:“如果是共党给的钱,那就不可能平白无故放一张白纸……”
田力钢眼睛一亮,说道:“是密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