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之地,这里距离朝歌城已经很近很近了,可以说过了此地便是朝歌!
大商虽大,可身后却再无一寸可退之地!
到了此刻,真正的决战,已经开始了!而在这场决战最初始之时,双方都没有忙着打仗,也没有忙着出兵,而是开始唱歌了!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
帝辛站在高处,扯着嗓子唱了这首殷商百姓极为熟悉的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这就是大商的天命!
熟悉的歌声想起,朝歌城内的百姓们开始小声附和,牧野之地的军队们,也开始跟着唱!
军心,民心就通过这么短短的一首国歌振奋了起来!
看到商人上下一心,齐唱玄鸟,周军的士气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大商终究是天下霸主,人族共主,周人内心深处对于大商的恐惧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天长地久,一点点累积下来的。
如今通过这首歌,唤醒了周人内心深处对于大商,对于天下霸主的恐惧。
说到底,大家伙儿毕竟是造反啊!
感受着士气的动摇,姬发知道不能在这么下去了,不过他也是个有才的,所以没一会儿姬发也开唱了。
明明在下,赫赫在上。
天难忱斯,不易维王。
天位殷适,使不挟四方!
这句话的愿意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姬发此时所表明的态度:大商曾经确实是有天命的,但是如今,摊上了纣王这么一个大傻子,再多的天命都被他给折腾没了!
周军士兵一想,可不是这么回事儿吗?
纣王不分上下尊卑,肆意提拔无种之人,这么一想,周军中的中层军官便义愤填膺了起来,因为这年头相当中层军官,那肯定是贵族!
当他们想起自己的远方亲戚,因为帝辛的种种举动而领地被没收,子民被没收之后,怒火顿时充满了脑子,士气也就起来了。
看了一眼周军的变化,帝辛再次开唱:“方命厥后,奄有九有。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
这段话大意是讲大商历代以来的英明君王,这些君王都很英明,都为天下做出了大贡献。
在这些历代商王的丰功伟绩面前,姬发关于纣王的说辞,是那么的苍白。
毕竟这是一个老子英雄儿好汉的时代,既然历代以来的大商之主都那么英明,那么果决,那么帝辛没道理会像西岐宣传的那么不堪,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感受着内心中有些动摇的中小贵族,姬昌眉头一皱,也不得不承认,天下共主这个身份,对于中小贵族而言,实在是太有影响力了。
哪怕西岐都宣传教育了那么久,可是此刻当中小贵族们亲自听了帝辛的解释之后,竟然有所动摇?
“有命自天,命此文王。于周于京,缵女维莘。长子维行,笃生武王。保右命尔,燮伐大商。殷商之旅,其会如林。矢于牧野,维予侯兴。上帝临女,无贰尔心。”
我亲爹周文王,乃是秉承天命而生,后天八卦大成,人族圣贤之一,死后就被接引到火云洞天去了。
我娘出自姒家,八大家族之一的姒家,还是姒家嫡女,老子血脉这么高贵,一点都不比帝辛差,况且,讨伐大商乃是天意,老子都不怕,你们一个二个的担心什么?
虽然很单间粗暴,一点都不贵族,一点都不委婉,不过姬发的大嗓门却提醒了周围的中小贵族,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想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这里是牧野,我们正在造反,这么一想,中小贵族就立刻团结在了一起,不再有丝毫动摇。
看到这一幕,帝辛高举战旗,用力的左右挥舞:“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哼!
“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驷騵彭彭。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姬发用力的吼了出来,然后就看向了姜尚。
老子不想和帝辛继续歌唱下去了,这不是拖延时间吗?
到了此刻,牧野之战终于开始了!
王对王,将对将,小兵对过河卒,截教对阐教,散修对散修。
“姬发,你杀了太师,所以孤只好取你性命以告慰太师在天之灵了。”
“哼,闻太师确实是忠臣,大忠臣,宁死不屈,死战不退,甚至我数次给他留下生机,他都一点儿都不珍惜,宁愿死在洛阳城中,也不愿意退去,所以我只好成全他的忠义。说起来,害死老太师的,不是孤而是你纣王!”
“大商国运,加持吾身!”
“西岐国运,加诸我身!”
西岐的国运和大商的国运,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差了一半都不止,不过好在姬发早有准备。
“周天星力,听我号令!”
此刻的姬发有一股迷之自信,仿佛他就是众星之主紫薇帝君一般,不过周天星力确实因为他喊了一嗓子而直接加持在他的身上。
借助着这股星力,姬发聚集天人两道之力,暂时倒也撑得下去。不过却明显的落在了下风,以至于帝辛甚至还有余力,偶尔出手一两次,搞得广成子等人哪怕斗法之时,都至少留下两成到四成的注意力在帝辛身上。
即使帝辛从头到尾只出手了一次,可就这一次出手,就把广成子手中的三宝玉如意给抢走了。
也幸亏广成子对此早有准备,所以当他失去三宝玉如意之后,又迅速的拿出了一颗混元宝珠……
……
“菩提老祖,你真要拦我?”又一次交手之后,孔宣放下了手中已经碎成几截的方天画戟,看向了远处的朝歌。
以孔宣如今的修为,九州之地实在是太小了。即使隔得老远,孔宣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战场最中心的惨烈。
无论是姬发还是帝辛,这一刻都是在拼命!
他们以王者之身,承载着彼此的国运,每一次碰撞,都是国运之间的战争。
而每一次交手,无论胜负,二人都会衰老一分。
这一战离开西岐之时,姬发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一路走来,强行破关,来到洛阳城下之时,姬发已经三十岁了。
当闻仲身死,洛阳城破之时,姬发已经四十岁了!
而这些年来,因为不断地镇压国内造反的大贵族,帝辛的外貌也已经四十岁了。
而此刻伴随着不断地碰撞、交手,帝辛和姬发都在迅速的老去,姬发老的要更快一些,明显要快得多!
理论上讲,当姬发承载国运过度以至于肉身死亡之时,便是西岐兵败之时,不过孔宣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所以他打算迅速击败眼前的菩提老祖,不能再耗下去了!
感受到了孔宣的决心,菩提老祖反而气笑了。
因为这不是孔宣的话术,也不是孔宣在恐吓自己,而是实打实的威胁,孔宣真的认为,他可以杀死自己,只要他愿意。
呵呵?
你小子还不是道君呢,就已经这么猖狂,看样子叔叔要教你做人了!
黑白红黄青,五色象征五行,天地大变,这一刻孔宣也开始修改后台参数了,尽管这明明是道君才可以做到的!
“五色神光?这就是你的底牌?你以为老夫就没有准备?”
冷哼一声,菩提老祖手持菩提树树枝,演化出了一尊霸道无比的佛陀,这佛陀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你修改后台参数,我也修改后台参数!
后台参数:……
参数君终于撑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洞,一个纯粹的无,此地的天地法则瞬间消失,周围的一切也都随之消失。
半晌,孔宣腿脚不稳的走了出来,虽然满身伤痕,铠甲也裂开了,肩甲更是直接碎成了粉末,左臂下垂一动不动,可是孔宣的精神却前所未有的完美,反而很是兴奋。
在同等修为之下,杀死一位道君精心培育的化身,这是何等的荣耀?这是何等的奇迹?
想了想,孔宣拿出一根树枝插在地上,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孔宣屠佛于此!
“阿弥陀佛,施主与我西方教有缘。”这是一个耳朵耷拉在肩膀上,头发上长满疙瘩的高瘦和尚。
在这个和尚的身后,还有两个胖和尚。
左边的胖和尚脸上全是笑容,右边的和尚周身散发着琉璃神光,似乎和药香类似。
“燃灯古佛?弥勒菩萨、药师琉璃菩萨?你们三人也想要阻我?”说到这里,孔宣便再次拿出了一根菩提树树枝,就准备动手了,不过燃灯却拉着弥勒和药师后退了一步。
“阿弥陀佛,孔宣施主与我西方教有缘。今日施主屠杀佛母化身是因,来日自当有我佛门之人找上施主,此子当为现在佛!”
老夫放过你可不是因为老夫怕了你,而是因为你孔宣不应当死在这里,不应当死在此刻。
老夫刚才掐指一算,推算出你孔宣和我西方教有缘,和尚未出世的现在佛有缘,谁杀了你或者降服你,谁就是现在佛,就是西方教的第三位道君!
而老夫如今只是过去佛,所以为了不破坏现在佛的成道之路,老夫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放过你了。
不过你小子要小心了,因为你已经成了西方教现在佛必定要降服之人了!
总之,放完了狠话,燃灯就带着弥勒、药师离开了,这一次他是这么和弥勒二人解释的:“孔宣乃是当年天地间第一个度过化形雷劫之人,与人族有大渊源。”
或许是害怕弥勒二人理解不了,燃灯便再次解释了一句:“人族可以分为三支,第一支是娲皇所造的泥土一脉,他们乃是九天息壤和三光神水所造,天生就是水土属性兼具造化属性。”
“而第二支人族,便是当年娲皇造人之前练手之时所造的马、牛、羊、猪、犬、鸡这六族,这六族因为娲皇的缘故,和人族是真正的盟友,是那种可以一直生活在人族内部而不被讨厌的种族,和人族是真正的一家人,他们被称为六牲。这六族化形而来的人族,是第二支。”
“而这第三支人族,便是人族、六牲以外的其他种族化形之后的人族,而孔宣是天地间第一个度过化形雷劫的,所以理论上讲孔宣便是这第三支人族的老大哥。”
“凭借这个身份,孔宣也是人族族长的有力竞争者之一。至少,法理上他是有资格竞争人族族长之位的!”
“所以虽然孔宣还不是道君,但是哪怕是道君,也不想把他怎么样,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说到这里,燃灯便瞄了一眼火云洞天,随后便是一声叹息。
看着屠了菩提老祖之后的孔宣,其他人只看到孔宣道行高深,神通了得,连道君化身都能直接杀掉。
可是燃灯却看到了孔宣那深厚无比的背景!
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杀了道君化身?
洪荒好歹也过了这么多年了,奇人异士层出不穷,难道过往之时就没有这种能击杀道君化身的天才?
肯定是有的!
可是这些天才如今都在哪里呢?
答案是,当他们击杀道君化身的瞬间,道君本体就降临了,这是最不要脸也最直接的。
反正都已经是道君了,哪怕不要脸,又能怎么样?谁会为了一个不是道君的,去和道君翻脸呢?
讲究一些的道君,表面上会笑呵呵的夸你一句:小火鸡,很不错嘛,来来,叔叔给你看个大宝贝!
然后呢,稍微设计一下,在过去时空稍微推动某个元素的变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哪里像眼前这个孔宣这样,杀了菩提老祖也就罢了,竟然还光明正大的给菩提老祖立了个碑:孔宣屠佛于此!
这是人干的事儿?
所以,自从燃灯发现孔宣立了这么一个碑竟然还能活的好好的之后,他就顺从了内心深处的想法:惹不起!惹不起!
“阿弥陀佛,多谢古佛解惑。”弥勒笑呵呵的朝着燃灯鞠了一躬。不得不承认,在见识经验上面,他还是比不上燃灯这样的老前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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