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他们明明都知道凶手是谁,为何诬陷自己?
他刚要说话,李澄空却轻哼一声,倏的一闪出现在他身后,一掌拍下。
“砰!”老者顿时闭上眼睛软绵绵倒下。
众人顿时松一口气。
李澄空随即又一闪,出现在相貌平庸的中年男子身后,一掌拍下:“是你吧!”
“轰隆!”中年男子忽然扭头一掌迎上。
闷雷般巨响声中,李澄空停在原地,相貌平庸的中年男子却踉跄着后退,嘴里汩汩吐着血。
李澄空哼道:“能让所有人宁死都护着,好生了得,更留你不得!”
他一闪出现在中年男子身后又一掌。
“轰隆!”中年男子再次后方向踉跄后退,嘴里血如泉涌,染红脚下。
“住手李道渊!”独孤雷喝道:“这是七哥的人!”
李澄空眉头一挑哼道:“原来如此!”
中年男子忽然举掌朝头顶拍下。
“嗤嗤嗤嗤!”李澄空袖中射出数道指力,分别封住了中年男子的穴道。
中年男子右掌离百会穴只有两寸,便要落下拍死自己,脸上神情凛然无惧。
李澄空上前又是数掌拍下,彻底封住他所有气机,扭头道:“九殿下,他真是七皇子的人?”
“……是。”独孤雷咬咬牙道:“我认得,朱成华,当初是军中游击将军,后来获罪而削去官职。”
李澄空笑了笑:“怪不得所有人都不敢指认他,宁死也要帮他隐瞒,却是因为七皇子!七皇子当真好威风!”
他目光落向另一个中年英俊男子:“你是谁?”
英俊男子沉声道:“孟广元。”
他既然不说也没用,已经登记了每个佃户,只是没登记属于哪一个皇子的门下。
“你也是七皇子的人吧?”
“……是!”孟广元沉默一下,缓缓点头。
李澄空沉吟道:“看来你们是早有定谋,如果所有人都畏惧七皇子的威势,那则罢了,一旦有人在生死之下吐露实情,指认了朱成华,那你就负责搅浑了水,把这人当成替死鬼推出去,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会甘当你们的帮凶,……当真是好手段,佩服!”
须臾功夫,他六十倍思维之下,已然将前因后果梳理数遍,弄得清清楚楚。
孟广元不动声色。
李澄空哼道:“为何要杀人?为了扳倒我就能滥杀无辜?这便是七皇子的手段?”
孟广元道:“这不是七皇子指使,我们自作主张!”
他知道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脱身。
李澄空哈哈大笑,点点头:“好好好,既然你们不是受七皇子指使,与七皇子无关,那你们就是主谋,其罪当斩!”
孟广元哼一声:“我们该不该斩,还轮不到你一个阉竖作主!”
李澄空一闪出现在他后背。
孟广元转身出掌,却觉脖颈微凉,然后眼前一切陡然翻转、颠倒。
然后看到自己的身子,手臂与脚踝,却是人头从空中滚落到地上。
“啊!”众人失声惊叫。
尤其是独孤云朵的声音最响,发出的是尖叫。
李澄空目光扫向仍手按百会穴的朱成华,哼道:“你不是想死嘛?成全你!”
朱成华的脑袋也滚落地上。
“啊!——”独孤云朵再次尖叫。
独孤雷铁青着脸,死死瞪着李澄空:“李道渊,你真的活腻了!活腻了!”
李道渊真是疯了,敢杀七哥的门人!
独孤漱溟轻轻摇头没说话。
这不出所料。
凭自己对李澄空的了解,知道他会这么干。
李澄空绝不准二人活着的,所以一定会现在就杀掉,求得心念通达。
李澄空哼道:“九殿下以为七殿下能不能保住他们?”
独孤雷铁青着脸哼道:“当然能!”
这两人如果落到刑部手里,经三法司会审,凭七哥在朝堂上的力量,一定能保住二人。
“杀了人想逃得大月律法?”李澄空冷冷道:“天下可没这般美事!”
“你这是擅杀!”独孤云朵娇叱道:“即使他们该死,也是刑部定刑,大理寺与都察院审过之后再判刑,轮不到你杀他们!”
李澄空看向独孤云朵:“公主殿下,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容不得这样的家伙逃脱报应!”
“你杀了这么多人,怎么报应!”独孤云朵哼道。
李澄空笑了笑:“谁说他们死了的?”
他身形闪动如一抹轻烟,眨眼功夫,那些倒地气绝之人纷纷剧烈咳嗽。
院子里咳嗽声鼎沸。
李澄空哼道:“把这些混帐东西扔到刑部,让他们处置!”
“是,场主!”陆峡大声道。
李澄空伸伸手,延请独孤漱溟他们往外走,来到场主府。
独孤雷阴沉着脸,独孤云朵也万分不情愿,十二皇子独孤雨有可无亦可。
他们看在独孤漱溟的面子,只能跟着一起来。
袁紫烟很有眼色的端茶奉点心,然后站到李澄空身后,像极了美丫环。
“你想到结果了吧?”独孤漱溟接过茶茗轻啜一口,叹一口气道:“逼出凶手交给刑部就好,何必非要杀了他们呢?自找麻烦。”
李澄空笑了笑。
独孤雷摇头:“没想到是七哥下的手……,真是……”
死的是自己的门客。
为何挑中自己门客来杀?
显然是听到了自己与李道渊闹别扭的消息,而十二弟与十七妹的门客显然是凑数的,关键还是冲着自己。
这是七哥要利用自己与李道渊的矛盾,拿自己当枪使,不惜杀自己的门人。
自己与七哥的关系还算不错,却如此对待自己,简直就是六亲不认!
这太让人寒心!
“不会弄错了吧?”十七公主独孤云朵蹙眉看向李澄空:“有可能弄错了呢,这么急匆匆的杀人!”
十二皇子独孤雨一直神情平静,此时淡淡说道:“也有可能一旦刑部开审,他们会翻供!”
李澄空笑了笑:“那就看七皇子的本事了,到底能不能通天彻地!”
“七哥没这么容易认输的。”独孤雨微笑。
“这样罢,你随我进宫!”独孤漱溟起身:“直接禀明父皇!”
李澄空摇头:“皇上一切都看在眼里呢,观我们行事如观棋,视我们如棋子,怎会随意干涉棋局?”
“随你罢。”独孤漱溟哼道:“我们回去了!”
“恭送殿下,对了,据说铁西关那边越发糜烂,局面失控已经难以收拾。”李澄空摇头道:“皇上再不管,恐怕整个铁西关都要落到大云手上。”
“我管不了你,也管不了铁西关!”独孤漱溟沉下玉脸哼一声转身便走。
——
三日后,李澄空接到了圣旨,暂卸草场场主之位,闭门谢客,以待参劾。
六科言道官的参奏如雪片飞进光明宫,摞成了数摞,无一不是参他“威福自用,恣杀妄为”。
李澄空便呆在场主府闭关修炼,陆峡跑过来请示,他一概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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