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七日,竹兰细算着,有些日子没见到小闺女了,“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雪晗在自己亲娘面前也不撑着了,没有什么形象的靠在靠枕上,“应酬呗,你闺女我的应酬特别的多,今日刘家的花宴,明日谁谁家的喜宴,忙,十分的忙。”
“的确挺忙的。”
雪晗捏着自己的手背,都没多少肉了,“我都瘦了,比生孩子前都瘦。”
“怎么会突然这么忙?因为太子府?”
她可知道,周家跳出来了,京城却因为太子府十分的热闹。
雪晗摇头,指了指头顶,“最近特别喜欢招我进宫,有的时候与命妇一起进宫,对我太亲近,都看在眼里的。”
竹兰心道,太受宠也不好,焦点。
雪晗小声的道:“我忧心忡忡的感觉像是被火架着烤,容川却发誓说没事,我又一想,宁家也没什么人了,我才放心。”
竹兰,“容川最近很忙?”
雪晗点头,“何止忙啊,他去了医部,这不是今年各地的大夫又要考核了,忙这个呢!”
竹兰也听说了,今年的流程更完善了,笑眯眯的,“忙些好。”
雪晗心疼,“就是有些累瘦了。”
雪晗顿了下继续道:“我两个嫂子都怀孕了?”
竹兰,“是啊。”
甜蜜的负担,又是两个孙子或是孙女,自家的孩子她和周书仁私下算过,觉得能破二十,当时他们真的吓一跳,二十个,想想都可怕。
晚上,周书仁回家,见到了裕愓,裕愓坐着出神,一动不动的,老头看着特别的可怜,加上衣服颜色的衬托,就更可怜了。
周书仁惊讶了,目光询问着媳妇,“这是怎么了,跟掉了魂一样?”
竹兰递过去湿润的帕子,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裕愓没来多久,来了就坐着不说话,问了也不说,一直走神。
周书仁简单的擦了脸,坐在了椅子上,“四舅,四舅。”
连叫了两声,裕愓才回神,语气还有气无力的,“啊,你回来了啊。”
周书仁扯了扯嘴角,“四舅怎么了?”
裕愓见周书仁脸上疲惫,又看还是官服,“你先去换衣服吧。”
周书仁一听得了,站起身去换衣服,等换了衣服出来,裕愓的精气神才好了一些,“出了什么事?”
裕愓,“没出什么事,我今日受邀去施家,我见到了施家的孙子,这孩子的眼睛也像皇上小舅舅,本来打算找机会看看施怀身上有没有胎记的,看到孩子什么都忘了,光顾着纠结了。”
他是真纠结,孩子是无辜的,就连上两辈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裕愓幽幽的道:“我是真不希望猜想是真的。”
周书仁听清楚了,老爷子自己陷入纠结了,难怪这么丧了,“时辰不早了,先吃饭吧。”
裕愓来了精神,“好久没见到了明腾了。”
周书仁和媳妇对视一眼,两口子多精的人啊,这老爷子嘴里一直念叨着明腾,时不时透露纠结羡慕的模样,他们明白什么意思。
晚饭的时候,裕愓仗着见多识广,明腾又是个野的能闹腾的,就故意讲故事吸引几个孩子。
昌义和昌智见老爷子真的喜欢明腾,愣了下,随后纷纷转头去看爹,只可惜,爹安静的喝着茶。
二人有些猜不透爹心里的意思了。
姚侯府,姚文琦黑着脸对着顾壬,“你为何还不离开京城?”
顾壬摸着胡子,“自然是有事。”
姚文琦眼里杀意一闪而过,这人很能躲,而且身边也不少人,他想过要下手,但是对于这样的嫡支,还是有些顾忌,可顾壬胆子太大,“到处都在找你们。”
顾壬自然知道,可他现在又和施家有了联系,他有了些底气,“我今日来找你,想告诉你一声,你这大儿子可不老实。”
姚文琦自然知道,“你管好你们自己。”
顾壬也不想多留,如果不是姚哲余让他烦了,又怕坏了事,他才不会来姚侯府,危险啊!
次日,太子派出去的人终于进了京,因为施家与很多合作的商贾断了联系,也不怕被人发现什么,一路顺利的带人入了京城。
马车上,有两户人家,都是年纪很大的老夫妻,一家面容坦然,一家就瑟瑟发抖了。
马车一路行驶进宫,周书仁这边也接到了进宫的旨意,周书仁到了宫门口,裕愓也到了。
周书仁忍住没见礼,这里人多眼杂,等入了皇宫,周书仁道:“可是有结果了?”
裕愓一点都不激动,昨日刚纠结完,“应该是了,否则不会大大方方的招我进宫。”
周书仁觉得,他有荣氏一族血脉的马甲捂不住了,这京城的反应一定特别的精彩。
裕愓走的很慢,一点都不着急,着急个屁,尤其是昨晚还做了梦,梦到了小时候玩耍,想想就心塞。
前面带路的公公都要哭了,就不能快点走吗!
政殿,皇上和太子都问的差不多了,周书仁和裕愓还没到,终于柳公公看到了来人,呼出口气,“皇上和太子等着呢!”
周书仁心道,他真不想来,告诉他结果就行,不用过程的。
入了政殿,周书仁一眼就看到了跪着的两户老夫妇,一户已经趴在地上了,一户脸色惨白应该也吓到了。
裕愓和周书仁见礼。
皇上给二人赐了坐,周书仁一看皇上和太子眼里的复杂,得了,猜测成真了。
裕愓也沉默了,一时间殿内十分的安静。
施家的老管家左看看右看看,他是上一任的管家,年岁大了,主家恩典回去养老,没想到活的有点久,本该是秘密的事,现在破了,有些伤感,这施家岂不是没后了。
另一户就怕怕的,害怕死了,牵连子孙。
最后还是皇上清了清嗓子,“当年六姨将孩子给的就是这户人家,这家人带着孩子跑了。”
皇上的话没讲完,这户人家瞪大了眼睛,皇上叫六姨,老夫妇吓傻了,害怕的磕头认错,哭喊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周书仁耳朵震了震,从哭声就能听出求生欲了,而且无语的很,皇上故意的吧,从未叫过六姨,他们明明一表三千里不能再三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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