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智身上虽然邋遢,精神倒是格外的好,眼睛特别的亮,眼底还带着兴奋,这一次出去涨了不少见识,昌智嫌弃自己邋遢,“爹,我想先洗澡,我受不了了。”
这七天真是难受死了,浑身都馊了,自己闻着都想吐的。
竹兰喊着老大,“快去烧热水给你弟弟洗澡。”
老大心疼的看着小弟,这孩子就没遭过罪,这是糟了大罪了。
竹兰想着早饭没剩什么了,这小子一定是刚进城就回家了,肚子都咕咕叫的厉害呢,“老大媳妇,去擀面条。”
李氏,“哎!”
半个时辰后,昌智洗了澡吃了面,终于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竹兰一看这小子真瘦了很多,“说吧,你跟你师父去哪里了?怎么如此狼狈?”
昌智心有余悸啊,“娘,我跟着师父去拜寿了,齐先生书法大家啊,真没想到师父和齐先生是好朋友呢。”
他这次沾了不少光,字有很大的进步呢!
周书仁问,“拜寿回来遇到山贼了?”
昌智摇头,“不是山贼,齐先生的家在东北方边境处,前些日边境打了两场,师父害怕有大战,带着我一路赶回来的,好些东北边境的住户也都拖家带口南下,因什么人都有,师父游历有经验,我们也不敢露富,一路都没换洗往家里赶,今个城门外聚集了不少人想进城呢!”
昌智对齐先生为何安家在边疆很是无语,竟然为了意境,又佩服齐先生的胆色呢,师父劝着齐先生离开,齐先生走没离开呢!
昌智心揪继续道,“爹,城门的守卫特别多,他们不让南下的民众进城,除非有本地户籍的,还好师父保管的好没丢,我们才进来的。”
竹兰和周书仁看着周老大,周书仁问,“你昨个回来没在城门外遇到?”
周老大摇头,“爹,我们回来走的南城门,城门外没有人。”
周书仁一想自己糊涂了,昌智回来走的是北城门。
周老二担忧不已,“爹,真的要打战了吗?”
还是东北这边开战,他真的不想回忆战乱的日子,战乱的日子人命都不是命,连畜生都不如,畜生自少能吃,人命杀了就杀了,想想就可怕。
屋子里除了竹兰和周书仁,都害怕的很。
周书仁清了清嗓子,作为一家之主道:“不会打到这边的,都安心一些,不过,这段日子肉菜是别想买到了。”
估计这段日子会封锁城门的,看样子平州城是不会让南下的民众过去的,平州城拦着人不让进程,态度出奇的强硬,而且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又一想,平州城如果有准备,北边的几个州为何会放人南下呢?
周老大站起身,“爹,趁着现在只封了北城的城门,应该还有农户进程买菜的,我和李氏去买些肉和菜回来,免得去晚了,什么都买不到了。”
周书仁道,“去吧,能多卖就多卖些回来,估计明日就该封城了。”
周老大,“哎!”
昌廉起身道:“爹,我去姐夫府上打探打探消息。”
周书仁摆手,“你姐夫现在一定焦头烂额的,没工夫搭理你了,你就老实在家里待着吧!”
刚出去的周老大又折了回来,“爹,江府的下人来传话,说三弟不用去江府了,还说这些日子尽量不要出门。”
周书仁,“人呢?”
“传了话急冲冲的走了,连我给的银钱都没接。”
周书仁默了,看来很多事都不简单啊,“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哎!”
周书仁又对着周老二道:“你送容川和明云去书院。”
周老二,“爹,我们还是请假吧!”
“不用,平州城的守军早就准备,城内是安全的,而且容川和明云的同窗有不少官家子弟,也能从他们的嘴里打探听些消息。”
随后又对容川道:“你去书院仔细看都有谁没来,回来跟我说一声。”
容川应着,“恩。”
昌智也起身了,“爹,我去师父家了。”
“去吧!”
董氏有些急,又不敢和公公开口,等公公起身离开了,急忙和婆婆道:“娘,我想给家里捎个信。”
竹兰没拦着,“你们想捎信就去吧,不过,我估计捎信的人挺多的,你们不一定能捎的出去。”
董氏几人对视一眼,还真是这样,这个时候该得到消息的都得到消息了,都会想捎信出去的。
不过,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想去看看。
竹兰道:“等老二回来送你们去,现在人心惶惶的,难免有歪心思的趁机抢劫作乱,还是有男人跟着的好。”
二个儿媳妇有些害怕,不敢独自出门了。
竹兰等两个儿媳妇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孩子和雪晗了,小姑娘有些害怕,“娘,真的要打战吗?”
竹兰点头,“恩。”
雪晗握紧了娘的手,“会打到我们这里吗?”
她没有经历过打战,也知道打战会死很多人的,尤其是普通人。
竹兰安慰的道:“不会的。”
朝廷既然要对西北用兵,东北这边就不会乱的,否则腹背受敌,只是虽然这次东北大不起来,也会死不少人的。
一个时辰后李氏和周老大回来了,两个人肉没抢到,只抢到了几篮子的野菜。
李氏心揪的很,“娘,幸好我们去的快,否则野菜都抢不到。”
周老大接话,“市场上好些大户的管家,肉都被他们被包了,还好昨个回来岳父家送了不少肉,否则咱家就要断肉吃了。”
竹兰心想,的确够幸运的了,李家送的肉真不少呢,够吃一两个月了,她估计这场民乱不会长久的。
中午的时候周书仁回来了,周家不缺粮食,中午依旧三餐。
李氏打心眼里佩服婆婆,去年家里的粮食没卖都搬来平州城了,她刚才和当家的出去打听粮店的粮食都被卖光了,价格也贵的要死,家家户户都怕粮食不够吃,自家一点都不怕。
中午饭,野菜汤,昨个剩下的二斤肉切了一斤炒了野蒜头,这还是搬来平州后第一次吃的这么简单。
午饭后,屋子里只剩下周书仁和竹兰了,竹兰问,“打听到什么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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