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效力,为大人效力乃是属下的本分,属下不敢多求。”沈追连忙道。这一战他的收获并不小,光是那善功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而此战兄弟们损失不小,赏不赏的,沈追其实并不放在心上。
“你不要,我却不能不给。”韦文河道。“本官想举荐你去武安军。”
“武安军?”沈追一愣。
“不错,你想要查询归元宗一事,唯有在武安军中才能找到答案。”
“而且,武安军中带来的机遇和前途,远不是在这一处县城能比拟的。”
韦文河摆了摆手道:“你先别着急答应,此事有利有弊。”
“利当然是在前途和机遇,且能够解开你义父心结。”
“弊则是那李家有一位天才在武安军中就职,一旦知晓你的来历,恐怕就会对你下手。”
“不过,如果你留在这里,本官给与你的有限。”韦文河轻叹道。“毁宗弃庙行动已经失败,国策改变已是大势所趋。留在本官这里,危险重重,除非你一辈子不出城,否则我很难保证你的安全。”
“我得罪了纪亮和他背后的人物,他定会针对我。县衙这批人中,又属你最为危险。”
沈追点了点头:“李家有近十位先天境折在属下手里,李明台的长子又被我废掉修为……属下并不意外。”
“纪亮以你与杨武当街械斗、毁李铭丹田为由,我两次轻判为据,一直在拿捏着此事不放,欲要将你关押两年。如今层层施压,本官怕终有一日顶不住压力。”
关押两年?沈追一楞。
这似乎不算重判,沈追还以为那纪亮会借口对他施重型。
“过完年关,梁州府就会提前开始考核各县官员,后年开春,我离开河源县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到时候我一走,最有可能接任的就是刘青。”
经韦文河一说,沈追这才后知后觉,不由得心中一阵冷意。
如果纪亮施鞭刑等肉体上的刑罚,那关押期限就不至于达到两年那么久。
可纪亮却免去了他的皮肉之苦,却延长了时限!
这意味着一旦真的定罪后,等后年开春县尊一走,沈追也会在后年刑满。
到时候县城内是刘青主事,城外是李家余孽,沈追连跑都跑不掉!这是想让他死!
韦文河摆了摆手
“王侯将相可将旗下门客、属级当成棋子任意抛弃,为了利益前途反复无常,但本官却与他们不同!本官未出仕之前就立下过重誓,别人如何行事不予置评,但凡是为本官卖命,尽心做事者,必得善终!”
“是以我远赴万里来河源县城就任,就有四大先天高手舍命跟随!”
“四大先天高手,想必就是王龙他们了。”沈追暗暗想道。
“那纪亮来头是大,可本官也不是吃素的!”
“削我功劳,踩我一脚,迫于局势,本官能忍;但想要动本官的人,门都没有!”
韦文河声音铿锵有力,沈追闻之动容,拱手行礼。
“属下谢大人厚爱!”
韦文河摆手道:“沈追,为今之计,便是将你送入武安军中。当然也可留在本官身边,只要你不出城,本官一日在任,就可以保你安全。”
沈追陷入沉思。
入武安军,有危险,但同样有大机缘,而且还能寻找归元宗下落,争取解开义父心结。
留,相对安全一些,但同样有威胁,而且还失去了自由。
“属下愿意前往武安军。”沈追没多做思考,就有了决定。
韦文河道:“沈追,你可想好了,你入武安军,有不小的危险。那纪亮和其背后的人物,必然不会让你过得轻松,我猜你有很大的可能,会被编入苦卒营。”
“苦卒营?”沈追疑惑,他对武安军,了解得不多,仅仅是听林泽聊天的时候提过几句。
“苦卒营,乃是军中降卒、犯禁者、发配者的构成的队伍。”
“苦卒营干的是最艰难最危险的任务,每战必先,每退必后,却很难获得奖励功勋。”
沈追微微皱眉,这苦卒营,岂不是就是炮灰部队?
需知加入武安军,对于意愿从军者来说,其中的资源奖励、修炼速度等等,都是别处比不了的。
武安军号称十万先天、上千灵桥,可想而知,加入这种军队,不但不是坏事,反而是荣耀,是好事。
但入苦卒营,条件就艰苦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韦文河轻笑道。“武安军是庞然大物,且规则和这里完全不同。纪亮虽是六品巡察使,在武安军面前,也和我没什么区别,能做手脚的地方也不多。”
韦文河从怀中拿出一枚戒指,“即便是不幸被编入苦卒营……有我给你的东西,保你性命无忧。”
“你可大胆去拼,说不定,借助武安军的势力资源,反而对你是好事。”
沈追点了点头,接过县尊给的东西。
他认得出来,这是一枚储物戒指。
“滴血认主,灵识开启即可。”韦文河阻止了沈追查看。
“里面为你准备的东西,足以让你迅速突破到先天境。这笔钱财就是灵桥境都会眼红,你要小心保管,不可轻易示人。”
沈追微微一惊,能让灵桥境都眼红?县尊到底给自己准备了什么?
“是,属下明白。”沈追心神一凛。直接收了起来。
仅仅就这储物戒,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县尊能做到这份上,实属不易。
“沈追。”韦文河微微一叹道。“你修炼速度只是中等,但悟性卓绝乃是我平生仅见,我本想在此间事了之后,带你一同回京,如今大势严峻,却是只能委屈你了。”
“大人哪里的话,是我没有这个福分。”沈追也感慨不已。
进武安军,沈追并不抗拒。
哪怕是危险一些,但想要变强,出人头地,又怎么会是一帆风顺?
况且,武安军能带来的资源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只要有潜力,就能迅速上升。
再者,利用其中的消息,为义父沈山,查一查当年归元宗掳掠人口一事,好了却义父的心愿。
老实说,沈追自认为换个位置,也没可能做到比韦文河更好。
能碰上韦文河这种护短的上司,的确是他沈追的运气,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
“大人。”沈追又道。“沈追有一事相求。”
韦文河微笑道:“可是为了你那义父?”
沈追点头道:“属下无牵无挂,唯有义父一个亲人,此次前去武安军,前程未卜,如果有个万一,还请大人照看我义父。”
韦文河道:“你放心,本官绝不会让何通之事再发生,你义父我会安排妥当。”
何通,乃是当初跟他来河源县的四大高手之一。
虽说叛变让人愤怒,但韦文河心中还是有些愧疚,没能保住何通的家人。
“在后年开春之前,本官都会留在河源城内,绝对无人能动你义父。”
“如果一年之后你未能及时赶回,我便会带你义父回京,以长辈对待。”
沈追连忙起身,恭敬的鞠躬三拜。
韦文河端坐床板,受过沈追三拜,随后挥了挥手道:“回去看看你义父,三天之后,会由林泽带你进武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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