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朱雀卫统领,气势一旦爆发无疑惊人。
骆笙神色不改,唇角带了几分笑意道:“我知道朱雀令长什么样子。”
“骆姑娘,虽然你年纪小,有些玩笑也不能乱开。”兴叔死死盯着骆笙,语气加重。
骆笙弯唇:“是不是乱开玩笑,兴叔看我说的朱雀令样子对不对,不就知道了。”
兴叔眼底寒光一闪:“你说。”
骆笙转眸看了一眼朱五:“刚刚好像听兴叔说只有朱雀卫统领才能知道,当着朱先生的面说没问题吗?”
朱五一滞。
怎么,他反而要成为被赶出去的那个?
兴叔可是一直想要他继承朱雀卫统领之位的,一个小丫头还挺多事。
兴叔看朱五一眼,淡淡道:“你去外头等着吧。”
朱五:“……”
沉着脸走出去,就见守在外头的石焱两兄弟好奇看过来。
朱五转过身,无视了两兄弟的存在。
屋内,骆笙轻声说了几句。
兴叔错愕看着她。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真的知道朱雀令的模样。
或者说,知道朱雀令伪装之后的模样。
这足够令他震惊。
“你如何得知?”
骆笙面不改色扯谎:“曾经遇到个垂死的人,我瞧着可怜就帮了一把。那人扯下一物交给我,说那玩意儿叫朱雀令,恳请我保管它——”
“朱雀令在你手中?”兴叔急声问。
骆笙眨眨眼,摇头:“不在啊。”
说到这,她脸上带了恼怒:“那人说完就昏过去了,我看人没断气就带去了别院,谁知等那人养好了伤,居然又找我把朱雀令要回去了!”
“那人呢?”
“走了啊,不走我留着他吃白饭吗?”
兴叔盯着骆笙,眸光深沉。
他难以确定眼前小姑娘话中真假,可她刚刚形容的确实是朱雀令伪装后的样子。
“骆姑娘可否说说那人年龄样貌?”
“年纪?”骆笙眉头一皱,“那就有点老了,约莫三十出头吧。”
兴叔忽然觉得呼吸有点艰难。
三十出头,有点老?
罢了,或许在十几岁的小姑娘眼里真的老,而他这种已经算是要入土的糟老头子了。
骆笙仿佛丝毫感觉不到刚才的话给对方造成的伤害,敛眉回忆着:“样貌也一般,眉还算黑,鼻还算挺——”
兴叔出声打断:“骆姑娘,我想问个问题。”
“你说。”
“骆姑娘觉得朱五相貌如何?”
这话是兴叔正常音量说的,守在屋外的朱五听到后,默默往前走了一步。
莫名其妙提到他的长相,看来不能听的部分过去了。
正要问可不可以进去,就听少女略带迟疑的声音传来:“两人年纪倒是差不多,朱五的话……比那人丑上几分吧。”
朱五:?
兴叔沉默了。
他大概知道骆姑娘的标准了。
五郎年少时也曾是寻常人眼中的美少年,就算现在也是相貌堂堂的男子,这叫丑?
看来问样貌是问不出什么了。
“那人有没有明显特征?”
骆笙想了想:“样貌上倒没什么特征,就是普普通通一个人……对了,他左肩处有个梅花形状的疤,听给他换药的婆子说的。”
“他是不是姓杨?”朱五挑帘而入,急声问。
骆笙淡淡道:“他说他姓岳。”
姓岳?
朱五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
与他年纪相仿,左肩处有个梅花形状的疤,这分明是杨哥!
“骆姑娘,我与兴叔说几句话,能否行个方便?”
骆笙起身,施施然往外走去。
见她出去了,朱五压低声音道:“兴叔,骆姑娘说的人是杨准!”
朱雀卫与王府其他府兵没有交集,但兴叔听朱五多次提起过杨准。
杨准是府兵中最出色的年轻人,深受王爷器重,还是清阳郡主四大侍女之一秀月的未婚夫。
而朱五在镇南王府覆灭后能与朱雀卫联系上,原因也很简单:兴叔本来就是他亲叔叔。
朱五小时候是要进朱雀卫的,兴叔不忍心侄儿从此隐姓埋名,让他留在王府当了一名寻常府兵。
没想到王府突遭惨祸,侄儿最终的归宿还是朱雀卫。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与我年纪差不多,左肩处有梅花形状疤痕,又有朱雀令在手,不是杨准的话,哪有这样的巧合?”
“你是说王爷把朱雀令给了杨准?”
“那一晚太乱,我没能与杨哥在一起……”朱五回忆着那一晚的惨烈,神情凝重,“杨哥本就是我们这些人中最出色的,临危之际王爷把朱雀令交给他也不奇怪吧。”
兴叔微微点头。
若不是这样,无法解释骆姑娘能说出另一半朱雀令的样子。
要知道另一半朱雀令与他手中半枚朱雀令看起来毫无相似之处,不知情的人即便见到也不会知道那是半枚令牌。
“骆姑娘说他姓岳——”
“秀月啊!杨哥的未婚妻是清阳郡主的侍女秀月,杨哥与秀月情意相投,用她名字中一个字作为化名完全在情理之中。”朱五难掩激动,露出个笑容,“太好了,杨哥还活着!”
兴叔虽不像朱五这般喜形于色,眼底也有了笑意。
从五郎口中听来的杨准,是个有能耐的年轻人,从那场大祸中活下来当然是好事。
“兴叔,骆姑娘有没有说杨哥现在何处?”
兴叔恢复了平静:“请骆姑娘进来吧。”
朱五很快去喊人。
骆笙不紧不慢走了近来,笑道:“二位谈完了?”
朱五紧紧盯着她。
“骆姑娘,那人离开后,你有没有再见过他?”兴叔问。
“没有见过了。不过他离开前知道我是骆姑娘了,说以后会报答我。”骆笙不以为然笑笑,“送了东西又要回去的人,我信他才是傻了。不过我也不在乎那几个钱,见他一把年纪混得这么惨,临走时给了一袋金叶子,想来是饿不死的。”
一把年纪?
朱五强压下不适问起重点:“这么说,以后他很可能回来找骆姑娘?”
骆笙看着朱五,莞尔一笑:“不知道啊,只是随意救的人,回不回来找我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回来也不是为了报答我,是金叶子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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