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一丝丝迷雾,看不彻,看不明,眉宇间更透露着一股阴气。
野道人本就不太放心,听到吩咐,立刻应了下来,又迟疑着说:“主公,这还可以缓下,您遇刺的事,怕已在京城传开了。”
代王在文会上遇刺,当着那样多人,就算调查时会暂扣,可这些人多数是举人,不可能长扣,一旦释放,这些人回去,不可能个个闭口不谈,但凡有一个与别人说了,这消息就会飞快传开,更不用说顺天府府尹带着衙役奔驰到千棋湖,这一路上就不知道惊了多少人。
“……”苏子籍也觉得麻烦,不过这麻烦总归虽牵涉到了自己,但最该烦恼的却不是自己。
“曹易颜这是想要搅浑京城的水。”
“从这一点来看,背后是不是站着蜀王,还未可知。”
“回去想想怎么应付这件事。”
虽说成功钓到了鱼,但这鱼未免太惊人些。
不过,曹易颜这人,苏子籍早就有所提防,只不过此人突然销声匿迹,也就暂时撂下了,没想到又会在此时跳出来,若此人真的背后有着什么势力,此时跳出来对自己倒未必是坏事。
真正麻烦的,是一直藏于暗处的老鼠。
会跳出来,就已由暗转明,再麻烦也能想办法应对。
牛车一顿,停住了,濛濛细雨中,野道人先下车,就见一个丽人在丫鬟婆子簇拥下,在台阶上迎出来。
“你怎么迎出来了?”苏子籍跳下牛车,就忙扶看起来只是稍微有些显怀的妻子,她的肚子虽还不明显,可苏子籍已有些胆战心惊,看着她走路都小心翼翼。
叶不悔因有孕,这几个月已是丰盈了许多,皮肤白皙,五官柔和,看着比刚到京城时柔美了不少,大约母性光辉中和她骨子里的一直压着的泼辣,看着就像是个真正性格温和的小女人。
抬眸看向苏子籍时,眸子里更盛着担忧。
“夫君,文会上的事可是真的?你没事吧?”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还仔细端详了丈夫一番,见丈夫面色如常,从牛车上下来行动自如,不像受了伤,这才暗松一口气。
“我带着人呢,怎么会有事?”苏子籍扶着她往里去,说:“倒是你,天气虽转了些凉,可秋雨更是透骨,何苦特意到前面等我?就算担心我,让人到前面等着,见了再向你禀报,不也一样?”
“那如何能一样?”叶不悔笑着,见夫君露出不赞同的神情,立刻说:“放心好了,我这段时日胃口都好了,一次能吃一大碗,再不走一走,再过几个月,就要变得臃肿不堪了。”
这状似撒娇的样子,倒让苏子籍绷着的神情松了些,也跟着笑了。
眼见着丈夫没受伤,又察觉到气氛不对,叶不悔只让苏子籍送到正院门口,就说:“你们定是还有正事要谈,我让人给你们送一些水果,只管去忙你们。”
说着,就离开。
苏子籍看着她离开,含着笑,似乎入神了一会,才带野道人去了花厅,不一会,脚步声连绵,幕僚就都汇集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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