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风这趟美国之行,只有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行程内容不可谓不丰富,除了为喻湛搭建稳定的直播环境,协助刘嫚捧红他。
他和自己的员工还去了一趟硅谷,参观了当前世界最知名的几家互联网公司,丰富了眼界,也了解到互联网技术在美国发展到何种地步。
之后,江乘风又抽出五天,去纽约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女朋友,并且作为观众,他全程观看李小茹在布索尼钢琴大赛初赛美国赛区的表演,功夫不负有心人,李小茹顺利通过了初赛。
李小茹分别在自己的微博和ins上公布了这个喜讯。
正是由于这场比赛,江乘风和李小茹见面约会的时间并不多。五天的时间,江乘风有一天在路途上,头两天李小茹做赛前最后的冲刺准备,江乘风不敢打扰她,陪在她身边,看她练琴;比赛结束后,他们只约会了半天,江乘风便匆匆赶回洛杉矶。
短暂的相聚也足够解他们俩的相思之苦,那半天的时间,江乘风就跟李小茹吃了一顿饭,然后一起坐在海港前,互相依偎着吹海风,眺望远处的自由女神像。
这是他们难得放松的时候,因为之后李小茹要投入更加紧张的决赛曲目准备当中,届时她得前往意大利参赛,而江乘风的工作任务更重,去纽约那几天,他带了笔记本电脑,每天晚上工作到深夜。
回到洛杉矶后,他才知道喻湛搞了一个壕华包机!
他觉得自己可以写一篇博文,来描述并炫耀返程一路的尊贵享受,估计能涨粉不少,作为一个土包子,他真的见大世面了!
......
不像刘嫚更关心猫咪的安危,毕竟刘嫚和喻湛心有灵犀,光看着对方就知道是否安好,而宋君哲就像一个关心大儿子的老父亲,对喻湛嘴巴叨叨道,
“这一路上怎么样?这飞机看起不大,稳不稳,没晕机吧?”
“你要包机早跟我说啦,我在美国有一架私人飞机,比这架飞机高级!”
“诶,你好像晒黑了一点,......”
他边说边想从喻湛手里接过一只宠物箱,帮他分担重量,这个箱子很大,一只布偶猫一般都有十几二十斤。宋君哲想接的正好是装olive的箱子,对刘嫚都没好脸色的olive更是凶狠的对他哈气,吓了他往后直退一步。“好凶啊!”
喻湛笑着说,“他对坏人有天生的警惕心。”
“你才是坏人!我这么关心你......”宋君哲的话音在对上喻湛的眼睛时,渐渐变小,他心虚的缩了一下脖子,没再博存在感。
喻湛已经从刘嫚口中得知宋君哲玩弄沈墨臻感情的事实,也知道沈墨臻在明珠会所的遭遇,他也很生气,他是宋君哲的朋友,却不是狼狈为奸的那种。这么多人在场接机,他不好说宋君哲什么,他会找个机会单独跟他谈,当花花大少没问题,但不要把心思打在他们身边的朋友身上。
其实宋君哲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他的意思,他已经知道错了......
那天他狠狠打了高君元一顿之后没过几天,高易淮从国外出差回来,打电话给他,要求见一面。宋君哲本来不想去的,又想到高易淮确实低价把股份卖给了喻湛,他也没偏袒熊孩子,宋君哲便同意与自己的父亲见面。
跟上次在加拿大见面的情况一样,宋君哲对高易淮还是那么客气疏离,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夹杂任何私人感情,他只感谢高易淮遵守承诺支持喻湛。
他本不想谈高君元胡闹的这件事,也不想谈高君元这个人,没想到高易淮主动提起,他向宋君哲道歉,说自己教子无方。
宋君哲当时愣了一下,又笑起来,有些讽刺,“您没必要对我道歉,高君元伤害的是一个无辜的女孩,不是我!您要说对不起,也应该对那个女孩说。”
“可她是你的女朋友......”
宋君哲的表情立刻变了,看高易淮的目光带着一种骨子里泛出的本能敌意,“您调查我?”
被亲生儿子提防着,高易淮才意识到自己活着有多失败,他一双指点江山,只管雄图伟业的眼睛,终于出现了一丝落魄的阴影,“我跟那个女孩打过电话,我已经亲自对她道过歉,她是一个很有教养的好姑娘,谈吐温文尔雅,她接受了我的歉意,我认为她很适合做你的女朋友,我想你母亲一定也愿意与这样的女孩相处。”
高易淮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喜欢沈墨臻,如果她做高家/宋家的儿媳,门当户对,再合适不过。
听着父亲自以为是的话,宋君哲却觉得如鲠在喉,他盯着自己掌心的茶具,脸上没有别的表情,“看来您的消息不太灵通,我和沈墨臻早已分手了。”
这下换高易淮愣神了,老谋深算的他以为宋君哲会不羁的说自己的婚姻与高家无关......他重重叹了口气,“那么好的女孩,你为什么不要她?!”
这个问题,在与沈墨臻分手后,宋君哲也扪心自问了无数次,他最近失眠愈发严重,可以整宿睁着眼睛,不是盯着天花板发呆,就是看手机,而他看得最多的就是沈墨臻的微博,微博没更新,他就一条一条的往前翻,仿佛要把记忆再复习一遍。
然后第二天早晨直接起床,跑个5公里,自以为没事的撑住精神的去公司工作,有时候困的不行,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有一次甚至在开会的时候打瞌睡。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是不正常的,可他晚上就是无法入睡,他让下属去医院帮他开了两盒安.眠.药,失眠的痛苦才得以解决。
他直视眼前的男人,他的父亲,“您为什么不认为是沈墨臻不要我呢?”
高易淮沉默。
“呵,”宋君哲笑得凉薄,“都说知子莫若父,我身体里每一根血管里留着您一半的血,每一个细胞里都有您的基因,您是什么样的人,我是晚辈,我不能评价,那是不敬、不孝,不过看我是什么德行,您自己也就清楚了。”
闻言,高易淮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磕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