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评论里网友主要赞的是刘嫚的复古还原度,其中有一条评论就有4w+点赞,并且被顶置在最上方,评论写道:
“为什么视频里的姑娘就露了一会儿面,没有说话,没有才艺,却能吸引人呢?除了她人长得好看,我个人认为还有细节原因,第一,请大家注意她的发髻样式,是标准的汉朝螺髻,看似简单,却非常有技术含量,现代人很少有人会编这种头发了,而小可儿的发髻才是现在大多数造型师比较擅长的发型;
第二,看她的举止,一开始她是坐着的,椅凳是宋朝之后才开始出现的,之前人们皆席地而坐,《礼记》要求‘坐如尸’,顾名思义,要求人坐着不能动,端庄严肃,目光正视,小可儿唱歌的时候,这个姑娘始终一动不动、腰直胸挺,除非专业的舞蹈演员,一般人谁能盘膝坐在地上,保持五分钟不动的?我认为她有一定的舞蹈功底;
接下来她起身走向小可儿,大家注意到没有,她看起来最后和小可儿并排站立,实际上是站在小可儿身后半步的,这是小可儿的演唱现场,小可儿才是主角,她充其量算是‘群众伴舞’她这么做是讲究谦卑有礼,深明什么是尊卑上下,不抢风头,不喧宾夺主,这种品质是很难得的。我猜测这个女孩家教一定非常好,起码出身书香门第。”
喻湛认真的看完这段话,看这些夸刘嫚的评论,他都感觉刘嫚不是凡人了。就算他在现场,也没去注意这些细节,也许因为他是一个钢铁直男,女人妆容发型,他觉得好看就是好看,至于怎么弄的,他不关心。不过举止气质是能感觉到的,这也是刘嫚吸引他的原因。
鲁玲玲坐到刘嫚旁边,“小姐姐你是不是汉服控呀?”
“算是吧。”
刘嫚知道自己汉朝人做不成了,就做个汉服控吧。
“那你能不能教我编古代发髻呀?我手很笨。”
“没问题呀,你这个年纪,可以学学基本的双丫髻,等你及笄了再学复杂的。”
“哇,听起来好酷,”鲁玲玲觉得这个小姐姐肯定入戏太深,说话都古色古香的,“多大是及笄啊?”
“我们那儿是十五岁。”
“那我还有一年的时间诶。”
这时,一个妇女端着一大碗面条从后厨走出来,她把面条放在他们桌上,转头呵斥鲁玲玲,“一边去,别打扰客人吃饭。”
鲁玲玲吐吐舌头,跟着母亲回了后厨。
刘嫚看着面前这么大碗的面条,分量实在,起码有十片牛肉,香菜和葱花飘在汤上,冒着香喷喷的水汽,令人食欲大开,却也真心吃不完。
“你要不要也吃一点?我晚餐吃了一碗日式拉面,这碗面肯定吃不完,”刘嫚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喻湛,怕喻湛嫌弃。
喻湛二话不说,起身去消毒柜拿了一双碗筷,从大碗里挑出了一些面条,再把大碗推到刘嫚面前。
“正好我现在也有点饿了,你吃大碗,我吃小碗,只留给你这么一点,够不够?”
“够,够了。”
喻湛只挑了面条,牛肉和配菜都没动。
paul闻到香味,伸出舌头,一直往桌前凑,却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喻湛把这只狗训练的很好,就算馋嘴,它也不会违背主人的意思。
喻湛摸了摸它的头,“回去给你吃零食。”
paul听懂了,嘴巴都裂开笑了。
两人吃面时都很安静,没有交谈,也没有任何咀嚼或者碗筷碰撞的不雅声音。
鲁玲玲蹲在厨房门口,瞅着他俩吃饭,他们店里每天接待那么多客人,从来没有谁吃个面条都能吃出赏心悦目来,等他们吃完,她又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根干净的筷子。
“小姐姐,你现在就教我编头发吧,就跟视频里那样,用一根筷子,简简单单的。”
“玲玲,”她母亲有点生气了,“这么晚了,客人要休息,我们也要打烊了,明天还要早起干活。”
鲁玲玲很怕她妈妈,缩着脖子。
刘嫚说,“改天再教你吧,我们互相加个微信,再约时间。”
“我不玩微信的,我一般玩微博,小姐姐,你微博多少,我们微博互关吧。”
“好呀,”刘嫚点点头。
喻湛想起自己很久以前好像也注册过微博,刚注册的时候随便浏览了一下,觉得无聊就再也没有用过,他也打开手机,找了一下,微博app的图标还在,是系统自带的,他没卸载,他对刘嫚说,“我们也互关吧,”
于是刘嫚‘公主且嫚’的微博账号,关注那一栏多了两个头像。
排第一个是‘我我我小鲁班’,配图是王者荣耀的鲁班头像。
排第二个的是‘yuzhan’配图是一张网上土到渣的风景图。
第二天上午,孙律师开车来接刘嫚和张佩,这次他们的协商地点定在一家茶楼。一路上都是张佩和孙一义在交谈,刘嫚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有说话。
张佩如今只想签下谅解书,免除丈夫的牢狱之灾,保住女儿的政治背景,他们不过普通人家,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为女儿所做的了,至于赔偿款,总能还清的。
来到指定地点,孙律师提着一个大公文包在前,张佩母女在后,进了包厢。
王家人这次提前到了,还是那位年轻的赵律师,以及王老太和小儿子王志华,却不见王春华妻子。
大概是赵律师跟他们提前说了什么,王家人心里也很有数,没有像上回那样大骂大闹。
两人都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张佩母女。
张佩先开了口,“怎么不见你媳妇?”
“她在家里照顾三个娃,”王老太说。
“她不在,你们两个能做主?”
同作为母亲,张佩觉得妻子的地位应该是更重要的,她是三个孩子的第一监护人,那些钱赔偿给三个孩子,张佩心里更好受一些。
王老太却一脸不耐烦的说,“她话都数不利索,懂个鬼,在家里带娃得了,我是我儿子的妈,怎么就不能做主了?我才是一家之主,她敢不听我的?”
王老太语气之强势,令张佩瞠目,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刘嫚试图回忆那个死了丈夫的女人,除了一双哭红的眼睛,却再想不起她的模样,那天她的存在感太低了,缩在角落,一句话也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