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若是懋妃只是纯粹找齐妃的麻烦,姚佳欣倒是懒得管。
但是折腾得齐妃跑来烦她,这就必须敲打敲打了。
被单独留下来的懋妃心中有些忐忑,皱纹横生的脸上的扯出一个谄媚的笑容:“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姚佳欣淡淡睨了懋妃一眼,“你也该适可而止,齐妃好歹是皇子公主们的生母。”虽然四阿哥弘时纯粹就是个拖后腿的,但大公主怀恪和三贝勒弘昀都是四爷陛下很喜欢的儿女。有这一双儿女在,齐妃的结局也坏不到哪儿去。
懋妃心中很是不服气,“娘娘怎的倒是帮起齐妃这老贱人了?她往日对您不恭不敬,野心昭然若揭,这个时候合该给她点教训才是。”
姚佳欣正色道:“本宫将她的禁足期又添了三个月,已经是教训了。无须你替本宫教训她!”
懋妃恨恨道:“只是禁足,只怕不足以磨灭齐妃的野心!”
要灭了齐妃的野心,关键点自然还是在弘时身上。只要弘时出继,齐妃就彻底没了指望。
只是这辈子四爷陛下会不会舍了这个儿子,姚佳欣还有些拿不准。
不过她不着急,齐妃就算还存留野心又如何?
把齐妃母子当对手,那简直就是抬举了这对娘俩。
姚佳欣挑眉:“你与齐妃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如今她败落了,你在一旁看好戏便是,何必亲自下场?”——反正招惹一身骚。懋妃那些小动作,只怕也逃不过四爷陛下的眼睛。
懋妃心中的怨念涌起,“臣妾是最先入潜邸的旧人了,哪怕齐妃也是后来的。”
姚佳欣暗道,因为后来者居上,做了侧福晋,而懋妃却还只是小小侍妾格格,所以成了仇人了?
懋妃咬牙切齿,“臣妾福薄,只诞下两位小格格,却还都是先天体弱。而接连诞下子嗣的齐妃,却在背地里诅咒谩骂,说臣妾只会生赔钱货!而且还都是病秧子,活不了几日!”
说道此处,懋妃恨得眼珠子都充血了。
姚佳欣无语了,这个齐妃,当年好端端招惹懋妃作甚?懋妃只生了两个体弱的女儿,完全不足以成为齐妃的对手,上有嫡福晋,齐妃若是脑子稍微明透些,就该拉拢懋妃,抗衡嫡福晋才是!
结果这个齐妃四处树敌,怪不得愈发不为四爷陛下所喜。
懋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后来,臣妾的两个女儿先后夭折,齐妃就暗地里散步流言,说是臣妾天生克子克女,臣妾便是因此失了宠爱!”
姚佳欣: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何懋妃那么恨齐妃了!
姚佳欣叹了口气,“好了,事情都过去了。”
懋妃擦了擦眼中浑浊的老泪,“娘娘,这齐妃天生心性歹毒,当年您怀着六阿哥,便险些遭了她的毒害!事后,您大人大量宽恕了她,结果齐妃不死悔、不知感恩,竟还反咬一口与您作对!这种人死不足惜!!”
懋妃眼中满是毒恨。
姚佳欣挑眉,这是撺掇着她去宰了齐妃吗?
抱歉,她还真没这个兴趣。
“都这把年纪了,戾气还这么重。”姚佳欣幽幽道,“就算四阿哥不忠不孝,齐妃还有大公主和三贝勒。你呀,还是熄了那份心思吧。”
被一语戳破心中算计,懋妃老脸上微微有些尴尬,“娘娘……”
这时候,王以诚掀开帘子走进来,打千儿道:“主子娘娘,怡亲王福晋、愉郡王福晋、十七贝勒福晋和十四贝子福晋前来请安。”
怡亲王福晋兆佳氏原是不常来她这里请安的,但是她既入主中宫,怡亲王福晋便也按照规矩,每次入宫都会过来觐见。
至于后三位,便早就是碧桐书院的常客了。
四位福晋都按品着装,穿着吉服,仪态端庄,行请安大礼,“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万福!”
“都平身吧!”姚佳欣微笑着抬了抬手。
四位福晋起身后,瞧见侍立中宫身侧的懋妃,也忙屈了屈膝盖,齐声道:“请懋妃娘娘安。”
懋妃早已不复方才那毒恨狰狞的面孔,露出一张无比和善如菩萨般的脸庞,“诸位福晋有心了,这么早就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眼下的时辰虽不算早,但四位福晋是从园子外的各家避暑别院进宫的,路途有些远,能赶在辰时末抵达,可见起得很早。
“不必拘礼,都坐吧。”姚佳欣微笑着说。
懋妃与四位福晋这才重新落座,这一回懋妃就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原本四妃之首的位置上。
姚佳欣目光落在愉郡王福晋伊尔根觉罗氏身上,“本宫听闻福晋又有了身孕。”
伊尔根觉罗氏腰身已经显出粗重,但她脸上却不复喜色,反而很是苦恼的样子,“妾身孕中格外想吃辣的东西,只怕这一胎又是个女儿。”说着,伊尔根觉罗氏眼圈一红,眼中便有了水意。
十七贝勒福晋佟佳淑离连忙宽慰:“其实这事儿也说不准的,我怀弘昔时候也很爱吃辣。”
伊尔根觉罗氏扯试了试泪水,低头不言。
坐在一旁的贝子福晋完颜氏早已气得坐不住了,“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愉郡王府上那位侧福晋如今可了不得呢!仗着自己生过两个阿哥,简直都要上天了!日前恒亲王府上的荣太妃过寿,这个张氏大大咧咧坐在正殿席上,那穿着打扮比别家嫡福晋都要有派头!”
完颜氏恨恨磨牙。
无论是宫里还是各家王府,万万没有侧福晋去正殿列席的资格,这是不成文的惯例。姚佳欣不禁暗暗皱眉,这张氏也不是刚刚封为侧福晋,岂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完颜氏又道:“这张氏甚至在背后诅咒,说嫡福晋只会生赔钱货!还嚷嚷着说,愉郡王要请封永琼为世子!”
姚佳欣皱眉,弘旺这个侧福晋张氏,她只接见过一次,彼时张氏刚刚封了侧福晋,言行举止都很瑟缩,分明是个怯弱的女子。这一转眼才几年,竟成了这般德性?
姚佳欣脸色一沉:“这也太不像话了!”——永琼是张氏所出的庶长子,在没有嫡子的情况下,的确具备被立为世子的可能性。但是伊尔根觉罗氏如今有了身孕,难保不会诞下嫡子。愉郡王又还年轻,岂可早早立了庶长子?
伊尔根觉罗氏忙道:“都怪妾身没有,至今未曾给爷诞下过嫡子。”
这伊尔根觉罗氏倒是愈发怯弱的,倒是跟当初的张氏似的!
姚佳欣眉头皱得更深了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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