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皇上幸了你几回?”
忽的听到这样的问话,让年贵人不由一滞,脸上隐隐臊红。
这样羞涩的反应,换来的宁嫔的阴冷的目光,“哑巴了不成?!”
年贵人身子一颤,忍着羞耻,从贝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两回。”
“两回?”宁嫔眉毛一扬,一手挑起了年氏那张娇羞动人的小脸蛋,“瞧着你这张娇媚的脸蛋,昨晚肯定又勾引皇上了吧?”
年贵人急忙摇头,用颤抖的声音道:“没有!婢妾没有勾引皇上!”
“嗤!”宁嫔发出冷笑,“你若没有勾引皇上,皇上怎么会幸了你两次?!”
“我……”年贵人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床笫之事,本就是难以启齿的。
“你昨夜侍寝,可有发出声音?”宁嫔以迫人的目光,冷冷逼问。
年贵人一张俏脸涨红,红得几欲滴血。
“说话呀!”宁嫔一瞬间拔高了声调,“怎么?难道又是皮痒痒了?要本宫叫人给你松松吗?”——这声音透着阴恻恻的意味。
年贵人吓得身子簌簌颤抖,眼里闪烁着泪花,“婢妾……侍寝的时候……稍微叫出了些声响。”
宁嫔脸色瞬间阴沉:“本宫就知道!你果然狐媚勾引皇上了!”
话音一落,宁嫔扬起巴掌,啪地便落在了年贵人脸蛋上,
这一巴掌打并不重,只是叫年贵人本就羞红的脸蛋更红了一点而已。只怕不消个把时辰,便会完全散去痕迹。
“婢妾……”年贵人却吓坏了,眼泪簌簌掉落,身子也簌簌颤抖。她从坐榻上滑落下来,软跪在地上,本能地不敢顶嘴,而是急忙认错求饶:“婢妾知错了!求娘娘宽恕!”
见年氏如此乖觉,宁嫔散去了阴冷可怖的神色,宛若乌云散尽般,再度露出了温和笑容,她抬手抚摸着年贵人那半边被她打红了脸颊,满是怜爱地道:“本宫不是教导过你么,身为嫔妃要端庄守礼,你怎可狐媚皇上?”
年贵人含着泪花,身躯簌簌颤抖,“婢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宁嫔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皇上也不喜欢轻浮的女子,你要端庄娴静,皇上才会喜欢。”
听了这番话,年贵人点了点头,皇上一直以来对她宠爱淡淡,难道就是因为她侍寝的时候太不端庄了?年贵人俏脸怔忡。
“好了,你起来吧。”宁嫔微笑着说。
年贵人这才战战兢兢站起身。
“本宫也是为了你好,皇上好不容易才原谅了你。你若是再狐媚勾引,皇上只怕要再度冷落你了。”宁嫔一幅苦口婆心的样子。
年贵人忙点头:“婢妾明白了,婢妾都听娘娘的。”——只要宁嫔别打她,她什么都听。
看着自己的调教成果,宁嫔满意地点了点头。
“本宫听说,你给娘家人写信了?”宁嫔忽的问。
年贵人浑身一紧,急忙解释道:“只是寻常家信而已,婢妾只是跟二哥说自己不得宠,帮不上忙。”
宁嫔当然晓得那信的内容,昨晚林嬷嬷已经偷偷检查过了。
对于年贵人的“坦诚”,宁嫔很满意,“身为嫔妃,干政是大忌。哪怕是贤妃娘娘那样得宠,也不敢干政。你娘家让你办这种事儿,这分明是害你啊!”
年贵人底下头,眼中不禁有些幽怨。
“不过你现在明白这个道理还不算太晚。”宁嫔笑着安慰,“皇上如今已经再度召幸你,只要你规规矩矩,端庄守礼,皇上不会厌弃你的。”
年贵人诚惶诚恐点了点头。
很快,年家便收到了年贵人的这份家信。
年家老夫人不过才四十来岁,身量纤细,颇有风韵,那风韵犹存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思窈这般容貌才学,怎么会不得宠?”
年老夫人身旁立着一个身躯高大的男子,这男子身穿内阁学士的二品补服,却蜂腰猿臂、体态雄壮,更似武将。这便是年遐龄的次子,年羹尧。
年羹尧面露不忿之色,“母亲,以小妹这般容色,岂会不得圣宠?儿子怀疑,小妹是中了旁人的算计了。”
听了这话,年老夫人也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你是说……贤妃?”
年羹尧不做声,半晌才道:“母亲,咱们得想想法子才是。”
年老夫人叹了口气,“还有有什么法子?左不过是多送些银钱进宫。”
年羹尧正色道:“儿子倒是有个主意。”
说着,年羹尧便附耳,在年老夫人耳边嘀咕良久。
年老夫人听得脸色骤变,“这种事情……还是问问你父亲吧。”
年羹尧神色一肃,“父亲已经年迈,这点小事儿儿子去办便是!何况咱们这做,又没错!皇后才是中宫,让一介妾妃打理后宫,这可是坏了规矩!”
年老夫人露出不安的神色,“可这毕竟是皇上的家事,做臣子的怎可插手?”
年羹尧正色道:“皇后是国母!国母落难,身为人臣,岂可袖手旁观?母亲您放心,儿子又不是亲自去办,定会安排得妥妥帖帖。”
听了这番话,年老夫人叹了口气,“那你可一定要小心。”
身在圆明园逗娃的姚佳欣,尚且不知,又有人要搞大事情了。
宁嫔送来了一身五谷丰登绣纹的小衣裳,据说是最擅长苏绣的高答应亲手绣制,绣纹细腻,绣工精湛,很合姚佳欣的心意,检查过后,便给弘小旭穿上了。
秋日是个贴膘的季节,弘小旭又胖了一圈。
只是仍然比不过裕嫔的五阿哥弘昼。
若弘小旭是个小肉球,弘小昼就是个大肉球!
真亏得裕嫔体质好,才能抱得动。
两个肉球滚做一团的样子,实在是太喜人了。姚佳欣看在眼里,忍俊不禁。
不过今日裕嫔来到碧桐书院,并不只是带弘小昼来陪弘小旭玩的。
眼看着就要进十月里,颁金节和四爷陛下的万寿节都即将再度到来,少不得又要忙活起来了。
说来皇后离开园子,回紫禁城“养病”也已经足足一年了。
想到皇后,姚佳欣心里终归还是有些不安。
皇后把病情缠绵的账记在了她的头上,虽然那个兰茝已经死无对证,但是……皇后只怕是要恨死她了。
唉,给人背锅真是件不爽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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