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整个酒楼中不知起了什么变故一般,原本熙熙攘攘的大厅内,顿时再听不到任何的嘈杂之声。
众人讲话之声逐渐散去,周围的变的异常的安静,整个酒楼内的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号令一般,再不见高谈阔论的声音。
“他娘的,怎么突然这么静?这是怎么回……”一个男子操着粗狂的嗓音大喊了一声,待其弄清楚了原因后,也陡然没了声息。
不过片刻的功夫,方才还能闹翻天的酒楼大厅就变成鸦雀无声了,只是偶尔有客人失手打落杯盘的声音响起。
众人都在打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答案却是是一个女人,一个方才刚走进珍馐楼的貌美女子。
不过眼前这个进到酒楼的女人,即便是最最挑剔的人都会不自禁在心中叹道:“世间居然又如此绝美的女子,难不成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不成!”
她的出现,就像一道阳光投入了一间不见光亮的暗室中,瞬间就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在场所有人的眼光,只要接触到那女子的身上,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她的容貌之美已不是这些世俗之人的语言所能形容,只能说在那世俗之人中,哪怕是最光陆离奇的梦中,都不曾出现过有着如此绝世姿容的佳人。
既有着清丽脱俗的雅秀,又有着冠压群芳的艳丽,纵使天下间最好的丹青巨匠也描画不出她半成的美貌。
叶天看看见周围众人的反应,也是饶有兴致的看了过去,不过当他看到那女子之后,也是目露诧异之色。
因为那女子分明就是唐芸笙,不过却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无论是样貌打扮,神态举止都完全跟先前的那个唐芸笙完全不一样了。
曾经的唐芸笙倾国倾城的容貌,全部被其内敛收住,如今的她就像是一朵姹紫嫣红,正在盛开的娇艳玫瑰,将其所有的美貌跟魅力全部毫不保留的散发出来。
如今的唐芸笙,就好似一个绝色妖姬,远比那日在乾坤塔内遇上的九尾妖狐还要妖艳,好似一颦一笑间,就能迷倒众生万物。
此时唐芸笙一改先前的粉色素雅打扮,身上随意披着一件银色的丝缎长袍,那长袍材质细腻光润,用的绝好的缥缈宗绸缎,却仍是远远不及她裸露在外的玉肌雪肤。
轻柔如同梦幻般的长袍贴附在这绝色倾城的身体上,为她勾勒出世间难觅的绝美身材曲线,那在长袍下的起伏的身姿,足以令任何美景都失去颜色。
尤其这样的打扮,更是让唐芸笙的身材显得极其修长高挑。
饶是心如止水已久的叶天,看到了唐芸笙这般模样,也不禁有些微微侧目的感觉。
不过叶天心中却是不知道,这唐芸笙自那乾坤塔一别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突然有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唐芸笙身着的长袍样式极其简单,只是左右衣襟互掩加上腰间随意松散挽着的一条细带,但穿在唐芸笙身上,却毫不逊色于最华丽的宫装。
尤其是唐芸笙款步在酒楼内走动时,让在场所有男人都呼吸困难,而一些自持身材出众的风流女子更是自惭形秽,下意识拉紧了身前的衣襟。
在唐芸笙纤细一握的腰肢下,收窄的长袍紧紧包裹住的后方,又展现出另一处惊心动魄的美艳,在柔软的长袍紧绷出略显夸张的曲线。
唐芸笙就这般随意走来,却好似神女自九天之上飘落凡尘,那长袍更随着身体轻扬摆动。
尽管唐芸笙艳压群芳,但在整个酒楼之中,任谁也无法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放荡之态,相反那种绝代风华令不管什么身份的人在她的面前都有一种仰望的感觉。
这世上灵气充裕,所以修道之人颇多,稍有灵根天资之人,都会选择修道。同样具有这样的天赋的女子也有许多,而且修道的女子的往往都会因为长期的灵气滋养,显得面容姣好,皮肤白嫩。
世俗之人虽然少能遇上修道之人,但是也算是对于修道女子是有大概的认知跟轮廓在的,不过唐芸笙的出现,立刻让整个酒楼中的世俗之人感叹道:“仙女下凡啊!”
唐芸笙那双闪动着光辉的清澈双眸,从中透射出的是一种洞悉世事的了然与淡定。不知为何她的双眼总是半眯着,仿佛对身边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但在偶尔睁开时射出的明亮眼光中,却依稀含着一丝忧伤之色。
最让那些世俗之人不能理解的是唐芸笙的年龄,纵然是对女人经验最丰富的男子也无法判断出她究竟是何年龄。
仅从外貌容颜看,她分明是在女人最完美的双十年华,但她眉宇间不经意显露出的久历世事的从容和身上散发出的成熟典雅的气质又绝非年轻女子所能拥有的。
即便是在先前乾坤塔,唐芸笙的修为已经到结丹期,也依旧一如既往的如同不知世事
叶天似乎都有些怀疑,此时的唐芸笙已经非彼唐芸笙,难不成在那日的乾坤塔失散之后,她被人夺舍了不成?
先前那个九尾妖狐布下幻境,其目的就是为了夺舍唐芸笙,这般一想,也倒是并无可能。
不过唐芸笙如今的这个扮相,却是完全不同于往日,将整个酒楼内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整个大厅里的人好似都丢了魂一般,男人的目光如同饿狼一般,而女人们更是集体投去了嫉妒和羡慕的眼光。
刚才还在酒楼内大肆宣扬鼓吹,说这燕国的女人身材单薄,远不及苍岳女人诱人饱满的几个苍岳商人,此时早早的就闭上了嘴巴。
眼睛直勾勾盯在唐芸笙的身上,好像少看一眼就要吃了大亏一般。
总之,整个酒楼内的大厅里,除了那些世俗男子们的厚重喘息之声外,再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唐芸笙根本无视大厅中那些集中在她身上的目光,只是漠然的来到一张桌前坐下,轻声道:“来一坛竹叶青。”
小二呆呆地应了一声,撒腿就跑回后厨,以最快的速度取来一坛酒放到唐芸笙面前,之后就呆若木鸡的站在唐芸笙身边。
面对不应属于这世间的美色,小二礼仪全失,目光僵直,眼睛眨也不眨。
“快滚!别在这碍事!”
此时,一位手摇摺扇的年轻公子在四五个奴仆的簇拥下径直来到唐芸笙的桌前,其中一个粗壮的汉子,凶狠地一推还呆立在一旁发愣的小二,厉声骂道。
那小二有些不舍,不过那来人气势汹汹,显然是开罪不得的,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其实不止是这个公子,在场的很多人都忍不住开始向这边凑合,但一见这公子已捷足先登,认识他的人已经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不要命了,这是南宫世家的公子。”
有些不认识这个公子的人面色上露出不服不忿之色,想要过去,却被一旁人拉住轻声提醒,于是也都泄了气下来。
这辰水城内是南宫世家在燕国的一处重要据点,虽然这里并非是南宫世家的大本营宋国,但稍微有些见识之人都知晓那宋国根本就是南宫世家的傀儡,无论是财力还权利,世间都难有能对抗南宫世家的存在。
南宫世家人人习武修道,有着大量可以媲美各大宗门的高手部下,这个南宫世家的公子看起来似乎手无缚鸡之力,不过南宫世家弟子全是修道之人,怎能以貌取人。
而其手下一看就是有修为的高手,或许这个公子很可能只是个旁系亲属或者跟本家有些疏远的外戚,但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开罪的起的。
“姑娘……”
年轻公子摇晃着脑袋毫不见外地坐在唐芸笙的对面,谄笑道。
那南宫世家的公子话未说完,他的眼光一下子就落在唐芸笙坐下后的长袍下摆处。
由于唐芸笙长袍的细带系在腰间,因此下面的衣摆开得恰到好处。
“小生南宫祁天,敢问姑娘的芳名啊?”
好半晌,那名叫南宫祁天的年轻公子才努力吞咽下自己的口水,抬头望着唐芸笙的娇容,抱拳问道。
唐芸笙闻言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公子,见来人歪戴着文生巾,年纪不大但脸色青黄,虽然有些修为,但显然是一个被酒色淘虚了身子的纨絝子弟。
“我叫唐芸笙。”唐芸笙冷冷的回答道。
“人美名字更美。唐芸笙,唐芸笙……”南宫祁天把手中摺扇一合,拍手笑道。
南宫祁天竟是丝毫不觉有异,但在大厅中的一些修士模样的人们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警觉起来,赶忙更加仔细地端详这个女人,与心中想到那个人进行对照。
“不知姑娘芳龄几许啊?”
南宫祁天自然不知道此事,依然在和唐芸笙搭讪。
“我的年龄足够当你奶奶了。”唐芸笙用一种略带嘲讽的眼光看着南宫祁天,有些不屑的回答道。
这话听来有些煞风景,但配以她绝世的容颜和无人可及的气度,反而对男人来说更是难以抵挡的诱惑,
“姑娘莫要说笑。”南宫祁天有些微怒,但他不想在众人面前太过失态,强自压制地讪讪说道。
“今日一见,小生对姑娘十分仰慕,不知道可否与姑娘相约今晚一起共赏月色,谈一谈诗词呢?”南宫祁天干咳一声继续问道。
“这位公子怕是找错人了,我并不懂什么诗词。”唐芸笙冷冷回道。
“无妨,不过姑娘说话倒真是爽直,爽直……”南宫祁天闻言不禁露出尴尬一笑。
“不知姑娘今晚是否有暇与小生一晤啊?”南宫祁天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下品灵石来,将灵石放在桌上,笑着说道。
唐芸笙见到灵石,眼睛突然睁大,放出荡人魂魄的异彩,将灵石取到手中轻轻把玩着。
南宫祁天心下大喜,认为唐芸笙见到灵石已经动了心,虽然只是一枚下品灵石,但是相对于很多世俗之人,这一枚下品灵石就足以换到许多金银之物了。
但他却没能发现,唐芸笙眼中那种嘲弄之色更浓了。
一旁的叶天刚才已经悄悄的将一张匿身符贴在了自己身上,看着唐芸笙如此的表现,不知她究竟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从她那看似嘲弄的目光跟神态之中,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其中暗藏的杀意。
“我住城西玉帆楼,今晚三更你可来寻我。”唐芸笙轻声回道。说罢,她拿着酒坛起身离去,再不看南宫祁天一眼。
南宫祁天乐的简直真魂出窍了,可是当他的目光无意落在桌上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方才他给唐芸笙的灵石已经被随手捏成了一块饼状物,并被整齐地拍入木中。
谈笑间不动声色便能做到这点,南宫祁天就是再傻也知道唐芸笙绝不是个普通的女人,这少说也要筑基才能达到的水平。
当他再抬起头来,唐芸笙已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只有无数道贪婪的目光还紧盯在那轻袍紧的摇曳姿态。
南宫祁天呆立在原地,他虽然浪荡了一些,但还不是个傻子,眼下的局面,他不知该喜该忧。
这女子明显是个修士,方才的对话跟表现,很有可能都是对方在伪装的,一枚下品灵石,怎么可能就随便入到一名筑基期修士的法眼之中。
不过这里是辰水城,南宫世家在燕国的最大据点,他南宫祁天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靠着南宫世家的裙带关系,他在这里可谓手段通天,莫说是一个筑基境界的女子,就算这女子是结丹期的,只要他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定然能将其捉到床榻之上。
唐芸笙离开了,大厅里仍旧保持了片刻的安静,好像众人还没有从方才的迷乱中清醒过来,之后才是一阵大乱。
“方才那女子拍石头入木你们可看见了,手段拿捏的恰到好处,稍有用力那灵石不会被压成饼,用力多度那桌子就要轰然而塌,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是缥缈宗的唐芸笙?”
“蠢货,她刚才不是报名了吗,唐芸笙,这世上叫这个名字的女修士可是只有一个。这些燕国人不知道她的名号,咱们几人在北方待了多久,能不清楚这号称缥缈宗第一美人的唐芸笙么?”
“听说唐芸笙自出道以来持身甚正,甚少露面,依旧芳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当真如同仙子下凡一般,美艳到不可言语。不过据说她已经被缥缈宗逐出宗门,今日来到辰水城又是为何,不过据说缥缈宗最近全部弟子齐出,也到了这辰水城内,怕是这唐芸笙要跟缥缈宗杠上了。”
“哈哈,没准她只是春情难耐,忍不住想在外面找男人了吧。别看她看着像少女,修道之人年龄怎么能够说得准确,说不定年龄已经是中年少妇了,正所谓女人四十如狼啊哈哈,说不定能便宜了咱们哥们,尝尝这第一美女是个啥滋味。”一个面貌粗狂的汉子醉意熏熏的笑着说道。
“混账东西,喝了点黄汤就大放厥词,还不小声点,真要是她,被她听到以人家的修为宰了你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身边的同伴听了那醉汉的言语,立刻眉目一冷,一把揪住那醉汉示意他闭嘴。
这一夜,唐芸笙注定成为了这珍馐楼中所有来客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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