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太子猛的往一处看去,目光如刀,那是一时温和的外表下看不到的。
顾细细垂下眸子,太子怎么可能是温和之人,那可是未来的一国之君。
王乐君反而被吓到了,往三月的身后躲了躲,太子看好吓人,一点也不像平时温和的样子。
三月上前见礼,“今日之事多谢太子。”
“你们是姝看着长大的,不必言谢。既然都没事,那就回去吧。”太子看着细细,“送你回去吧。”
顾细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王乐君还在后面小声的和三月嘀咕“珍姐呢?她不是让细细到这边来吗?“
三月无语的看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
“那你说珍姐会在这里吗?”
“那可能珍姐会在这里?”三月就知道她脑子笨,想不明白这些,“至于你想起珍姐头上的发簪,那是被偷了吧。”
不管珍姐与他们亲不亲近,不会与别人合伙伤害他们的,毕竟都姓顾。
这一点,三月还是相信的。
“你真厉害,这个都能想到。”
三月淡淡道,“我不聪明,不然怎么能不知道你在装傻没有认出我来。”
王乐君:......
就知道他小气。
一行人回到了宴会那边,有太子在,自然被人注意,衡哥紧张的目光看到妹妹回来后松了口气。
湛哥在一旁安慰他,“有太子在,不会出事的。”
衡哥心里不是滋味,“细细是咱们妹妹,又不是太子的妹妹。”
湛哥笑的揉揉他的头,什么也没有说。
这次宴会,他可是一直紧盯着呢,若是没有太子过去,也不会让细细出事,父亲那边有交待,要看看太子的态度,如今父亲已经不是首辅,太子对细细仍旧上心,可见也是真心的。
如此,母亲那边也能放心了。
这日的宴会,各世家都知道太子会来,如今看到太子与顾家的姑娘走在一起,想到私下里的流言,心中又明白了几分。
看来并不是流言,太子是真的中意顾家的女儿了。
宴会散了之后,太子更是送了顾家的姑娘回府,顾细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下马车的时候,太子握住了她的手,顾细细身子微微一顿。
“太子。”顾细细抬起头。
“告诉顾首辅,孤会待你好。”
顾细细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这才大步走了。
那边衡哥要不是被湛哥拉着,早就冲上去了,敢拉他妹妹的手,不是找死?
一行人回到府中,衡哥还阴着脸。
谢元娘看到他这副样子,想到刚刚湛哥回的话,忍不住笑了,不过衡哥的样子和上面阴着脸坐着的顾远到是有一拼。
谢元娘忍着笑,“二爷,孩子们都看着呢。”
顾远这才清了清嗓子,“事情我知道了,任家的事情你们不必理会,我会处理。”
“这就完了?”谢元娘挑眉。
“累了一天,你们也去休息吧。”顾远让孩子们下去了,随手将身边的女人带进怀里。
谢元娘推他,“都多大年岁了。”
“又没有人看到。”
听他委屈的语气,谢元娘也不动了,由着他抱着,“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女儿哪能不嫁人,嫁给一个在乎她的人,才是对她最大的负责,若是我父亲也舍不得我嫁人,我又怎么可能嫁给二爷。”
这人一天心情都不好,还不是觉得女儿被抢走了。
“细细还太小,我要多留她几年。”
“二爷想多留,也要看看细细的意见,看看细细同不同意。”“细细喜欢那小子?”
谢元娘笑了,“细细自然是喜欢的,不然你看那几个小子,怎么可能由着太子送细细回来?”
顾远的脸色更臭了。
谢元娘却觉得好笑,“孩子们懂事早又不用咱们费心,二爷还在恼什么。”
顾远不语。
谢元娘也没有再劝。
当天晚上,任显宏上门了,带来的还有任商和任德两个儿子。
看到来人之后,顾远到没有摆脸色,让人进了书房,任显宏直接让人跪了下来,“今日这两个小子做了错事,全由老师处置。”
顾远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主意是任商出的吧?”
任商的身子就是一僵,就听到上面又道,“对你们兄弟二人我还是了解的,任德不会算计这些,你做为兄长,他平时也听你的,当时你算计人的时候,也一直躲在处,我说的可对?”
任商的脸色都白了,父亲带他过来,是任德说露了嘴,并不是父亲知道真相了,他一直在反驳,可是到了顾府,却见真相都被说了出来。
任显宏撩起袍子,一同跪了下来。
这算计的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还是元娘的女儿,想到这些,他衣袖下的拳头也紧了紧。
“你为何要这样做?我只想听真话,你们说真话,这件事情我可以不追究。”顾远风清云淡道。
任德脸都被打肿了,回府后还有父亲打了。
“是因为父亲心中有的是别人,哪怕我们与顾衡他们打架,父亲也偏着。”
任显宏一脸的错愕。
“所以你不瞒的是你父亲心里装着别人家的孩子?”顾远却看向任显宏。
任显宏的身子一紧。
这些年过去了,当年的心思,他一直深深的埋在心里,如今这人年岁,他已经分不清到底对元娘是什么感觉了,如今被儿子就这么说出来,他才惊愕的发现,他以为瞒的很好,却还是被儿子发现了。
“好了,你们出去吧,我与你们父亲谈谈。”顾远这是不追究了。
任商不敢看父亲,他起身走了。
任德还不明白怎么回头,可是他却知道兄长在利用他,双眼皆是怒火。
书房里,没有外人,顾远让任显宏起来,任显宏坐在椅子上,还愣愣的。
“多年过去,你待元娘的心思还在,说明元娘很好,只是咱们年岁都大了,有些事要放下了。”
任显宏走了,顾远什么也没有说,只说了那一句。
谢元娘过来时,只见二爷站在窗前,看到了她笑着对她招手,等她走近了,将她揽进怀里,“我要好好活着,可不能给别人机会。”
谢元娘不明白他又怎么说了这句话,不过还是笑了,夫妻揽在一起望着窗外的风腊花,谢元娘似又初回到了刚重生那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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