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娘收起信,想着离子还要呆几天才会走,她也不急着写回信,不过知道大哥一切都好,就好了,她心里的愧疚感也能少一点。
不多时听到外面醉冬说刘妈妈来了,谢元娘让人进来,刘妈妈端着匣子,福身见礼后笑着开口道明了来意,“前些日子夫人又订制了些安神的丸子,原早就让奴婢送过来,是奴婢记性不好,把这事给忘到身后去了。过几日又是伯爵府的寿宴,夫人那边给姑娘做的衣服也做好了,奴婢一并带了过来,才交给令梅她们,二姑娘到时看着可喜欢,若是不喜欢,还有几日也来得急做。”
“劳烦刘妈妈了。”谢元娘客套的示意将东西放到方几上,并没有多说旁的。
刘妈妈想劝,却又深知是个下人的身份不好多说,只能福了福身子走了,回到孔氏那边自然又编了些许的假话,这才将事情糊弄过去。
青山院这边谢元娘看了裁制的新裙衫,款式样子也是最新潮的,也没有试穿,只让令梅收起来。
对面的望月楼,谢文惠刚看完大哥送来的信,信里报了平安,又说无事不让她们担心,却也没有说旁的。
谢文惠收起信,问言心,“可打听清楚了伯爵府为何买了所有的首饰?”
“奴婢是和伯爵府的买菜婆子打听的,听说是小爵爷做的主,所有首饰加在一起花了二百多两银子,伯爵府付了那些首饰的银子之后,老爵爷就追着小爵爷打,府上闹的鸡飞狗跳的。听婆子说小爵爷嘴里喊着是留给寿辰那日到府上做客的晚辈回礼用的。”言心一五一十的将打听来的事说了。
谢文惠望着窗外盛开的木棉花,脑子飞快的转着,谢元娘去铺子,小爵爷也去了,是巧合?还是一同去的?两个人又是两联系到一起的?
言心看了眼主子,又道,“姑娘,奴婢回来的路上,正巧遇到杨侍郎府的二姑娘,杨二姑娘看着心情不怎么好,一边走一边骂二姑娘是狐狸精,到处勾引男人。”
见姑娘看过来,言心心跳加快,“奴婢觉得这事不对,便又去了那间首饰铺子,铺子关门了,不过隔壁的铺子却知道,似乎是之前有人想买首饰起了争执,还说王掌柜的太死板,早晚要得罪人。”
谢文惠眼睛慢慢眯起来。
前世她就认得王掌柜,是个很讲规矩与诚信的女人,不畏惧权贵,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也让权贵高看一眼,才让她的铺子及首饰入了权贵世家的眼。
“奴婢猜着,能不能是杨二姑娘与咱们二姑娘起了争执,当时小爵爷又在?”言心大胆的道出自己的猜测,“至于二姑娘是如何去了铺子,这个奴婢没打听出来。”
谢文惠笑了,“你分析的很对。不错,日后把事交给你办我也不放心。”一边从身边的抽屉里掏出个荷包来,“拿去吧,从买菜婆子那里打探消息,总不能让你掏腰包。”
谢元娘会去铺子,是不是蒋才邀请的?
有了几次经验,言心也没有再推词,接过了荷包。
“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大公子给青山院那边写的信里说了什么。”谢文惠挥才让人退下前又交代了一句。
言心退下后,谢文惠才看向进来的宝枝,“静安居那边怎么样了?”
“奴婢打听到那笔墨铺子是舅夫人给二姑娘的,便是夫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宝枝垂头回道。
谢文惠神色大变,“是舅母给她的铺子?”
宝枝不敢抬头,“是。”
谢文惠咬紧下唇,眼里迸发出嫉恨的目光来,凭什么好事都是谢元娘的?前世也是如此,哪怕谢元娘做出丢人的事情,仍旧那般关心她。
重生回来,仍旧是谢元娘被人捧着宠着。
老天爷让她重生一回,难不成还要再活在谢元娘的阴影之下吗?
谢文惠想到前世任显宏与蒋才都不错,谢元娘到是好命,与这两个人都有了交往。
任显宏吗?
谢文惠可记得前世任显宏忠情董适,算算日子,等春闱过后,两家也就要订亲了,谢文惠觉得她到是可以从董适的身上下手,这样将来与任家的关系也就近了。
这样想来,她也算是压过了谢元娘一头。
终于有了件好事,谢文惠的心情好了许多,一旁的宝枝也感觉到主子心情好了,暗松口气,可心里却明白主子这些日子性格变化太大,总是让人忍不住害怕,又猜不透主子要做什么。
谢休德报了平安回来,谢父回来之后听说也很高兴,还特意多留离子在书房里说了会儿话,吃晚饭的时候也就晚了,孔氏带着两个女儿等着,菜热了两遍才看人回来。
她不瞒道,“听说人还要呆几天才走,你又何必急着现在就问。”
谢父笑了不提这个,只提起伯爵府寿辰的事,“鸣哥那边我带着去男子那边,你带着元娘和惠姐去女眷那边,小爵爷性子随性,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乱子来,两个人就都带在身边。”
孔氏知道他不爱提那事,便也没有提,不过心气不顺,眸子一转,又道,“二弟妹那边没有收到伯爵府送来的贴子,我要不要带着玉姐一同去?玉姐年岁也不少了,该见识一下了。可惜二弟妹的出身,平日里能参加的宴会也不多。”
谢父笑道,“我代志恒先谢谢你了,夫人想的不错,便带玉姐一同去吧,明日也让玉姐准备一下,还有去宴会要穿的衣衫,二房条件不好,给元娘及惠姐做的时候,给玉姐也做几身。”
她就说带人去,眼下连衣衫都送上了。
到底是自己质气惹出来的,孔氏只能笑着应下,谢父今日的心情很好,多喝了几杯,饭后也让两个女儿早早休息,自顾去了里间。
孔氏不敢发火,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第二天还要让刘妈妈去库房里取了布料送到二房让玉姐做衣衫,又说了去伯爵府参加宴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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