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山上,议事堂中,张广元跨坐虎皮大椅上,下方高手端坐,项央与那姿容绝美,内媚之体的女子站在中央。
“项兄弟,此次送信可否顺利?可曾探听到那伙人的具体消息?”
在场之上,不少人被项央身后的美女所吸引,目眩神迷,张广元其实也不例外,不过他到底是一方之主,心志坚定,开口询问正事。
“启禀寨主,此次送信还算顺利,不过那吕氏双狮和另外几路马贼着实无礼,要在下过三关才肯见我,刀山火海乃至人墙……”
项央抱拳一礼,除了和袁不屈之间的联系以及杀何庆之事,将自己下山以后之事,事无巨细,娓娓道来,其人口才出众,跟说书一样,情节起承转合,高潮迭起,引得一众高手收回色心,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依照属下所见,那六路人马背后的确有人撑腰,而且我看那些马贼进退之间习练战阵,恐怕是军方之人在幕后,具体就是这些,请寨主定夺。”
末了,项央想了又想,侧身回头指了指身后一脸悲戚,颇有些逆来顺受的女人,继续说道,
“这女人是属下行路时无意中见到的,看她姿容秀丽,身材丰盈,乃是不可多得的尤物,特地掳来,献给寨主,唯一可惜的是这女人好像是个哑巴。”
还别说,这女人的表演极为逼真,从神态,动作,再到心理,完全符合项央所言,再加上她体内一丝真气也无,没有危险性,倒也没人怀疑她的来历。
只是项央此举引动不少人心中不满,认为他谄媚惑上,奉上美女以争宠,继而在接下来的大浪潮中谋取更多的利益。
“寨主,属下有一言,不吐不快,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怕恶了诸位。”
有一人站立而起,抱拳开口,温润的声音配合儒雅的相貌,是和项央极不对付的周安民。
“无妨,有话就说,咱们既然在议事大堂讨论此事,自然也是希望大家积极讨论,聚合十六路马贼不是一件小事,我们要未雨绸缪,做到万无一失才好。”
张广元点头同意,周安民心内稍安,转而朝着项央点了点头,环顾左右,开口道,
“项头领,你见那六路马贼配合之间如战阵,因此怀疑是军方在背后支持他们。
这事其实并非不可能,因为咱们此次动作不小,按理说大周官方早该有所行动,或是派兵,或是神捕门高手出手。
而若真是军方出手,咱们对待那六路人马就要小心了,对方不上山,我们若是下山剿灭他们,要预防被军方的精兵伏击。
若是对方同意上山一事,也要限制他们上山的人数,万一有大批精兵藏在贼人中,对咱们可是极为不利的。
还有,对方既然能收买那六路人马,怎么知道不会收买更多的人,比如已经上山的十路马贼,还有在座的诸位。”
这人前面说的的确是众人担忧之事,但后面之言,却是让不少人勃然大怒,一个穿着棉布长衫,袖口拢在一起的干瘦中年脾气颇为火爆,
“周安民,你是在怀疑我们?咱们都是跟着寨主多少年的老兄弟了,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官府也不是没有围剿过我们,但哪次成功了?”
“话是这么说,老兄弟我自是不担心,不过最近咱们声势大阵,有一大批人马新投上山,他们可未必是你这般想法。”
说道这里,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项央身上,有人也恍然明白周安民具体所想,这是意有所指,针对项央啊。
这在座高手,除了张广元,共有四十位,除了项央,在山上至少都有三年时间,不会有太大问题,只有项央,入山不超过一个月的时间,资历太浅。
如果说真有哪一环会出问题,那项央的嫌疑的确是最大,毕竟相处时间太短。
“放屁,周安民,你上山的时候不过是宰了几个官府的小喽啰,项兄弟先杀林远山,再击毙江枫,桩桩件件,你上山这么多年,只怕还没有项兄弟一个月内做的事情出众,对山寨的功劳大,有什么脸在这叽叽歪歪。”
张广顺一拍身旁高桌,语气颇为不善,他是张广元的心腹,得传独门寒心诀,地位高,他一出口,就很少有人敢于反驳。
周安民被张广顺粗鄙之言气得满脸通红,手掌捏的咯吱作响,终归没有反驳,只是更加怨毒的看了眼项央,似乎把这笔账记在项央的头上
项央对这个周安民矜持的笑了笑,心里则是杀机四起,恨不得立刻弄死对方,沸腾的杀机激起了无字天书的反应,
“支线任务六,排除异己,杀死周安民,任务奖励,飞絮劲”
项央心内惊诧,但表面在入神坐照的状态下,依然保持原本的神态。
“九阴真经里的飞絮劲?卸掉敌人的攻势,和神行百变的第三重泥鳅钻洞有些相近。”
压下心事,项央冲着谢过张广顺的维护之意,随即开口道,
“张头领先不必动怒,在下还有一件事未曾禀报,回山时,路遇清江府城魏野身边的三个朋友。
那三人口口声声要为好友报仇,拿在下开刀,两人被在下击毙,剩下一个,我废了他的武功,同时留话魏野,若想报仇,可到小云山决一死战。
这魏野林远山都是破坏咱们统合一众马贼的急先锋,地位不浅,乃是标志性人物,若在下真的心存不轨,绝不会下此辣手。”
这话传出,周安民脸色半百半青,纠结尴尬,这项央真可谓是个猛人,狠人,干了林家二爷,杀了黑道一方高手江峰也就罢了,现在连魏野也想做掉,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哦,竟有此事?哈哈,好,好,项兄弟又立大功,安民,那些话不要再说了,平白伤了兄弟间的情分,项籍对我和山寨忠贞不二,绝不可能背叛。
至于其他新上山的人,倒是要仔仔细细的排查,一些山上的重要关隘,不可由新人把守。”
张广元看了眼项央,微微点头,又安排了一些事物,最后看向那令他颇为心动的女子,开口道,
“至于这女人,我收下了,多谢你的一番好意。”
项央松了口气,躬身一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迎着张广顺欣喜的目光,心中微微有愧,叹息一声。
“不要怪我,我终归不是项籍,而是项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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