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晚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我觉得李远应该是碍于颜面,才没有拒绝与我相看,我想着他不会答应,就没放在心上。他是秀才郎,肯定听出了这些错误,哎,可太丢人了。”
甄玉棠好心提醒,“吃一堑长一智,等下一次再有人给你说亲,晚晚,你可不能这般不当回事。”
韩晚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这门亲事肯定是不成了。我就是自卑,严良看不上我,我想着李远条件那么出色,肯定也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就没当一回事儿,就算我没有说错,估摸着李家人也不会选我当他们的儿媳妇。”
“那是严良那个狗东西没有眼光,不知道你的好。晚晚,你不要再想起严良了,他秋闱没考中,又和赵家小姐的亲事泡汤了,他一事无成,是他配不上你。”甄玉棠又问道“当时李远是什么反应?”
韩晚想了想,“李远一直在对着我笑,像是听到笑话的时候的那种笑,怪不得呢,那时我还以为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原来李远是因为我出丑了才笑的,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提都没提一个字儿。”
“这样看来,李远还是挺不错的,知晓顾忌你的颜面。”甄玉棠柔声道“此事成还是不成,要不了几天,李家那边就会传过来答复,你也别气馁,随缘就好。”
又陪着韩晚挑了几件冬裙,甄玉棠回去卧棠院。回去的途中,看到路边的有卖各类干果,甄玉棠顺便买了一些。
她把干果拿到书房,递到阿芙手里,“喏,这是给你的零嘴。”
“谢谢姐姐。”阿芙笑嘻嘻接下来,转头又对着阮亭道“哥哥,我没说错吧,姐姐会给我们捎零嘴的。”
阮亭走过去,神色慵懒,伸出手掌,“我的呢?”
“你的什么?”甄玉棠茫然的看着他。
阮亭收回大掌,懒洋洋的道“你给阿芙捎零嘴了,我也在家里等着你,我还教阿芙读书了,我也要你给的东西。”
不知怎么回事,看着阮亭此刻的模样,甄玉棠又想起了甄府里的那条大黄狗,皮毛油光发亮,个头又高又大,很是威风,其他小狗都怕它,可它每次一到她身边,就摇晃着尾巴,想要讨她手里的鹿肉脯。
甄玉棠吃吃笑了一下,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你把手伸出来,我就给你东西。”
阮亭乖乖把手伸过去,甄玉棠弯着眸子,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他的手心,“这就是给你的东西。”
就当她准备收回来的时候,阮亭突然攥紧手掌,把她的手握在掌心。
甄玉棠一怔,呆呆的望着阮亭。
阮亭唇角漾起浅笑,他不笑的时候,眉眼带着微凉,可他笑起来,就如春夜里那一场和煦的风,赶走了凛冽的寒冬,清爽温润。
阮亭语气低低沉沉的,有些撩人,并没有松开,反客为主,轻轻的握着她的指尖儿,“你不是说这是给我的吗?那就是我的了。”
“什么啊!”甄玉棠小声嘟囔着,这人可真霸道呀,还攥着她的手不放。
“我刚才就是和你开玩笑的,你想要东西,给阿芙的那些干果可以分你一半。”
她试探着要抽回手,没想到阮亭早已察觉,掌心的力气大了些,仍不松开。
甄玉棠咬了下唇,看来阮亭今个时间挺多的,还有心思玩这样幼稚的游戏。
她细眉微扬,狡黠的笑了下,然后轻轻挠了下阮亭的手心。看这样他会不会松开?
掌心传来的触感有些酥痒,像是柳絮飘到手里,阮亭下意识松开,掌心却升起一股燥热,那股热意越来越甚,像是突然窜起的火苗,直直蔓延到他的心头。
甄玉棠有些小得意,“不许你再这样子做。”
“不许?”阮亭攥紧了掌,那股触感却还在。
他勾了下唇,面色没有显露出来,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心里却在想,甄玉棠是他的夫人,不许是不可能的,女子的手白皙修长,柔弱无骨,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还真想细细把玩。
不过,阮亭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一口吃不成胖子,若是一下子做的太过分,只会惹怒了甄玉棠,适得其反。
阿芙手里拿着一捧干果,仰着脑袋,“哥哥,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呀?”
甄玉棠脸一红,忘记阿芙还在这里,难得她结巴了一下,找了个借口,“哥哥和姐姐在玩游戏呢。”
小阿芙下去凳子,脆生生的道“阿芙也要玩。”
“这个游戏不好玩,姐姐领你回去,给你讲故事。”甄玉棠拉着阿芙往外走。
临走之前,她还不忘瞪了阮亭一样,这人真是的,差一点就带坏小孩子了。
阮亭低沉的笑了一声,虽被甄玉棠瞪了一眼,但他是高兴的,这个时候的甄玉棠,对他没有了那层若即若离的疏远和淡然,他喜欢甄玉棠随心所欲的和他相处。
甄玉棠领着阿芙出去书房,冷凉的风迎面而来,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她的动作不太合适。
阮亭是正常的男子,她还挠了一下他的掌心。
她懊悔的嘟囔了一句,“被阮亭带到沟里去了。”
要不是阮亭非要握着她的手不放,她也不会做这个动作的。
*
平日若是无事,甄玉棠也不经常出门,外面天寒地冻,待在屋子里,火盆暖融融的,甚是舒适。
过了几天,她带着阿芙去林家看望林老夫人,阮亭也跟着她一道去了。
林老夫人上了年纪,时常想念着她,甄玉棠和阮亭去了林家,那天中午,林老夫人多用了一碗膳。
在林家待了一下午,回去卧棠院,甄玉棠翻了几页话本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樱桃,你去检查一下全部的首饰和玉镯,看看有没有丢失东西。”
樱桃赶紧去检查,所有的木匣被打开,就连那些不常用的首饰,也被她翻出来了。
她拧着眉,“小姐,果然有东西不见了,这次丢了四个镯子。”
甄玉棠并不意外,算一算时间,距离上一次阮娴偷拿她的镯子,过去二十来天了,她也该坐不住了!
况且,今个阮亭和她都去了林家,对于阮娴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小姐,那窃贼倒是聪明,不管是上一次偷拿的珠钗,还是这一次偷拿的玉镯,专门选的都是您不常用的首饰。”樱桃很是不解,“小姐,谁会是偷东西的贼人呢?”
甄玉棠笑了笑,“既然知道这些首饰是我不常用的,自然就是我身边的人。你们犯不着做这样的事情,除此之外,还会有谁?”
“啊?”樱桃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不少,“这可真是…真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窃贼连我们这样的下人都不如啊!”
樱桃又问道“小姐,那可要去揭穿她?”
甄玉棠把话本子放在案桌上,“不必,现在把这件事说出去,她会有许多狡辩的说辞,这件事情虽不是小事,可也称不上什么大事。等到下一次趁她不注意时,直接来个瓮中捉鳖,那她是百口莫辩。”
阮娴倒是胆大,若非甄玉棠有前世的经验,也断然想不到会是阮娴偷她的东西。
樱桃笑起来,“这个法子好。”
*
阮亭过来找她,“我娘让我们过去用膳,说是要商量些事情。”
“好。”最近总是待在卧棠院,有些无趣,去见一见王娘子也无妨,再者,王娘子还是她的婆母,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等甄玉棠和阮亭过去后,王娘子阴阳怪气的盯着甄玉棠,“可算是见到我这个金贵的儿媳妇了,要不是今日见到你,我都要忘记我儿子成亲了!”
甄玉棠慢悠悠坐下来,不急不慢的道“看来婆母上了年纪,忘性比较大,恰好我外祖家是大夫,不如请我舅舅给婆母诊治一番?”
“不用。”王娘子脸色一横,她哪里年纪大了,甄玉棠真是伶牙利嘴。
她板着脸,“你既然是阮家的儿媳妇,不说一日三餐给我这个婆母端茶倒水,总该每天早上来向我请个安吧?”
甄玉棠用绢帕捂着脸笑了一下,“是儿媳的不是,可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儿媳每天早上还要侍奉夫君,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向您请安。”
看着她这般做作的姿态,阮亭差一点要笑出来,难怪说女子都是善变的,甄玉棠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明明是张扬明媚的大小姐,这会儿却装成了一个温柔解意的小白花。
不过,这还是甄玉棠第一次叫他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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