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
全都傻了。
醉仙居里是一片寂静。
众人正听得入神,没曾想到李奇竟在此时,来了这么一句,个个都感到莫名其妙。
“李---李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赵郓最先反应了过来,诧异道。
李奇歉意的笑道:“今天中午就到这里,晚上再说,大家记得早点来啊!”
高衙内一听,不得了了,一脚踏在凳子上,怒吼道:“不行,你今日不把这故事说完,你就不准备走。”
“是啊,李大哥,我们正听得过瘾了,你好歹也把这三英战吕布给说完啊。”洪天九急的都快哭了。
“不错,你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再说一段吧。”赵郓面色不悦道。
众人也都是纷纷要求李奇再多说一段。
一段?我说完一段,你们就会让我走吗?当我白痴啊!
“对不起,各位,小弟还要去太师府跑一趟,帮蔡二爷的少公子,筹备周岁宴的事情,这要是去晚了,小弟可担待不起。不过大家也请放心,晚上戌时,准时开说,大家可要早点来啊。”李奇拱手道。
众人一听,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李奇都把蔡京给搬出来了,他们自然不敢多说甚么。
高衙内更是郁闷不已,给洪天九打了个眼色,小声道:“小九,要不咱们把李奇给绑回家去?”
“啊?”洪天九张大嘴巴望着高衙内。
赵郓一听,苦笑道:“衙内。你休要在这里乱说。”
高衙内嘴一瘪,道:“可是这故事真实太好听了,我不听完,难受。”
李奇也从楼下走了下来,朝着赵郓等人拱手道:“赵兄,对不住了,小弟真是有要事在身。不能久陪,还望赵兄多多谅解。”
赵郓点头笑道:“你快些去吧,我晚上再来便是。”
“谁知道你这厮是不是故意拿这话来骗我等的。”高衙内没好气的看了眼李奇。哼道。
靠!想不到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他?
李奇心头猛地一惊,踉跄的逃出醉仙居。
李奇说三国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他就是想尽可能在吃饭的时间内,把客人留在醉仙居,让蔡敏德的肉少卖些。既然吃饭的时辰已经过了,他当然也该撤了,这故事一下子说完,那也忒不划算了。
当然,李奇自然不是去太师府,他要去的是封宜奴家里。
他早上已经派人去告诉封宜奴,今日练舞的时辰。改在了下午。
虽然昨日两人大打出手,闹的面红耳赤,但是两人心里也很清楚,不管怎么样,这舞还是得跳下去。不然他们俩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李奇为围绕着醉仙居转悠的几圈,然后才朝着东城走去。
可是还没走两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在叫他。
“李大哥,李大哥。”
李奇转头一看,见是白浅诺,心感好奇。待她走近,忙问道:“七娘,你咋跟来了?”
白浅诺为喘着气,道:“我是想来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李奇楞道。
白浅诺美眸一转,微微笑道:“是这样的,你方才说的那三国演义太有趣了,所以我打算把它写下来,然后在印成书籍拿去卖。”
对呀。我咋没有想到这点。
李奇呆住了。
白浅诺见李奇沉默不语,心下不安,忐忑道:“怎么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妥,太妥了。”
李奇微微一怔,点了几下头,嘿嘿笑道:“原来七娘你这么会赚钱,干脆你以后养我得了。”
白浅诺脸一红,白了他一眼,道:“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怎地又在这里胡说了。”
“正经,正经。”
李奇挠挠头,讪讪道:“只是这也太辛苦你了,呃,不如这样吧,你晚上来我房间,我慢慢说,你就慢慢写,如何?”
白浅诺一心都扑在三国演习上面,所以也没细想,点头道:“要不你干脆来我家得了,也好让我爹爹听听。”
李奇听到前半句,那是心花怒放,可是听到后半句,脸顿时黑了下来,挤出一丝笑容道:“也好,也好。呃...这样吧,这事等我从太师府回来,咱们再详细谈谈。”
“嗯。”
白浅诺点点头,忽道:“可是去太师府不是那边走吗?”说着她手往后面一指道。
“是吗?哈哈!”
李奇背后冷汗直冒,大笑两声,脑袋急转,忽道:“七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醉仙居四面楚歌,我这是防着有人跟踪。”
白浅诺稍稍点头,道:“这倒也是,你须当事事小心。”
“那是,那是。”
李奇点头称是。
待与白浅诺分开后,他又瞎转悠的几圈,然后才去到封宜奴家里。
这一次,封宜奴并没有像昨日那样,大摆阵仗,一楼的客厅里就她和丫鬟柔惜二人。
封宜奴见李奇来了,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敢来这里。”
“你以为我想来啊,要不是怕弄砸蔡二爷的周岁宴,打死我也不愿意来。”
李奇毫无素质的直接坐在一张椅子上,打量了一眼封宜奴,见她今日身着一件粉红色贴身裙子,裙长不过脚踝,将那玲珑有致的身材突显的是淋漓尽致,心里暗笑,嘿嘿,知道学乖了。不过这妞的身材倒是真的好。
封宜奴见李奇那肆无忌惮的目光,暗自恼怒,不过李奇这话也正好戳中她的软肋,她也担待不起啊,道:“你来也好,不来也罢。若是你再像昨日那般,我定不饶你,即便是得罪蔡二爷,我也在所不惜。”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但是李奇听了却觉得好笑,手一摊,道:“拜托。好像我才是那受欺负的人,被你夺走初吻还不说,你看看我的脸。要不是我反应快,拼命护住脸,我英俊的样貌早就被你给毁了。可是,你看看我的手。”说着,他把衣袖往上一撸。
但见他双手臂上满是伤痕。
封宜奴淡淡瞥了一眼,又想起昨日之事,绝色的脸庞上透出一丝红晕,其实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反常态,跟个泼妇一般,找李奇拼命。轻哼一声,道:“活该。若你不是事先轻薄于我,我又岂会那般做。”
李奇双目一翻,道:“那只是一个意外好不,你以为我想啊,真是的。我都还没有说你轻薄我了,你倒好,还倒打一耙,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
封宜奴听到这话,气的黛眉倒竖,怒视着李奇。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
李奇见情况不对了,立刻点到为止,正色道:“我如今真的没有功夫跟你扯这些了,醉仙居现在还有很多事要等着我去处理,我们还是赶紧练舞吧。”
封宜奴也不想跟他废话,两人起身来到中间。
李奇摆出一个专业邀请的姿势。
封宜奴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一手放了上去,另一手这是搭在了李奇肩上。
这次,李奇没有摸错了,将手轻轻放在封宜奴的腰间,心里没有一丝杂念,他真的不想再浪费时间,可是,当他的手触碰到封宜奴腰间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个硬物,好奇道:“咦?这是什么东西?”
封宜奴给了李奇一个媚眼,嫣然一笑,道:“剪刀。”
“剪刀?”
李奇倒抽一口冷气,道:“我说封行首,你跳舞还习惯带剪刀在身上么?”
封宜奴笑道:“这得看跟谁跳了。”
李奇干笑道:“你说的不会是我吧。”
封宜奴眨了下美目,道:“你说呢?”
日。这还真是一个妖精,而且还是一个很危险的妖精。
李奇嘿嘿道:“不知封行首这剪刀的用来做什么的?”
封宜奴咯咯笑道:“李师傅这话问的真有趣,剪刀自然是用来剪东西的。”
“剪东西?”
李奇下意识的向下一瞥,眼露惧色,道:“请问是剪什么东西?”
“这我就不知道了,什么东西让我不开心,我就剪什么。”封宜奴细眉一扬道。
够血腥。
李奇哈哈一笑,道:“封行首,这跳舞的时候,带着剪刀在身上可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万一伤到人了,那可不好了,你还是先把剪刀放下吧。”
封宜奴咯咯笑道:“李师傅莫不是怕了?”
“怕?”
李奇哼了一声,道:“不瞒你说,我李奇活这么大,还不知道这‘怕’字怎么写。”说着他又朝着一旁站着的柔惜道:“柔惜妹妹,麻烦你给我拿一把菜刀来。”
“啊?”
柔惜诧异的望着李奇。
封宜奴一愣,好奇道:“你要菜刀做什么?你不会想在这里做菜吧?”
李奇呵呵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也习惯带着菜刀跳舞,你知道的,一个厨子要是没有菜刀在身,那是一件很不习惯的事情。”
封宜奴一听,登时反应了过来,咯咯笑道:“对不起,我这里连个厨房都没有,更别提菜刀了。”
也是哦,像她这种超级天皇巨星,整天都有人请客,哪需要自己做饭。
“呃...我想先回去拿把菜刀来,封行首应该不会有意见吧。”李奇讪讪道。
封宜奴笑道:“李师傅要做什么,我哪里管得着,只不过,你这一来一回,可得耽误不少功夫。”
这倒也是。不管了,反正老子今日是来教你跳舞的,你他娘的这也拿剪刀捅我,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李奇鼓起勇气,与封宜奴练了起来,但心里还是暗自防备,毕竟这封宜奴太诡诈了,而且喜怒无常,实在是不好对付。
不得不说,这封宜奴的确是有些本事,这华尔兹的前三个拍子,她一下子就记住了,因为她以前就是靠跳舞吃饭的,所以很快就抓到了这华尔兹的要领。
若是仅从神态、舞姿上看,根本就不像一个初学者,就连华尔兹最难的旋转,她都是一遍通过,姿势、舞步是又美又准。
李奇见了,都在怀疑这女人是不是以前就练过华尔兹啊!
两人越练越投入,仿佛前面一切的事都没有发生过,至于那把剪刀,李奇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不知不觉中,日以偏西。
封宜奴练得是香汗淋漓,李奇也是双腿放软,松开手来,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茶水,挥挥手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得回醉仙居了。”
封宜奴擦了一把汗,疑惑道:“这舞真是你创造的出来的?”
李奇淡淡笑道:“是谁创造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用就行了,你的资质虽然挺一般的,但是还算是比较努力,相信再过上几天,你就能完全掌握着揩油舞精髓,到时你就可以跟我挑选出来的舞者练习了,也就不用迁就我了,更加不用带剪刀在身上了。”
这人还真是令人讨厌,好好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偏偏就让人好生气恼。
封宜奴心里暗自气恼,嘴上却娇嗔道:“难道李师傅就这么讨厌和奴家一起跳么?”
“没有啊!但是我只喜欢搂着女人的腰跳,可不喜欢搂着剪刀跳。”李奇说着哈哈一笑,便起身离开。
封宜奴面色一冷,哼道:“无耻小人,我倒要看你能神气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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