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脸皮薄,被秦美丽这一闹也就歇了心思,可陆战谁啊,不是一般人,在秦美丽的鼓励下,当下重振旗鼓,和亲亲老婆上演一场和谐大戏。
次日一早,楚瑜的腰都是酸的,也不知是昨晚用力过猛,还是被家里的床给垫的,身边的床是空的,陆战早不见了踪影,见没人进来,楚瑜趁机拉开地窖看了一眼,许久没人放东西,地窖有些脏乱,还落了不少灰,楚瑜把地窖简单打扫一下,便拉开门出去。
1980年的春节,林家庄是个大晴天,阳光灿烂,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刺眼的阳光让楚瑜忍不住眯着眼,这一天对于农村人来说总是格外忙碌,朴实的农村人一年忙到头,家家户户连肉都舍不得吃一顿,只为了在过年这一天,能有鱼有肉,过一个有模有样的春节。
村子里陡然变得热闹起来。
现如今家家户户都有自留地,种的菜养的家禽比以前多许多,一早,家家户户就去地里摘菜,把鸡鸭放出去找食吃,女人们忙着做饭,男人们则聚到一起打牌。
楚瑜找了一圈,家里的男人都不在。
门口,几个村里的婶子都在打水,她们拎着水桶,明明打好了却都不愿离开,围在一起八卦。
“美丽,那赵开花今早又来说你了,说你家女婿就是做样子,结婚时候没回来,现在倒想起来来娘家了!还说哪有过年来女方家的,不成体统!我看她就是妒忌!”
秦美丽哼了一声,三个妯娌没处好,说出去也让人笑话,她原本不想跟这些人计较的,只是,说她就算了,还说陆战,那她不能忍,秦美丽呸了一声,道:
“凤霞,我那女婿人家是当兵的,又不是普通人,别的不说,他跟我家楚瑜结婚那会,刚从战场上回来,还立了军功,据说要不是他点子多,这次的越战咱们国家早就败了!”
“是吗?”几个女人崇拜坏了,都不敢相信地问:“还有这事?”
提起这事,秦美丽就自豪,她笑道:“这是当然!立了一等功!你说人家孩子刚下战场,累得要死,我再让人家为了结个婚,千辛万苦跑到临淮来?再说他就是有时间,我家楚瑜也没时间,当时结婚就是临时起意,没考虑得太周全,我这女婿一年就那一个月不到的假,大过年不在家,能跑来我们家,不就是怕楚瑜想家吗?这样的女婿还孬啊?不是我吹,放眼林家庄看看,谁家女婿有我家的贴心?”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秦美丽就是这样的,几个婶子听了这话,都直点头夸陆战好样的,又问陆战过年送了什么,秦美丽一一点给她们听,可把她们给羡慕坏了。
孙凤霞气道:“我家那女婿就别提了!过年什么东西都不想送,说是出门打工没回来,其实早就在家躺着了,就是不想来送礼!”
“我家女婿也不是个好东西,天天不是打老婆就是打孩子的!”
“我家那女婿好吃懒做的!”
一个个说着自家女婿的不好,说自家女儿日子过得不行,说到最后就羡慕起楚瑜来,把陆战夸了一顿。
当下,赵开花和陈玉梅出门打水,见了秦美丽,都板着脸,没一点表情。
孙凤霞嗤道:“那表情,太难看!”
“就是!就是看不得人家好,这赵开花一直就是富贵眼,早年自己有钱了,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现在过得不如你们家,脸色就更不好了,对了,美丽啊,我听人说你家楚青要结婚了?”
楚青之前和王西平那事闹得人尽皆知,村里少不了像赵开花这样看笑话的,当下赵开花又出门打水,秦美丽故意大声说:
“是啊,楚青要结婚了!”
“那对象家是北京人?做什么的?”
“是北京人!和陆战家是邻居,一个大院里的,也是干部后代!”
几人听了,连声惊叹,乖乖!林家一个女儿飞上枝头也就算了,这大女儿也飞上去了?这林家真是祖上修来的福气!怎的有这种好命!
大家再看秦美丽的眼神又不一样了,女婿有一个军官就算了,又来了一个红二代!这是要上天呢!
那边,赵开花面色铁青地回了屋里。
大家又打探几句就走了。
楚瑜上前道:“妈,我来拎吧!”
“不用!天太冷,可别把你冻着!”秦美丽说完,推开楚瑜往里走,等进了屋,楚瑜才问:“妈,那隔壁两家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老在背后编排我?”
秦美丽叹了口气,气道:“能怎么回事?不就是他们两家没过好,心里不舒坦吗?那赵开花家的林翠霞,做事真是绝!怀了钱家的孩子嫁给老程家,让人戴绿帽子,人家铁了心要离婚,你说你老实离婚就算了,结果她倒好,张口找人家要青春损失费,老程家扬言要报官,最后她才作罢,这时钱家人听了消息来要孙子,林翠霞倒好,带着孩子又跟钱立军过了,那钱立军少了人家几千块钱,天天有人上门要债,你说这孩子糊涂不糊涂?”
楚瑜没做声,别人家的事她不爱管,也没兴趣知道太多,在她看来,林翠霞有今天就是她自找的。
“那陈玉梅家又是怎么回事?”
“她们啊!就是嫉妒!就是看不得你们姐妹俩好,天天在外面编排你编排你姐,说你姐一次又一次都不成,肯定自身有问题,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所以我刚才那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就是想气死她!”
楚瑜笑了:“妈,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别管别人说什么,我们过好自己日子就行。”
“可不是嘛!我也是这样想的。”
母女俩聊着天,楚瑜帮赵开花摘菜。
没多久,陆战和左逸飞回来了,林旭东和少安也跟他们一起。
“你们去哪了?”
“出去溜达溜达!”陆战道。
“我带两个妹夫四处转转!”
楚瑜笑笑,眯着眼看向陆战,他今天脱了军装,穿楚瑜给他设计的厚棉衣,黑色带帽子的长宽款衣,穿在他身上,很是帅气,乍一看像后世的韩剧男主角,跟穿军装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不愧是她的男人,到哪都是最显眼的一个,楚瑜不觉勾唇笑了。
陆战感觉到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梢,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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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赵开花铁青着脸进了屋,王秀娥见了,问:“又谁得罪你了?”
赵开花气道:“还有谁!还不是你那好儿媳妇!”
王秀娥疑惑片刻:“我哪个儿媳?”毕竟赵开花跟另外两家关系都不好。
“还不是秦美丽!该死的,说楚青也找了个干部后代,家里很有权势,妈,你说说她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就是知道咱家翠霞嫁的没有她家闺女好!”赵开花一向是个要强的,只没想到儿女都不争气,要是只翠霞一个就算了,偏偏她儿子今年去外地打工,竟然带了个山沟沟里的拐女儿回家过年,这拐女人还带着个孩子,她俩孩子没有一个混的好的,相比之下,林楚青和林楚瑜竟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赵开花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想我家翠霞哪都比她林楚青好,她林楚青凭着林楚瑜的教导考上大学,现在命好的不行,可我家翠霞呢,命真是苦啊!”
王秀娥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触霉头,半晌才道:“翠霞这不是跟钱立军又好了吗?你放心,儿子是老钱家的,老钱家不敢给她罪受!”
“哎呦!我的妈哎!”赵开花哭道:“那钱立军还欠人家好几千块钱!我家翠霞要是真跟了他还了得?我一再告诉翠霞,趁年轻找个有钱男人,千万别跟钱立军混下去了!”
说话间,林翠霞抱着孩子进了门,赵开花迎上去问:
“翠霞,你咋回来了?你这脸怎么了?”
这大过年的,没有外嫁的姑娘回娘家的道理,按照民间的说法,嫁出去的姑娘在家过年,会让家里世世代代都倒霉运。
林翠霞被打得鼻青眼肿,她嗫嚅半天才道:
“我跟钱立军吵架了,妈,我在你这过几天……”
“钱立军动手打你了?”赵开花不敢相信地问。
林翠霞眼神躲闪,点点头。
赵开花眼泪顿时掉了下来,她哭道:
“这该死的男人!什么本事没有就知道打女人,赶紧跟他分了!”
林翠霞只是哭,一句话不说。
赵开花没问出吵架原因,再看女儿这脸上挂彩的样子,那边儿子跟个二婚还带孩子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心里别提多憋屈!而外面,楚瑜的男人长得一表人才,气势非凡,关键还有本事!楚青的男人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要是只有钱夫妻关系不好,她也能嘲上几句,偏偏这大过年的,俩女婿陪姑娘回娘家过年,她就是再妒恨,也知道这都是因为他们夫妻关系好的缘故。
赵开花越想越气,又呜呜哭了起来。
听见她家吵架的声音,陈玉梅嗑着瓜子别提多痛快,林保卫抽着大烟叶叹气道:
“你也真是,别总看人笑话!也别总去钱家挑拨!”
“我挑拨?”陈玉梅嗤了一声,幸灾乐祸道:“她林翠霞要不是做那等见不得人的事,我挑拨就有用了?我告诉你!你大嫂看不起我家落魄,她也别想过好生日!”
林保卫又蹲在地上叹了口气。“这家迟早被你搅和散了!”
“我搅和?”陈玉梅不乐意道:“你要是有本事,你也像你二哥一样抽特供烟啊!怎么着,自己没那本事就开始怪女人了?”
林保卫低着头一直抽烟没吭声,半晌,他才说:
“早知道我二哥家能混成今天这样子,当初我就该拦着你不让你跟他们为难!”
陈玉梅听了这话,许久没说话,说不后悔是假的,早知道林保国家日子能过成这样,两个女婿都是这样的人物,她就是再蠢也得跟秦美丽打好关系,只是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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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家的中午饭是凑合着吃的,只因她们家年夜饭都在晚上。
下午,陆战进了厨房,偷偷从后面环住楚瑜,蹭着楚瑜的脖子,说:
“媳妇,我想吃你做的菜。”
楚瑜笑着看他:“吃不惯我嫂子做的?”
陆战低声道:“不是,就是吃来吃去都没我媳妇做得好吃,我这心里念的慌!尤其是那红烧肉!”
楚瑜被他说笑了:“不就是顿红烧肉吗?说的跟什么似的!行了!晚上做给你吃!”
陆战扫了眼外面,见没人,偷偷亲了她一口:“还是我媳妇疼人!”
楚瑜直笑,她因此亲自下厨,准备做几个陆战爱吃的菜,正忙着,却听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她出门一看,林楚香回来了。
林楚香是空着手来的,没带孩子也没带男人,她似乎是精心打扮过,上面穿了一身玫红色的小棉袄,下身一条深色的喇叭裤,她身材不错,生了孩子后比年轻时更有韵味,抛开气质不错,林楚香的长相是没得说,外人第一眼看,绝对说林楚香是她们姐妹里最漂亮的,林楚香很符合当下的审美,头发粗,脸盘圆,五官好看,皮肤白皙,有种娇俏的女人味。
她进了屋,竟难得没有吹鼻子瞪眼,好声笑道:“妈,家里来亲戚了?”
楚瑜听了这话,不觉挑眉,心里揣测林楚香的来意。
大过年的,秦美丽没给她不痛快,笑道:“是啊,你姐带对象回来了!”
林楚香显然是知道的,环视一圈,视线落在左逸飞身上,她笑了笑,眸光潋滟带着勾人味儿,娇声说:“原来是楚青带对象回来了,我说家里怎么这么热闹呢!”
左逸飞不知家里的事情,对她笑道:“你好,我叫左逸飞。”
“你好!”林楚香竟主动伸出手。
她皮肤白皙,小手细嫩,一看就是不做家务的,左逸飞见她主动伸手,只好握住她的手。
林楚香笑意盈盈,盯着左逸飞看了一会,左逸飞缩回手却被她紧紧握住,抬头,只见就这样直勾勾盯着他,好似要把他给吃了。
楚青不在,说是去找一起学裁缝的小芳玩了,小芳有意去北京打工,她裁缝学得不错,楚青想把她带去工厂,便去探一下她的口风,陆战和林旭东一起找人打牌了,左逸飞也要去,却被林楚香给撞到了,因此家里除了楚瑜和秦美丽,就他们俩。
楚瑜冷眼瞧着林楚香,林楚香倒是个大胆的,笑意盈盈直勾勾盯着左逸飞,左逸飞被她看愣了,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当下,林楚香不着痕迹地对着左逸飞的掌心勾了勾小指。
左逸飞面色微变。
砰的一声!
楚瑜大声推开厨房的门进去,左逸飞被吓了一跳,当下拍着胸口:
“嫂子,你也在?吓死我了!”
楚瑜没做声,沉着脸走上前,林楚香没想到她也在,当下面色不自然地干笑一声。
楚瑜盯着她,冷声说:“二姐,左逸飞是你姐夫,握着姐夫的手这么长时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姐你又要耍什么花招了呢。”
林楚香被她戳破了心思,当下竟委屈道:
“林楚瑜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跟逸飞打个招呼而已!”
她又开始装出那副被人欺负的样子,她长得漂亮,一般男人见她这副模样,早该受不住了。
左逸飞咽了口唾沫,当下明白了什么,有些畏惧地瞥了眼楚瑜。
他向来有些怕楚瑜,不仅是因为楚瑜带着他装逼带他飞,说到底,不管是培训班还是香港那边的古董生意,明面上说是俩人合伙,其实都是楚瑜在拿主意,没了楚瑜,他左逸飞绝不可能有今天这成就,再加上楚瑜身后还有陆战,有整个陆家,左逸飞是铁了心要跟楚青好的,就凭他们的这层关系,他都不可能对楚青有二心,只没想到一时不防,被女人挠了掌心,这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就看楚瑜怎么看了。
他当下说:“嫂子,你可不要误会……我……”
“左逸飞!”楚瑜面无表情道。
“嗯?”
“去看陆战打牌!”
“哎!”左逸飞说着,把战场交给两个女人,自己一溜烟跑了。
楚瑜冷眼瞅着林楚香,这才嗤笑出来:“二姐,天下没男人了是吧?说真的,你做这事我都觉得丢人!”
“我……”林楚香正要辩解,却被楚瑜强行打断。
“你什么?你想说你不是那样想的,你是无辜的,你只是跟左逸飞打个招呼是吧?”楚瑜嘴角噙笑,眼里有毫不掩藏的鄙视。
林楚香闻言,眸光冷了一些,再也没有在男人面前装得那副娇俏模样。
楚瑜冷声道:“二姐,有些话说开了可就难听了,别以为世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说实话,你这招真没什么特别的,勾男人手心这回事,真是土掉渣的招数了!你以为世界上的男人都是王西平,让你脱了衣服就能勾去了?左逸飞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别再想着抢楚青的男朋友,为你的孩子积点阴德吧!”
林楚香忽而挑眉,一脸假笑道:“哦?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抢林楚青的男朋友?”
楚瑜面色不变,平静地说道:
“让我猜猜,你看不惯楚青,希望通过抢男人这事证明你的魅力,让林楚青成为别人的笑柄!只找王西平这种人渣当男人,一开始也许有点新鲜劲,但久了日子一定不好过,他哪能满足你对男人的需求?怎么着,现下柴米油盐磨光了你对生活的激情,开始不甘心过这种贫苦日子,听说楚青找了个官二代,心里不平衡,又想把左逸飞给抢过去,觉得左逸飞或许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只要能抓住他,就能像楚青一样,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没说错吧?”
林楚香面色变了变,良久,她冷笑道:“是!你说的都对!我就是看不惯林楚青!看不惯她一点好!我林楚香哪里不如她?凭什么她能考大学,找个好男人,而我就只能跟王西平这种乡下人?”
“王西平是你自己选的!”
“我选错了!要不是楚青,我怎么可能选王西平?我当初真是鬼迷心窍,为了让楚青不痛快就找了王西平这种男人!我后悔了!我林楚香长得这么漂亮,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林楚瑜跟她说不到一起去,当下,秦美丽听到吵架声也进了屋。
楚瑜冷声道:“总之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别想勾引楚青的男朋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楚青是她姐,楚瑜绝不想再看着楚青受伤害。
林楚香闻言,心里更嫉妒得难受,不仅嫉妒楚青有这样的男朋友,更嫉妒楚瑜这样护着林楚青。
她冷哼一声,忽而勾唇,阴沉地说:“行啊,我不勾引楚青的男朋友,我勾引你的行吗?”
林楚瑜面色不变。
“我现在就去勾引陆战!你以为他对你忠心是吗?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想让男人冲动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没有哪个男人能经得住勾引,林楚瑜!别自以为是!你以为你能拦得了我?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多管闲事是什么下场!”林楚香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
楚瑜沉默片刻,忽而听笑了。
林楚香面色一变。
楚瑜嗤笑一声,从柜子上拿起一面镜子,对着林楚香照了下,道:
“二姐,你家是不是没有镜子?拜托你下次出门,先照照镜子再说!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你想勾引尽管勾引,我真想看看陆战的品味会不会那么差!”
林楚香闻言,面色彻底冷了。
秦美丽听出了事情经过,当下骂道:“楚香你又要做什么!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要你管!要不是你偏心,我也不会到今天这地步!”说完,林楚香恶狠狠的走了。
秦美丽气坏了,没多久,楚青回来,面上笑呵呵的。“哎,逸飞哪去了?”
“去打牌了。”秦美丽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想到刚才林楚香那些话,她一直问自己,怎么就生出这种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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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楚瑜一直在厨房里做饭,她心平气和,面上看不出一点担心,秦美丽小声道:
“楚瑜,你要不要去迎一下陆战?他在赵银凤家打跑得快,你去看看他?”
“妈!”楚瑜勾唇笑了,她把做好的红烧肉盛进盘子里,才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也相信陆战的为人!”
“我说你这孩子,心也忒大了!你二姐是我生的,我能不了解她?”
楚瑜失笑:“妈!真没什么可担心的,你说我和陆战这经常分居的,他要真想出轨,就是没她也会有别人,安心吧!我心里有数!”
秦美丽没她这么乐观,心里一直惦记着,做什么都不得劲。
楚青看得出俩人有些不对劲,又问不出什么来,只得去找乔红梅,乔红梅在楼上带孩子,也不知道事情经过。
楚瑜做了几个菜,换乔红梅下来忙,她带着小子慕乐坏了,六个月的孩子正是招人疼的时候,楚瑜抱着她舍不得放手。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嚷嚷,少安的声音多远就传来:
“姐夫!你也太牛了!跑得快、斗地主、八十分、斗牛、麻将!没一个你不会的!”
陆战乐了:“这算什么?全国各地的牌就没有我不会打!”
“姐夫,你咋这么厉害?”少安一向是他的迷弟。
陆战低声笑道:“我部队的兵来自全国各地,部队里没有娱乐项目,有时候他们偷偷打牌,久了就知道规则!”
“嗨!你看刚才宝全哥那表情,打什么输什么,差点连裤衩都输给你了!”
几个男人一阵笑,陆战会玩,什么都能来一手,加上人随和,有种天生的幽默感,一开始大家还战战兢兢,怕他跟农村人玩不来,谁知没多久,就成了陆战的主场,陆战说说笑笑,把气氛搞得很好,又一直大杀四方,弄得大家都说,楚瑜找的这个对象,真是全才!
陆战进了屋,去了楚瑜边上。“媳妇,累了吧?我来抱!”
楚瑜笑着把小子慕给她。
少安也跟过去,秦美丽问:“少安啊,你们打牌时没发什么事吧?”
少安疑惑:“没啊!”
“那回来路上呢?”
“回来路上……哦,也不知道怎的,姐夫先走,等我追上他的时候,却见他正站在桥上,我只听下面扑通一声,好像有人落水,我看了几眼没看到人,问姐夫,他又说没事。”
秦美丽一愣,明白过来后心里轻松不少,好歹这个女婿不是王西平那种人,回头又开始担心。
陆战不经意来了一句:“没大碍!”
有数的人心里始终有数,秦美丽当下放下心来,只少安挠着头在一边满脸迷茫的样子,而楚瑜和陆战则笑眯眯逗着小子慕,一脸开怀。
有些不重要的事不重要的人,不需要提就不用提,夫妻之间,提的第三人多了,不管有没有事,都是个隐患。
秦美丽远远看着他们逗孩子,回头又见楚青和左逸飞不知说什么,也在哈哈大笑,那边林旭东陪乔红梅在厨房忙活,少安带着楚乐在玩,子女们一派和乐的画面,正是她梦中的样子。
林保国拍拍她的肩膀,笑道:
“老太婆,别瞎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要相信咱女儿的魅力!就咱女儿这模样,还怕那陆战出轨?说不定咱女儿比他更抢手呢!”
秦美丽哎了一声:“我说你这林老头啊,你对女儿还挺有信心的。”
“那是!”林保国抽着特供烟,笑呵呵道:“我的女儿,嫁到谁家都是香饽饽,谁都舍不得把她给扔了!陆战他是明白人,不会犯这种错!”
秦美丽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当下乐呵呵去厨房做事了。
-
因为年夜饭在晚上,林家便是在下午贴春联。
楚瑜用面熬了浆糊,又拿出几张空的春联纸,笑道:
“今年的春联就咱们自己写!”
大家都围过来,除了楚瑜,其他人都很少拿毛笔,当下新奇地写了几张,只可惜写的东西根本不能看,东倒西歪跟狗爬似的,当下就给揉了。
楚瑜笑道:“战哥,你来写一幅!”
陆战低声说:“我很久没写!”
“试试!”
陆战没推辞,在废纸上练了几个字,便在红纸上写了起来。
写对联是有讲究的,对联的字体好看的就那几种,行书、楷书、隶书,有些人平日写字好,写春联就是不能看,有些人则反过来,楚瑜擅长写小字,大字并不出众,擅长楷书,不擅长行书,写春联写得很一般。
但是陆战不一样!
从陆战写出的第一个字,楚瑜的眼就一直处于睁大状态。
陆战写的是草书,许是跟常年锻炼有关,陆战腕力很好,虽然长久没有拿笔,可下笔一直很稳,陆战的草书狂乱却有形体美,连绵回绕,驰骋不羁!
让楚瑜这个不爱草书的人,都看出了草书的美来。
洋洋洒洒一笔把草书对联写完,周围的人已经被他惊呆了。
“姐夫,你还会写草书?”少安惊道。
陆战还没说话,左逸飞先笑了:
“我战哥小时候经常因为写字被老爷子追着满院子跑!为了不被打,还爬墙头进我家!”
陆战哼了声,一脚踢过去,左逸飞闪身一躲。
“还好意思说我!也不知道谁考试不及格被你爸拿鞭子打得屁股开花,光着屁股满大院跑!”
左逸飞当下红了脸:“我说战哥,留点面子!”
大家都笑了。
楚瑜勾唇,陆战写得比她好,她又拿了红纸出来,道:
“来,战哥,就你手再写几幅,会写行书吗?写一张我贴大门上!”
陆战和她对视一眼,笑了,也没推辞,当下又写了一副行书的春联——
红日照财财满门,春风送福福到家!
字如其人,陆战的行书潇洒飘逸,舒展刚毅,很有个人特色,楚瑜挺喜欢他的字,当下又催着他写了几幅。
就这样,春联的问题解决了,陆战写了十对,家里每个门上都有的贴了。
“战哥,回去给我培训班门上也写几副!”
陆战道:“媳妇你说了算,别说写春联,你就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去啊!”
楚瑜推了他一下,笑:“别贫!”
-
晚饭共有八冷十二个热菜,这在农村来说,无疑是最高规模来,往年也没有这么多菜,只是今年陆战来了,又有左逸飞这个新姑爷,自然要好好招待的,可不能让人回去说,林家就做了几个小菜招待他们,那就太失礼了。
一家人坐一桌,和和美美地吃年夜饭。
林家第一次有这么多人,气氛很不错。
电视还在放着,没有春晚,只有电视节目,在电视的吵闹声中,村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热气腾腾中,大家一起干杯祝福,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年夜饭了。
楚乐高兴坏了,蹦蹦跳跳,还一直黏着陆战讲部队的故事,陆战没办法,给她讲了几个,不说楚乐,其他人也都听懵了,才知道陆战的经历竟然那样惊险。
晚饭后将近九点了,他们这边刚放下筷子,就见村子上的牛宝全来了,他推门道:
“叔,婶,我来找陆战打牌!”
陆战提了下裤腰带,抽了根烟叼着,含糊不清道:“这么晚还打?”
“打啊!咱们哥几个被你打得落花流水,不甘心!我说战哥,你陪兄弟几个再打两把?”
有了电以后,农村人的活动项目多了起来,女人们过年时一般看电视嗑瓜子,男人们则都会聚到一起打牌。
陆战闻言,没做声,只回头请示领导:
“媳妇,你说呢?”
楚瑜笑道:“你要打就打,问我做什么!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陆战叼着烟笑:“那不成!我媳妇没发话,这牌局我不能去!”
所有人齐刷刷盯着楚瑜,楚瑜暗自咬牙,怀疑这家伙就是故意的,她笑道:
“去呗!玩尽兴点!一年也玩不了几次!”
陆战当下自豪道:“看!还是我媳妇通情达理!”
大家都被他说笑了,其他几个男人也跟去玩,留女人们在家守门。
大家说说笑笑的,嗑瓜子吃炸果子,晚上,秦美丽实在忍不住问:
“楚瑜,你好心,给妈妈讲讲那电视剧后来怎么样了?”
其他人也想听,楚瑜笑笑,左右没事,只好给她们讲了后面的剧情。
通红的炉火旁,她们在听着别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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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睡得正香,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压上来,她挣扎着醒了。
“陆战?”话带着鼻音。
“媳妇!”陆战说着,脱了衣服钻进热腾腾被窝。
楚瑜睡觉不爱穿衣服,被子里到处都是她的味道,陆战进去后就贴着她的皮肤,当下就有感觉了。
“也不去洗洗?”
“走不动路了!”
楚瑜笑:“别装!”
楚瑜瞥了眼窗外,天已经蒙蒙亮,陆战身上一股子烟味,显然是一夜奋战的结果,她不爱打牌,自然不知道打牌的乐趣。
“自讨苦吃,打牌打了一夜!怎么样,赢了么?”
陆战嗤了一声,从后面抱着她,手环住她的双峰,嘴唇靠在楚瑜耳边,声音低沉:
“就那些菜鸟,能是你男人的对手?”
楚瑜笑了:“看不出来,打牌有点水平嘛!”
“自然!你男人什么都在行!不仅打牌,还有别的事……”说着,嘴唇已经含住楚瑜的珠峰。
楚瑜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体内有暗流流过。
“战哥……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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