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对望,左朝阳首先开口。
“师傅,原谅徒儿。你说的对,我们虽是师徒,但是如今却各为其主。徒儿忠孝难两全,我只能选择尽忠尽义了。”
天竺血僧道:“你我师徒成了敌人,也许这也是定数。朝阳,你武功能达到这境地,我非常欣慰。不久将来,你就能与我并驾齐驱了。但是你现在还不是为师对手。我不想亲手杀了自己徒弟。你去和别人打吧。”
血僧说罢,发出一声佛吼,面目狰狞,如“破邪佛心掌”跃出的恶佛影像一般。然后他左掌朝一方一挥,硬是用掌上内力将旁边一名正在厮杀的南境高手吸至近前,然后一掌拍在对方头颅上。那名高手头骨被拍碎,七窍喷血倒地。
此刻,血僧也宛若恶佛一般。
他也是向徒弟证明,徒弟不是师傅对手。
左朝阳面无表情道:“就算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绝不会让师傅与秦定方合攻林王。我左家既然刻在消雪剑上,徒儿只能誓死效忠了林王了。”
说罢左朝阳身形跃起,居高临下一掌击向天竺血僧。
左朝阳掌中恶佛影像也相继从掌中跳出,飞向血僧。
血僧身形瞬间变化,也一掌而出。
掌中同样接连二三跃出恶佛影像,但是他用的是一掌四佛。
比左朝阳多一个佛影!
于是前三个佛影与左朝阳击来的佛影先陆续对在一起。“嘭嘭”声响中,这些佛影都四分五裂开来。
而第四道佛影直袭左朝阳胸膛。
左朝阳在空中身形瞬间一转,那道佛影从左朝阳身边飞过。
就在那佛影飞过之际,左朝阳一脚踢在那佛影上,竟然借这一脚之力身形飞快朝血僧飞来,又是两掌连续击来。
左朝阳现在的武功和反应,还有这一脚巧妙之极的借力都让血僧颇感意外。
血僧便挥掌应付急攻而来的左朝阳,师徒二人打在一处。
但是毕竟是师徒,尽管现在各为其主,看似也打的激烈,却很少向对方下杀手。是只是想击伤对方。
虽然左朝阳如今武功还和师傅有些差距,但是血僧也别想短时间内打赢了他。
也就在这时候,曾腾云挥刀而至。
他一路将七八人斩于刀下。
此刻刀锋上还滴着鲜血。
曾腾云手中快刀朝血僧攻去,他口中还叫道:“左阳阳!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师傅就交给我了!你快去帮呼延小姐吧,她和你娘现在被莽山七妖围攻……”
曾腾云说话之间,又连续攻出七八刀。
一刀比一刀快!
刀影纷飞,带着划破空气“嗤嗤”声响袭向血僧周身各处要害。
仿佛有几柄刀在同时攻击血僧。
天竺血僧也知道十里杀场的刀快,尤其曾腾云是十里杀场第一快刀,血僧也不敢大意。身形变化躲避着曾腾云几乎不给人喘息之机的凌厉快刀。
左朝阳也明白曾腾云挡下血僧,也是为了避免他们师徒尴尬。
左朝阳便撤出战圈,在混乱场中寻娘和呼延钰儿去了。
血僧也希望这个徒弟走,左朝阳走后,曾腾云手中屠刀更快,他频频跃起,以高屋建瓴的刀势狂劈血僧。
武林大会上,秦广敏以快枪打败了色勒莫。
面对曾腾云这快刀,血僧也丝毫不敢大意。他也明显感觉出来,曾少主的快刀,比上次在飘零院交过手的那个曾小童厉害许多。
血僧那如鬼魅的身形也闪动更快,躲避着曾腾云暴风骤雨般的狂刀。血僧稍加适应曾腾云这如暴雪般的快刀后,便开始反击。
血僧先是两记虚掌击向曾腾云,然后第三掌实掌隐藏在这两掌虚掌之后。这虚虚实实几掌瞬间而出,眨眼而至。掌上挟带的罡风“呼呼”作响,很是惊人。
曾腾云手中屠刀急舞,连劈两道掌影,但是第三道掌影也至。曾腾云又挥刀劈向第三道掌影,蓦地,第三道掌影连续跳出两个佛影。佛影分开,一左一右印向曾腾云。
曾腾云慌忙避开第一个恶佛影象,手中屠刀急挥将第二道佛影从中劈开。恶佛那狰狞影像从中裂开。但是让曾腾云万万没想到,分开的恶佛影像竟然骤然又合在一处,完好无损,速度反而更快,袭来。
曾腾云赶紧躲闪,还是被那佛影印在左肋下。
那一刻曾腾云身体如遭电击一般颤栗。
一口血也喷出来。
血僧正要趁势而攻,曾腾云藏左臂一挥,隐藏左边衣袖中的剔骨刀也瞬间而出,打着转儿扑面飞向血僧。
让人猝不及防。
血僧步伐连变,避开那柄轨迹诡异的剔骨刀。
趁血僧闪避之机,好个曾少主,强忍身体不适,又再次跃起,一声厉吼,又一刀斩向血僧。
刀光如练!
带着烈日气息,凌厉而至。
这一刀又急又快,快的如流星般飞坠的光茫。
如果换作别人,面对曾腾云这一绝招就难以避开了。
不死,身体也得被削一大块骨肉下来。
但是天竺血僧毕竟非同一般,他身形在电石火花间朝后倒掠出一尺。曾腾云人落地,刀也劈入地中,入地二尺有余。
这次轮到血僧抓住这时机反击了,但是也就在这关键时候,血僧骤然觉得身后一道劲风而至。血僧鬼魅般身形瞬间朝左一闪,一道白光飞过。然后那道飞出的白光又折回,开始旋转袭来,赫然是一柄剔骨刀。
与此同时,血僧蓦地觉得脚下有刀剑之气迅急而至,血僧低头,原来是曾小童在地上翻滚而来,手中屠刀确向他双脚。而那柄从后射来的剔骨刀,也是曾小童射来的。
血僧发出一声佛吼,身体连续闪动,避开曾小童几刀。
这时曾腾云也将刀从地中抽出。
然后主仆二人,一左一右,将血僧夹在中间。他们各自飞出的剔骨刀又回到手中。剔骨刀在他们左手滴溜溜转动,右手提着的屠刀则随时击出。
此时,又有八九名曾家高手奔来,他们身上个个都遍满血迹。由于天太热,有些人干脆将上衣脱了,露出精壮上身。有的身上裂口的伤口还汩汩流血。
他们口中含着剔骨刀,右手握着屠刀。
如一个个屠夫。
当然,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屠夫。
他们将血僧围在中间,那眼神,仿佛看着一头将要待宰杀的牲畜。
蓦地,曾腾云大喊道:“把这个秃驴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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