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萧锐知道韩艺心中的想法,非得吐血不可,好好一个佛家学者弄得变成了老司机。
但不管怎么样,直到今时今日,萧锐总算是喝到了一杯女婿敬的茶了,这真是一杯迟到的女婿茶啊!
没有办法,谁叫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原本都已经不奢望这一杯女婿茶了。
接下来,韩艺、萧无衣又陪着萧锐吃早餐,其实萧锐已经吃过了,但是他无法抗拒跟女婿和女儿一块吃早餐。
原本在他们这种贵族家庭,规矩繁多,吃饭的时候,一般都不说话的,但是韩艺可没有这一套,直接打破这些繁琐的规矩,天南地北,侃侃而谈,一家人有说有笑,气氛相当温馨,好不快活。
萧锐在妻子去世之后,头一回觉得生活开始变得美妙起来。
......
......
李府!
“哼!李侍郎,老夫早就说过,那小子就狂妄至极,谁人也不放在眼里,而且还极其狡诈阴险,翻脸不认人,你偏偏不听,凡事都还考虑到他,如今吃到苦头了吧。”
许敬宗坐在椅子上,看着鼻青脸肿的李义府,摇头言道。
昨日韩艺在皇宫内殴打李义府,很多人都看见了,消息也传了出来,许敬宗听闻之后,立刻赶来了李府,说是探望李义府,其实是来挑拨离间的,他与李义府的关系本就不错,要是李义府再成为韩艺的敌人,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李义府也顾不得伪君子的面目,原形毕露,恨得咬牙切齿道:“这个田舍儿,竟敢这般欺我,我定要他不得好死。”
许敬宗听得心中一乐,要的就是这效果,道:“如今我们恐怕也难以对付他了,依老夫之见,兰陵萧氏为求自保,定会答应与韩艺联姻,而陛下、皇后一直都非常宠信那小子,肯定也会因此放过兰陵萧氏,若是如此的话,那小子的势力定会大增,再想要对付他的话,恐怕就难了。”
李义府眉头紧锁,瞧了眼许敬宗,见其一副踌躇满志的表情,虚心道:“不知许尚书可有办法替我出这一口恶气?”
许敬宗抚须一笑,道:“办法倒不是没有。”
李义府大喜,道:“许尚书快快请说。”
许敬宗道:“兰陵萧氏虽无山东士族那般崇尚婚娅,但好歹也是南朝帝王后裔,也是非常讲究门第的,老夫看他们也不是很愿意与韩艺这田舍儿联姻,只是迫于当前的局势,如果我们能够就此事抨击兰陵萧氏,让兰陵萧氏身败名裂,韩艺那小子的日子恐怕也就不会好过了。”
李义府眼眸一转,道:“许尚书此计甚妙,此计甚妙啊!”
......
......
韩艺本想在萧府多陪陪萧锐,但是当前的情况可不允许他这么做,因为他跟萧无衣的关系是肯定瞒不住的,他也不想让元牡丹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因此他必须要跟元牡丹坦诚这一切。
“真不要我去么?”
韩艺临出门前,萧无衣还眨着美目,诱使韩艺答应由她出面。
不靠谱!相当不靠谱!韩艺虽然爱萧无衣,但正是因为爱,才了解,正是因为了解,他就肯定不会答应的,摇头道:“免了!免了!还是先由我去说吧,等我和元牡丹谈妥了,我再安排你们见面。”
萧无衣撇了下嘴,道:“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我是大,她是小,等我有空再说吧。”
韩艺自当了没有听见,打了个哈哈,便急急出门了。
来到元家堡,元牡丹此时正在主持会议,韩艺也没有去打扰,来到小院内,心里也是非常忐忑不安,这要是杨飞雪的话,估计还好说,但偏偏是萧无衣,她们两姐妹的关系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如今再加上这么一层关系,就连韩艺都有些怕怕,这该怎么操作啊。
但是,不说是肯定不行的,元牡丹迟早也会知道。问题是,那边还有飞雪,天啊!那韦小宝究竟是怎么弄的啊!
“头疼啊!”
韩艺坐在屋里,这种等待还真是一种生不如死。“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还是找点事做吧。”
......
......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傍晚,元牡丹拖着疲惫的身子出得会议室,实在是这个庞大计划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她处理起来也不想以往那般得心应手,有些细节,将她和元杰、元哲他们都被折磨的是欲仙.欲死的,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因此他们每天都对于开会都充满了期待,这好比打游戏似得,攻克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前方总是充满了未知的惊喜。
“好香啊!”
来到院内,元牡丹忽闻一阵香气,不禁停住了脚步,但随即面色一喜,又快步上前,这门一推开,只见小桌上放着四盘精致美味的家常小菜,而桌旁还坐在一个人,正是她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你回来了!快些过来坐,这菜也是刚刚炒好的。”
韩艺见元牡丹来了,心中莫名一紧,倏地站起,非常热情的说道。
元牡丹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但语气兀自非常平淡,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韩艺道:“下午到的,本想去你那边看看,但是我这半路中间插进去,恐怕也帮不了什么忙,我觉得做一顿美味的犒劳晚餐,比去旁听是更有帮助的。”
元牡丹抿唇一笑,走了过去,俏目一瞟,一道红烧鲫鱼,一道竹笋,一道青菜,还有一盅骨头汤,都是家常菜,但是道道都非常精致,色香味俱全。
其实韩艺前世走南闯北,尝遍各国美味,手艺是非常高的,只是这家伙比较懒,一般情况下是宁愿吃泡面,也不愿下厨房,唯有有美女在旁,调情的时候,就做那么一次烛光晚餐,为了那最终目标营造气氛,一个男人有一手好厨艺,约.泡那是事半功倍啊。
闻着阵阵香气,元牡丹顿觉腹中饥饿。
韩艺急忙道:“快些吃吧,你开了一天的会,一定非常累了。”
元牡丹瞧了眼韩艺,点点头,坐了下来。
“多吃点,这身体可是革命---不,做买卖的本钱,要懂得劳逸结合,可千万别将身体给累坏了。”
韩艺是一个劲的望着元牡丹碗里夹菜,嘴里念念叨叨的。
元牡丹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默默的吃着,默默的听着。
过得一会儿,元牡丹将空碗放下,喝了一口清茶,目光突然瞧向韩艺。
这柔和的目光,却让韩艺感到很是不自在,尴尬道:“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元牡丹道:“你可以说了啊!”
“说?说什么?”韩艺错愕道。
元牡丹道:“你不是有话想跟我说么?”
韩艺一愣,尴尬道:“你看出来呢?”
元牡丹品着清茶,淡淡道:“说吧!什么事?”
表情非常淡定。
但是韩艺认为一旦他说出来了,元牡丹可不会这么淡定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韩艺深呼吸一口气,快速道:“我妻子来长安了。”
元牡丹美目一睁,显得有些惶恐不安。
韩艺又道:“不不不,应该说其实我妻子一直都在长安?”
元牡丹顿时大惊不已,道:“你---你说什么?”
韩艺挠着头心虚道:“其实我妻子一直都在长安,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不得对所有人都隐瞒,而且---而且你也认识。”
元牡丹微微皱眉,道:“难道---难道你的妻子是飞雪?”
“咳咳咳!”
韩艺觉得自己是在作死,为什么刚才不一口气说完,这个答案,真是令他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心想,如果先说杨飞雪,那只是一步步激怒元牡丹,先说萧无衣的话,飞雪的事威力就会大大减小。权衡利弊,他摇了摇头。
元牡丹道:“那究竟是谁?”
这你都猜不到萧无衣头上去。韩艺心下惴惴,道:“其实我的妻子是---是萧无衣。”
元牡丹听得浑身猛地一颤,脸色顿时变得苍白,道:“你---你说你妻子是谁?”
“萧无衣!”韩艺说完双目一闭,一番任杀任宰的架势。
元牡丹倏地起身,娇躯微微颤抖着,眼中的泪光透着无比的震惊,无衣!他的妻子竟是无衣!
韩艺见她这般表现,心中也有些害怕,忙道:“牡丹,我---!”
“不要说了!”元牡丹叱喝一声,突然手指门外,激动道:“你出去,你立刻给我出去。”但语气并非愤怒,而是显得非常慌张。
“牡丹,你听---!”
“砰”得一声巨响!
韩艺也是吓得一大跳,只见饭桌轰然倒塌,碗筷散落一地,汤汁缓缓的流动着,还冒着热气。
“出去!”
元牡丹几欲疯狂的叫嚷道。
无衣说得真没错,她若疯狂起来,连无衣都敢打!韩艺难过的瞧了眼元牡丹,见她急得浑身就剧烈抖动起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未说出口,缓缓站起身来,垂头丧气的往门外走去,将门又给轻轻合上。
这门刚一合上,元牡丹的泪水就扑簌簌的掉落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身体摇晃几下,仿佛失力般的坐了下去,喃喃自语道:“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是无衣的夫君。”
虽然她与萧无衣吵吵闹闹,但她心里一直将萧无衣视作亲妹妹看待,这在她看来,就好像自己抢夺了妹妹的夫君,无耻到她自己都无法接受,脑袋里面是一片空白。
忽听得门外有人说道:“牡丹,记得我以前就跟你说过,造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自己的气,要怪就怪我吧。”
语音中透着一丝落寞,元牡丹不禁望门外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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