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袍老者强忍着不耐道,“这灵剑门乃是成功四次挺过试练的门派,只待下次武禁开解,便能成功晋升二级门派,若是能在此时,成为灵剑门弟子,其中报酬,可就诱惑了,你说为何这般拥挤!”
灵剑门,许易没听过,通过四次试练,他却知晓意味着什么。
淮西府众人门派,分作三级,一级门派至多准录入十名感魂强者做弟子,每通过一次试练,则可多收录十人,成立门派后,能通过四次试练,意味着有五十名感魂强者的一级门派中的翘楚,一旦再通过一次试练,便能有六十名感魂强者,也由此成功进入二级门派。
一旦进入二级门派,潜在的福利就更大了,不但门中各大感魂强者,该由府中每月发给一定薪资,二级门派的掌门,更是有资格在府中任事,成为府中大吏,也非是不可能。
而一旦成为府中大吏便等若掌握了公权力,其中利益牵扯极大,正是许易努力的方向。
观望片刻,许易辞别葛袍老者,朝高台行去。
万丈高楼平地起,与其邻渊羡渔,不如退而结网。
跨上高台,出示了令牌,身为此间负责人的红袍老者,微微摆头,随侍的青衣小厮,立时取出一枚米粒大小的红色丹丸,朝许易递来。
“化原丹!”
许易轻声问道,眼中满是疑惑。
此化原丹,正是化去周身气血,精神各种隐蔽的丹药,换句话说,就是破解隐体丹,逼人露出原来面目之用的丹药。
红袍老者道,“阁下既要招兵买马,须得以本来面目示人,且我处也必须录下阁下原来形貌,上报府中存档,阁下来得甚晚,还请速速走完流程,免得连歪瓜裂枣,也没留下。”
许易笑着谢过,接过化原丹服下,周身一阵齐鸣,转瞬便化作原来形貌。
当即,红袍老者便惊得站起身来,“敢问阁下贵庚?”
“虚度光阴十九载!”
许易下意识答罢,笑道,“怎么,这个也要录入么?”
红袍老者道,“不不,老朽只是有些惊诧阁下的天赋才情,不过弱冠便登堂入室,成就感魂中期修为,便在整个淮西府,类似阁下这般的天才,也不多见。”
许易并无多少激动之情,仅仅是不多见,又不是没有,“尊驾谬赞,不知某现在可否下去招人了。”
“那是自然!”
红袍老者一招手,一面巨大青旗送了上来。
许易接过,道个谢,便自下台去了。
红袍老者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叹息道,“出头的椽子先烂,如此年纪轻轻,不好生潜心修行,却学人争名夺利,这块好材料多半是要废了。”
红袍老者心头的叹息,许易自是听不见,下得台后,他在西北角落,寻得一处僻静所在,指尖破开,一滴血珠飞腾而起,他左掌击出一道气旋,那滴饱满圆润凝实如珠的血滴瞬间化成一捧血雾,直直映在被气浪鼓荡得招展的旗身上,瞬间,两排工整的大字印在旗身上。
“招录至诚级感魂修士,月俸灵石十枚!”
简单直白的两排檗窠大字,好似直直插在云霄中,只一瞬,场间便起了惊呼声,下一瞬,整个场地都轰动了,无数人朝这边涌来。
不多时,呼喝声四起。
“十枚灵石,你出得起么!”
“尊驾后台是谁,速速道来!”
“十枚灵石,快赶上府中大吏的薪资了,好大的口气。”
“…………”
满场嘈杂,却无一人主动应声,却在许易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满以为会有一二头脑发热之辈,直接应征,岂料,人人谨慎,想想也是,如此关键时刻,谁人敢轻易下如此重注。
何况,连他许某人的根脚,半点也不知晓。
“诸位……”
许易话才开口,但见那迎风招展的青旗,被一道猛烈气流一旋,顿时化作无数碎片,满场鸦雀无声。
人潮分开,七八人行上前来,领头的赫然正是冯公子,一袭白衣,无比地英挺醒目,手中捏着一片破碎的青旗,冷冷盯着许易,“这破玩意是你的?”
“正是在下的,可是阁下损毁的?”
许易含笑说道。
冯公子邪魅一笑,“是某损毁的,怎的,你还想找什么场子不成!”
“不敢,只是在下不知错在何处。”
许易依旧微笑,心头业火实已烧起三万丈。
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此刻,冯公子在他心头,已无限接近于死人。
之所以此刻不发作,纯粹是顾忌冯公子身份,更担心自己此举的确是犯了忌讳。
许易猖狂不假,但绝不会蠢到去挑衅众所遵守的秩序。
“错在何处,嘿嘿,你好大的口气,十枚灵石一个感魂,你当真开得起么?”
接茬的正是圆脸柳公子。
此二人亦是此次听封的掌门,对上许易,倒也非无的放矢。
原本,此次这块区域的分配,便不是很好,有两个完成四次试练的大派,被分配到了此处,以至于对一众前来应招之人,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
而冯公子这两日的心气,本就极是不顺,那两个无限接近二级的门派,背后势力不弱,他又不愿轻易招惹,勉强捏着鼻子,不去看那边,自顾自的招募,甚至不惜要身边的随侍有意识地显露他在淮西府中衙门的背景。
半晌,好容易拉拢了两位,要签下至诚级的契约,便在这时,许易这厢折腾出了偌大动静。
顿时,那两位才要签约的感魂强者,随同蜂拥而来的人流,一道朝许易处流去。
“开不开得起的,不牢这位公子费心,某只是想知晓,某此举到底错在何处。”
许易死死掐住错在何处,若是对方说不出个子午卯酉,他便占住了道理,届时,是发作是隐忍,全看他制怒的本事。
“我便来告诉你错在何处,我堂堂淮西府给府中各位大吏,开出的薪俸,亦不过和你给出的价码差相仿佛,怎的,你小小的一介新近掌门,就敢盖过我堂堂淮西府中衙门去?说你藐视府主威严,过分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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