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柳风逐和水中镜,二人浑身染血,满脸疲惫之色。
一场混战,持续了小半盏茶的时间,当宝药和灵土渐变时,血腥的争斗才宣告停止。
柳风逐和水中镜,望着自己手中抢来的大把宝药,渐渐灰化,两颗心同时沉进死海,顾不上悲愤,朝密林追去。
二人皆是追踪好手,循着踪迹,很快就赶了过来。
瞧见周世荣歪倒在地,人事不省,柳风逐昏暗的脸色,立时就绿了,一个飞奔扑了过来。
待听说了战斗经过,柳、水二人各自呆滞,城府之深,见识之广如他二人,也实在想不明白,这种场面是如何造成的。
不过二人没心思纠结此事,柳风逐从周世荣手中取出白色水晶,嘱咐雪紫寒几句,兜头就撞进密林深处。
水中镜猜到那白色水晶,定然跟寻找贼人有关,交代水明月原路返回,统领水家子弟,身形急展,紧追柳风逐而去。
白色水晶,的确是和牵引香配套的追踪利器。
柳风逐注视着白色水晶,全速奔行,奔着奔着,忽然顿住了,白色水晶分明显示,标的物在以飞快的速度远离,竟是越追越远了,这个结果,他抓破脑袋也想不到,对方明明是锻体巅峰之境,怎么可能跑得过气海后期的自己?
许易的确在奔跑,快速的奔跑,只不过此时他的身后,多了一对晶莹的翅膀,正是夺自万腾云处的灵石翅膀。
起先对上雪紫寒,水明月之所以不拿出来使用,无非是怕身份暴怒。
虽然雪紫寒未必知晓,可水明月却是水家中人,定然听过他许某人在广安城中的事迹。
此刻,孤身穿行,许易却无需顾忌,兼之他深知时至此刻。灵园早已灰化,失去了争斗的源头,注意力会很快汇聚到自己身上。
是以,趁此空当。他必须要尽快远离。
一口气奔出数十里,七折八绕,来到一处崖壁,钻进一个石洞,许易才停下身来。
石洞极浅。与其说洞,不如说是崖壁上的一个浅坑,不到半丈深,许易盘膝在洞口坐下,潜心调息,同时感知全力放出。
时近傍晚,穹顶上的太阳,不过是一处聚光法阵,外面的世界还在夕阳将隐,红霞满天之际。山腹内已近全黑,阴风阵起,山林猎猎,夜间的温度竟较白日低了很多。
许易摸出一条方巾,小心地擦拭着哭丧棒,第一次使用此棒对敌,绝没想到此棒的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周世荣挨了一棒,竟打得半条命险些没了,这是何等可怖。
说来。许易并不清楚哭丧棒的真正威力,此棒乃三阴木制成,虽未血器,却不能激发真气。但是本身对阴魂的威力,几乎不是凡人可以抵挡的。
若非许易灵魂力惊人,别说使用此哭丧棒,便是握住也难。
适才,他一棒打在周世荣身上,周世荣的阴魂都震颤了。哪里顾得上运功抵御,没有劲力作用于法衣之上,法衣的效用等若没有开启,相当于他周世荣以血肉之躯,硬生生挨了哭丧棒一击,自然后果惨重。
擦好哭丧棒,许易小心在身后缚了,心念一动,身前立时现出一摊东西,正是许易目前所有的兵器,丹药,器材汇总。
计有入墓前便有的:一套音速飞刀,一枚铁精,一枚蛇戒,一对灵石翅膀,两千多的金票,一枚鬼牙,再算上身上的龙鳄甲,脚上的战鞋,背后的哭丧棒。
而此次冒险入墓,许易也算是赚大发了,略略汇总:先有破阵得来的血炎果,再有从天山派处坑得的四万金,雪紫寒处抢来的须弥环,还有从周世荣处骗来的阵石,从柳风逐处弄来的蛟龙须,从水中镜处得来的上品补气丹,上品回元丹,一枚天雷珠。
全部汇总,许易便发现攻击性的手段,还是太过单一,似乎只有哭丧棒能够对气海境的强者造成伤害,像什么霸力诀,音速飞刀,攻击效果恐怕得忽略不计。
当然,还有大杀器天雷珠,但此物一出,便是玉石俱焚,且目前此物乃是他最后的威慑,不敢稍动。
如此配置,对付锻体境来说,可以横扫!
但对上气海境,便独独是周世荣,若真单打独斗,他许某人还不是对手。
道理很简单,气海境的强者可以激发剑气,以远打近,他根本就没有还击的手段。
好在还有一对灵石翅膀,配合归元步的加持,在机动性上,能保证不落下风。
山风呼啸,吹得许易长发轻扬,道袍经风,鼓胀起来。
思及要经战阵,道袍宽大,不利作战,许易便将道袍退了下来。
就在这时,西边三十丈外的林间,好似闯进了两头凶兽,大量树木像两边倒伏。
许易一惊,心念一动,将所有宝贝收进储物戒,缚上灵石翅膀,朝崖下驰去,方才落地,便见水中镜,柳风逐并驾齐驱,从林间撞了出来。
许易唬了一跳,全速朝东边密林奔去,身形方散开,两道气剑便射了过来,几是贴着他额头擦过。
“怎么这么快!”
水中镜瞠目结舌,隔得太远,简直翅膀透明,极小,他根本就没瞧出来。
只觉嗖的一下,许易消失在了密林中。
柳风逐同样惊诧莫名,许易给他的感觉,越来越神秘了,能够以锻体境伤害气海中期,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同时御使无名旗帜,拥有非比寻常的速度,桩桩件件都透着神奇。
越是神奇,柳风逐便越不能放任这样的对头成长,若是成长起来,便是天大的麻烦。
…………
后边的追兵很急,不是靠感知,而是靠感觉,许易感觉不好极了。
先是被周世荣跨越无数密林,找了过来,现在他都躲进悬崖峭壁了,还被找了过来。
许易便是再怎么头脑简单,此时也觉出问题了,定然是因为什么原因,自己能被有效追踪了。
念头到此,许易发现问题麻烦了,能被秘法追踪,不管是从仇恨的角度,还是从功利的角度,对方必定会死死咬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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