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的做法就是挑起众怒,正如那句话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白晨本身就没有太多的根基,如今又因为失去了那批草药,导致两府近乎于瘫痪。
从而让整个万窟魔山下至弟子,上至护法长老,都对白晨产生排斥。
对于那些下层弟子来说,他们不会去关心上层的争斗。
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每个月定时供给的丹药一颗都不能少,一刻不能迟。
一旦迟到,那么所有的弟子都不干了。
如果白晨有足够的威望,那么自然可以采取拖延或者高压的政策,来缓解这种局势。
可是白晨没有,哪怕白晨有通天手段,也要‘顺应民意’。
正在白晨与白斩凤商议对策之际,刘力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小少爷,洞主,四长老在外面闹事。”
“邪无麟?”白晨皱起眉头走出厢房。(四长老刚出场,名字做细微改动)
“石头,他应该是来找茬的,小心。”
“看起来他们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团结。”白晨点点头,转身便踏出门外。
来到前厅便看到几个府中的侍从被邪无麟拍飞,邪无麟一头散发,用发箍套着头发,穿着袒胸的散装,高傲的目光横扫四方。
“你们主子养的都是你们这帮酒囊饭袋吗?”邪无麟凛然一声。
“四长老,你来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白晨冷着脸看着邪无麟。
这是他们第一次碰头,两人暂时来说,还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从白晨第一天来,便夺了胡无语的权势和性命,便没有人觉得白晨是个善茬。
当然了,其他六个长老也不是善男信女,他们在外也都是凶名赫赫的大魔头。
“撒野?本长老没将这府邸拆了,便算对得起你了。”邪无麟冷冷的看着白晨,别人怕他,自己却是不怕。
相较于其他人,邪无麟有着旁人所没有的本钱。
那就是最忠心耿耿的手下,他镇守大艾山脉入口,每个活下来的弟子或者手下,哪个不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正应了那句老话,人生四大铁莫过于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
他的那些手下个个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他有着与白晨对着干的本钱。
其他长老若是被白晨一刀杀了,他们的那些属下,会毫不犹豫的转投白晨麾下。
可是若白晨杀了邪无麟,第二天邪无麟手下的那些人,便敢与白晨拼命。
白晨坐到首座上,挥了挥手,附近的下人立刻为白晨端来一杯热茶。
白晨慢慢的啐了口热茶,挑起眉头看了眼邪无麟。
“说吧,什么事让四长老如此大动肝火。”
“我的兄弟在和那些畜生厮杀,因为得不到及时救治,本不是致命伤,如今却死在灵草府,是何道理?”邪无麟立刻端出由头。
看着邪无麟那义愤填膺的模样,似是真的在为自己死去的兄弟难过。
不过白晨从来不介意以最恶毒的想法,揣测对方动机。
大清早便听到草药丢失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邪无麟便来闹事。
白晨真不相信,邪无麟和他的那般兄弟有这么勤快。
大清早便去大艾山脉内与兽群厮杀,当然了,更不可能是兽群主动攻击。
早晨不只是人没精力,野兽同样没精力,野兽的活跃时间一般是在傍晚到深夜。
白晨瞥了眼邪无麟:“既然如此,小子一定给四长老一个交代。”
白晨心中冷笑,今次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怨不得我先拿你开刀了。
“老夫便看看,二长老如何给老夫交代,顺便说一句,老夫的那些兄弟,可都在外面候着,若是不能给老夫一个满意的答复,老夫的那些兄弟,可不答应。”
“既然四长老的那些兄弟都在外面,那就去外面,让所有人看看,小子是如何交代的。”
“哼!这样最好。”邪无麟冷笑道。
白晨与邪无麟并肩出了府邸,便听到一个老头抱着一个年轻人大声哭泣着。
“褚飞熊,别在这哭哭啼啼的,丢人现眼。”
“老大,死的是我儿子,我能不哭吗?”那个叫做褚飞熊的老头抹了把鼻涕眼泪,又是一阵哀鸿。
白晨走上前:“老人家,可否让小子看看你的儿子。”
“老子老来得子,今日便是败在你灵草府的医师手中,你今日若是不给老夫个交代,老夫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与你周旋到底!”褚飞熊是个浑人,不需要邪无麟指使,言词中便是句句带刺。
“老诸,别难过了,弟兄们都给你撑腰!”
又是一个老头上前来,义愤填膺的吼道,看着白晨的目光,大有同仇敌忾的感觉。
这次邪无麟带来的人可不少,将白晨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起来这次若是不能处理妥当,便要真刀真枪的干上了。
“来人,给我把当事的医师叫来。”白晨黑着脸,懒得与这几个浑人纠缠。
在白晨的喝令中,两个医师被押了上来。
其中一个正是前两日与白晨交手过的,原灵草府长老莫一笑莫长老。
“莫长老、陈医师,我来问你们,这个死者可是由你们经手的?”白晨双目如炬,死死的盯着两人。
莫长老和陈医师立刻跪到地上,他们可是对这个小煞星怕到了极点。
这一跪下,便是大声喊冤:“长老明鉴啊,这事和我们真没什么关系,这死者送到我们这的时候,我们已经诊断过了,是白狼兽的爪牙伤的腹部,伤势虽然不轻,可是并不危及性命,而且当时他的意识还很清醒,所以我们就先给他止了血,因为我们手上的草药有限,所以就先去给旁人用了药,可是等我们半个时辰再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治身亡了……”
“你们两个庸医还敢喊冤,别人的性命值钱,我儿子的性命就不值钱了吗?”褚飞熊破口大骂起来,操起腰间的刀便要去砍两人。
白晨站在两人面前,单手一挡,将褚飞熊的刀搁开。
“话没说完,急着动手做什么。”
“还有什么好说的?”邪无麟冷笑一声道:“事实摆在眼前,还想狡辩么?我与兄弟们镇守大艾山脉入口数十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白长老倒是好心机,让我们兄弟有伤不治,最后死绝了你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夺我手中权势。”
“没错,你这小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歹毒心机,若是我等死绝了,倒是遂了你的心愿。”褚飞熊哀吼道。
“事情还未有定数,诸位便妄下结论,不但污蔑于我,也是对死者的不敬。”白晨依旧处之泰然,对于众人的折辱咒骂,视而不见。
“老夫便不信,你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总之这两个庸医,老子是杀定了。”褚飞熊怒吼道。
“老诸,老夫必不会让侄子死的不明不白,老夫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假仁假义。”白晨淡然吭了声,看向邪无麟的眼神越发的厌恶。
“你说什么!?”
白晨却不理会邪无麟的怒斥,转头看向莫一笑和另外一个医师。
“若是你们之责,我必不饶你们,可是若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我也不会让你们二人蒙受不白之冤,把事情的始末详尽的说出来,你们用的手法、草药,以及整个过程。”
两人又重复了一遍先前说过的过程,同时把所有的细节又补充了一遍。
“褚老,你可觉得这个过程有什么不妥吗?”
“老子不知道什么妥不妥,老子又不是医师,反正我儿子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伤我儿子的那头畜生,老子已经宰了,可是害了我儿性命的两个庸医,老子也不会放过。”
白晨挥了挥手:“稍安勿躁,褚老,你儿子还没死。”
“放你娘的狗屁,我儿子的死活老子还看不出来吗?要是我儿子没死,我还能说他死了不成?”褚飞熊破口大骂道。
“骂我的这句话,刘力,你给我记在本子上。”白晨冷哼一声,语气已经开始不善起来:“老头,你若是想让你儿子起死回生,现在就给我闭嘴!若是想让你儿子含冤九泉,你现在就使劲闹腾。”
褚飞熊本还想继续咒骂,可是话到喉咙里,却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瞪着白晨,半饷才开口道:“我儿子没死?”
“还有救。”白晨淡然说道:“去掐他人中、白三口,他就能暂时回气。”
褚飞熊此刻不敢犹豫,连忙按照白晨的指示,用力掐着人种和白三口。
白三口是人身体的要穴之一,也被称之为三魂口,在人的背后第三肋骨下面。
人在假死又或者昏迷的时候,会在三魂口留着一口生气。
而人中则是人身体中,最容易感受痛觉的三个部位之一,其他的两个分别是会阴穴和会阳穴。
褚飞熊的儿子此刻并非真正的死亡,而是处于假寐症中。
只是如果不及时施救,假死便要成了真死。
“我儿子还有气,我儿子还有气!”
突然,褚飞熊发出一声响彻整个场地的咆哮,那是大悲之后大喜的怒吼。
“怎么可能!?”邪无麟惊喝一声:“我们都确认过的,侄子先前确实已经断气了的,老褚,你要确认清楚啊,不要被这小子的诡计骗了。”
可是此刻褚飞熊哪里听的进去旁言,眼珠子已经完全锁定白晨。
“你能救我儿子是不是?是不是?”
“救是能救,可是这账要一点点的算,在没把话说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出手救人的。”
“不算账了,不算了……只要你把我儿子救活,这笔帐就一笔勾销。”
“你可以不算,我却不能不算。”
白晨冷冷的哼道:“你儿子的伤,还有死在灵草府中,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想说什么?”邪无麟双眼冷光一闪:“我侄儿死活如今全在你一念之间,你想如何说便如何说。”
此刻白晨却不管邪无麟的斥驳,转头对褚飞熊道:“褚老头,你掀开伤口的衣物,看看你儿子的伤口。”
褚飞熊其实先前已经看过多次,并未察觉有什么异常。
不过他还是按照白晨的要求,再次掀开衣物查看伤口。
“你在伤口处沾一滴血尝尝。”
“这是做什么?”褚飞熊不解的问道。
“你若是想让你儿子活,便照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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