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小瞧了那个人。
当故事慢慢的后,她开始渐渐的了解那个人。
半年的时间,便如同一卷精彩纷呈的画卷一般,令每个听故事的人都如痴如醉。
“不过这种人太过锋芒毕露,终归不是好事,他日恐怕便是横死也不足为奇。”
白星和白武杰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被自己的母亲如此的诅咒。
白晨当然不知道白家的事,看到了他想看的人后,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
到了回去的时候了,对白晨来说,这个小小的旅程并不算完美。
这里有白晨的家人,却没有家人的感觉。
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没有真正的相处过,哪怕是至亲站在面前,白晨也很难升起什么感觉。
母亲?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母亲这个词都是如此的陌生。
曾几何时,白晨也曾经幻想过,在母亲的怀中撒娇。
可是白晨已经过了那个天真的年龄,这时候去告诉白夙,自己是她的儿子。
恐怕只会让双方变得尴尬,所以,这便当作一个小秘密吧。
现在的自己很好,她也很好,只要想她的时候,远远的看上一眼即可。
翌日——
依旧是日照三竿,在阿岚拉扯下,白晨才在慵懒的懒腰中,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回去。
白晨回头看了眼背后的河阳,阿岚拉着白晨:“哥哥,若是真舍不得,便再回去看看。”
“不了,有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
与阿岚一起的旅途,白晨永远都不会觉得无聊。
因为阿岚永远能够让白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阿岚每天也总能给白晨意想不到的惊喜。
或者惊吓……
“无聊啊……”
此刻的白晨多么希望,自己的旅途能够变得安详一些。
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爱管闲事了,可是阿岚更喜欢管闲事。
比如说在一个镇子上遇到了命案,结果阿岚的插手,直接把命案变成了苦情戏……
又比如遇到一群强盗,被该被白晨打杀的强盗,却又变成了一群受尽当地县令压迫的农民。
反正这种例子比比皆是,此刻白晨多么希望,自己是孤身上路。
阿岚很没有淑女风度的趴在桌子上,用筷子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子上的碗。
白晨则是努力的消化桌子上的饭菜,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下次出门,绝对不能带阿岚一起走,和一个比自己更喜欢找麻烦的人一起上路,绝对是他此生最大的错误。
就在这时候,酒楼外突然掠过一群人。
“快去王庄看看,听说王庄满门一夜之间被人屠尽。”
“王老爷平日乐善好施,也不知道谁这么狠毒,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还不是王老爷最近得的那块宝玉,听说城里的碎洪帮帮主前些天曾前去讨要,结果王老爷不给,此事多半与那碎洪帮脱不了干系。”
一听到外面的话,阿岚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有热闹了。”
白晨哭丧着脸,这叫做热闹吗?
再说了,既然普通人都知道了凶手了,自己又何必再参合其中呢。
可是阿岚不管,一定要拉着白晨去现场看看。
“现在能看到什么,现场肯定都是官差,我们也进不了凶宅里,要去就要等晚上去。”
这话刚出口,白晨就后悔了,自己这时候装什么专业。
还不如现在带着阿岚过去看个究竟,然后糊弄几句走掉就是了。
阿岚却是掂着下巴,嘟嘟着小嘴:“嗯,哥哥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晚上去。”
夜——
白晨抱着阿岚趁夜摸到了王庄外,此刻的王府大门外贴着一个大大的封。
整个王府一片漆黑,白晨轻轻一跃,已经抱着阿岚进入王府之内。
可是也就在这时候,白晨感觉脚下一轻,一个罗网已经从脚下升起,直接将白晨和阿岚吊在空中,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冲出几十个官差。
“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
白晨用力一扯,直接将罗网扯破,抱着就往外蹿。
可是大门也在瞬间被打开,外面已经守着了数十个官差。
很显然,这些官差觉得凶手一定会去而复返,所以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只是,白晨和阿岚成了这瓮中之鳖。
白晨突然一把抓住阿岚的脖子:“不许过来!全部退后,不然的话,我就捏段这小丫头的脖子。”
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紧接着阿岚大叫起来:“不要啊,我不想死……你们快退后,不然这个杀人狂魔就要杀我了。”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这些官差还是相当负有爱心的,一看到一个杀人狂魔抓着一个小孩做人质,立刻不敢再动手。
“给我让开,不然的话,大爷我真的动手了!”白晨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就像是个被逼急的疯子一样。
“让开,给他让开。”差头一声令下,面前的道路立刻畅通了。
白晨夹着阿岚,一个瞬息已经冲过人群,不消两三息的时间,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追……快追!”
差头大喊着:“一定要追上那凶徒,再不济也要把小孩给我救回来。”
“邓捕头,还是让在下出手吧,刚才那人武功不弱,就凭你的那些手下,根本就不可能拿的下他。”
这时候,捕头的身边站出来一人,看他的装束并非不快打扮,可是眼中却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姿态,一袭灰白装扮显得相当的干练。
“这……”邓捕头犹豫的看着这人,这人本是一名死囚。
不过因为与县令做了个买卖,这人帮本县抓住一百个重犯,然后便放他一条生路。
而此人也是相当守信,并未借机外逃,而是兢兢业业的干起了捕快的事情。
这十几年下来,还真让他抓了不少重犯要犯,时至今日,他已经抓了九十九个重犯,也就是说,再抓一个他就算是解脱了。
“那个小鬼你不想救回来了?”
邓捕头一咬牙:“既然是最后一个,无论如何,你也要把人给我救回来。”
“行!”那人点点头,转瞬之间,人已经消失在邓捕头身边。
冷追命,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
只是在一次行凶之后重伤,最后被当地的县令逮了个正着。
谁能知道一个凶名赫赫的杀手,居然会栽在区区一个县令的手上。
不过当地的县令也是个有谋之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居然与一个杀手达成了协议。
硬是将冷追命绑在身边十数年之久,而冷追命就如同他的杀手生涯一样,即便换成了抓捕重犯,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风格,精确、效率,同时冷酷。
冷追命的步伐特别的稳健,他便如同夜幕下飞奔的猎豹一样,似是要甩掉身上的黑暗。
“咦?居然有人能够追的上?”
白晨的轻功已经算是相当不俗了,再加上三花聚顶期修为做后盾,一般人根本就难以企及。
可是这时候在这种落魄的县镇里,遇到这样一个高手,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人的身份。
白晨有意放慢脚步,身后的冷追命已经追到面前。
“将人留下,束手就擒。”冷追命的言词极其简练。
白晨嘿嘿一笑,单手提着阿岚,气的阿岚双手抱胸,恨恨的回过头瞪了眼白晨。
“要人?有本事你就自己过来抢。”
冷追命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手中短剑已经从腰间抽出,就如闪电一般疾射向白晨。
冷追命的武功便是他快绝人寰的攻势,可惜他的修为还是差一筹。
而且他遇到的还是白晨,白晨不需要太快,因为冷追命一剑命中白晨身体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瞬的反震,每次的反震几乎都让他的短剑脱手。
冷追命心中骇然,怎么会遇到这种无从下手的怪胎,心中一凛,攻势更快。
可是,就在他即将刺中白晨双眼之时,突然感觉短剑一滞,就好象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操控着短剑。
冷追命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可是只要这么一瞬的破绽,便足够白晨将之擒住。
白晨的手已经捏在了冷追命的咽喉上,冷追命亡魂皆冒。
他没想到,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本以为今天就可以彻底的自由,却在这时候遇到这么一个要命的对手。
他先前也已经查看过王庄的现场,凶手的手段极其冷酷狠毒。
自己如今落在对方的手中,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
“哥哥,不要欺负人家了,人家好歹也是来救阿岚的。”
白晨随手一送,将冷追命丢出大老远,冷追命愣愣的看着白晨和阿岚,恍若重生一般。
本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曾想白晨居然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而且那个女孩居然喊他做哥哥。
“你不是凶手?”
“难道我脸上写着,我是凶手的字样吗?”白晨上下打量着冷追命:“倒是你,一个杀手跑去当官差,难道最近衙门的福利已经好到这地步了吗?”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庄?”
“走岔路了。”白晨无奈的耸耸肩:“顺便跟你说一句,我刚才随意扫了眼现场,凶手使的武功路数极其很辣,应该是魔门高手所为,而且修为极高,就算是你或者那些官差遇到了他,也不见得能够拿的下他,这两天多注意下县城里的陌生人,有可能发现那人的行踪。”
白晨的话冷追命已经信了八成,白晨完全没必要骗人,或者说完全没必要与他废话。
以他的武功,完全可以直接杀了自己,又或者转身就走。
想到白晨是江湖中人,心中也猜到了八九分。
江湖中人喜欢行侠仗义,好管闲事,这小子多半就是想夜入王宅去看看线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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