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炊火升起……
皓月浮在湖的尽头,湖波微磷,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火光将边上的两队男女的脸庞,映衬的格外嫣红。
湖上渔家小舟翩泛,偶尔有花船荡过,不时的传来莺歌燕舞的嘻笑声。
火堆上的烤肉散发着诱人香气,即便百丈之外也能闻的到飘逸的肉香。
四壶酒在炽火上交碰,各自抒发着心中的快意。
“青衣姐姐,我们玩了整天,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铭心的眼眸灵光微动,稚气未脱的目光中,隐含皎洁明慧,没有了那份天真却又不失纯真。
张才已经有几分醉意,看起来不甚酒量,也在大声附和着。
青衣女子转头看向白晨,白晨笑了笑:“相逢何必曾相识,有的时候适当的保持点神秘,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哈哈……青衣姐姐的大花脸,哪里有什么美感可言。”
“你还说!”青衣愤愤不平的哼道,同时不忘回头瞪了眼白晨。
不过不得不说,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的快乐,最快乐的一天。
“对了,白晨……你最初的时候说过,女人分好几种,不知道是哪几种?”
张才带着几分醉意,目光迷离恍惚,彼此的言语也少了几分隔阂,显得更加放纵。
青衣与铭心也是好奇的看着白晨,白晨仰头喝了口酒。
“这女人嘛,分萝莉、御姐、熟女、公主、女王,嗝……”白晨打着酒嗝,挑了挑铭心顺滑的下巴,嘻笑说道:“你看铭心丫头,她就是所谓的萝莉,都说萝莉有三好,音轻、体柔、易推倒……”
“哈哈……”
“白晨哥哥坏死了。”
“你看青衣就属于御姐,御姐有三好,烈酒、泡澡、吃嫩草。”
“流氓……”
“熟女有三好。丰胸、美臀、技术好……”
不等白晨说完,青衣和铭心已经追杀起白晨,三人围着火堆一阵追杀。
“公主有三好,傲娇、刁蛮、脾气躁。”
两女已经不顾矜持。上下骑在白晨的身上,将白晨扁的面目全非。
一直玩到累了,四人又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对了,白晨哥哥。你之前不是说要勾引青衣姐姐的吗?”
“铭心小丫头,你还说。”
“我都知道了,你还不明白?”张才不无得意的说道:“白晨他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说的在玩游戏,其实……嗝……其实就是博得好感……”
“原来玩了这么久,你都是居心不良。”青衣也不介怀,带着几分醉意笑道。
“我这所谓的居心不良,其实也只是蜻蜓点水,点到即止。不需要情至深时你侬我侬,只要相知相交,酒逢知己胜千杯,说的难听点,我们就是酒肉朋友,给自己的回忆找点乐子,给自己的明天找点憧憬。”
“说的好,为自己的回忆找点乐子,为自己的明天找点憧憬,干杯……”青衣最的感同。她真希望,自己的每天都能如此的快乐,无拘无束。
能够没有约束的打闹,没有孤寂的把酒言欢。
“为我们的酒肉朋友。干一杯!”
“为我们的狐朋狗友,干一杯!”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干杯……”
青衣与三人的交流,连最后的隔阂都消失了,也开始肆无忌惮的调侃起来。
“那你们之前接近张才小子又是为什么的?”
“嗝……好像是我接近他们的。”张才满脸通红,不只是是烈酒烧人心。还是回想起自己居然在白晨和铭心面前自命风流。
扑哧——
明眼人都看的出是怎么回事,铭心得意的笑起来。
“因为张才……他家是蜀地张家,白晨这小子……他……”铭心已经口无遮拦,把白晨称作小子,看来她已经有七分醉。
“白晨要最近炼丹,少一份醉仙散,好像是炼……炼什么丹来着?”
白晨恍然:“原来你家就是卖醉仙散的?”
“嗝……那你们可找错人了,这事不归我管……我……我也管不着……我在他们眼里……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没用的废物、庸才,文不成武不就……连……连府里的丫鬟都能把我收拾了……”
张才突然哭了,哭的很伤心:“你们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老祖宗大寿,他们说……他们说也不让我参加,说我只会丢脸,老祖宗……老祖宗说我若是再这么下去,他……他就不认我这孙儿,哇……”
“嗝……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个屁啊,俗话说……天生我材必有用,不是你没用,只是你……只是你没发现自己的优点罢了。”
“说的好,张才,是个男人就别哭,喝了这杯酒,让白晨给你想办法。”
众人醉中又带着几分清醒,似乎什么事都难不倒白晨。
在他的脑子里,似乎有着用不完的伎俩。
白晨有点迷糊了,连一点推辞都没有,一口黄汤下肚,自信满满的道:“包在我身上……”
突然,一丝不同寻常的异香,沿着湖畔边上的林子,蔓延开来。
张才前一刻还在口吐醉话,后一刻已经软趴趴的躺在地上。
不过青衣、白晨和铭心,都在瞬间警觉起来。
“这是十里香。”铭心与青衣都在瞬间,从各自的衣兜里掏出一枚药丸塞入嘴里。
十里香又名一日醉,是江湖中常用的迷药,只要小小一包迷药,便能让方圆数里都弥漫药力。
当然了,江湖中人对于十里香都相当敏感,而这种十里香,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用于普通人,避免普通人在江湖人争斗的时候,卷入纷争之中。
白晨摇摇摆摆的站起来,手中依然提着酒瓶子,不知道是醉了还是迷药的药效。
“操蛋,哪个……哪个不长眼的……”
“可惜。如果没这群下三滥的蠢贼,今天就完美了……”青衣感慨道:“若是能多几天就好了。”
“几天……几天太少了,至少要一辈子……呃……”白晨话没说完,又是俯身狂吐不止。
呀——
铭心突然惊呼一声。她感觉自己握在手中的双剑,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扯动着,让她差点没抓住。
白晨踉跄的脚步,变得轻浮不定,不断的打着酒嗝。
突然。两个身影从黑暗中窜出,这两个身影都是黑衣蒙面,速度奇快无比。
只是,铭心手中的双剑,猛然飞出,直接射向两个黑衣人。
唰唰——
两个撕破夜幕的声音传来,就看到那两个黑衣人,已经被双剑分别钉在树杆上。
铭心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双剑就已经自动的把这两个黑衣人斩杀。
不止是她。青衣也吓了一跳,看这两个黑衣人的身手,绝非普通江湖中人可比。
铭心的江湖阅历不浅,可是修为却不过后天七阶,可是她却转瞬之间,斩杀两个黑衣人。
这让她如何不惊,铭心显然没有这种修为,可以秒杀两个先天期的高手。
不过随着两个被秒杀的黑衣人尸体落到地上,青衣的脸上已经写满了不敢置信。
因为那两把剑正倒飞到半程,然后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双剑剑尖正对着黑森森的林子,剑锋发出嗡嗡的声响。
青衣的脑海中就像轰雷击中一般,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两把剑。
“这……这是天剑术!?”
铭心也傻眼了,这显然不是她弄出来的。
哇——
突然。白晨在两女身后,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的秽物。
那两把剑就像是要暴走一般,猛的窜入黑暗之中。
紧接着黑暗中传来一阵金属的交击声,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激斗的声音消失了。湖畔边又恢复了平静。
这种静让人毛骨悚然,两个女孩都是一阵寒意袭来。
“带上他们!我们走……”
青衣当机立断,在她的印象里,只有传说中的天剑术,才有这种恐怖的杀伤力。
也就是说,有个恐怖的高手,正隐藏在黑暗中。
当然了,目前来看,此人似乎并无恶意。
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离开的好,毕竟面对一个不知道目的的高手,谁的心里都没底气。
铭心也不见怎么使劲,便单手提起张才。
白晨略好一些,还能慢悠悠的走动,不过是在青衣的掺扶下。
青衣与铭心一路小跑,带着烂醉的两个大男人,回到街头的时候,背脊一阵凉意,衣衫贴背透凉,浑身冷汗淋漓。
可是他们刚走几步,青衣突然叫停:“别走了。”
铭心看了眼寂静的街道,心中也暗自生疑,奇怪了,今夜怎么连个打更的人都没有。
而且这时候还未过子夜,城里并未宵禁,街上至少会有个把人走动。
可是此刻的街头,却孤寂的像个荒城一样,静的令人生佈。
青衣的脸色凝重异常,回头看了眼铭心:“我们踏入了武图阵法中了。”
铭心咯噔一下,武图阵法!
青衣的警觉和江湖阅历,比起铭心高了一筹不止,修为也是相当不俗,剑眉轻挑眼中厉光扫过周围。
青衣走上前两步,只听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笑声。
“嘿嘿……想不到……”
唰——
那个声音愕然而止,寒光掠过,青衣剑锋已经回鞘,铭心看傻眼了。
周围的景致稍稍一凝,已经恢复常状。
青衣的目光如常,杀气敛去,铭心一把掀开肩头的白晨,双臂猛的抱住青衣:“青衣姐姐,你好厉害。”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青衣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犹豫,眼角扫过某个角落。
铭心并未发现,那个角落正有一滩鲜血流出来。
绝命一击!这是绝杀门的杀招。
不过铭心却不知道,而那个可悲的铸图师,自以为青衣等人深陷武图之中,便以为掌控全局,却被青衣狠下杀手。
武图阵法破了,又已经是街头,也就没什么危险了。
虽然依旧是危机四伏,不过只要两女保持警惕,普通的杀局还是可以安然度过的。
小半个时辰后,在青衣的护送下,众人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到绣坊。
那些杀手即便再大胆,也不可能夜袭绣坊。
“铭心,你带他们进去,我就先回去了。”
“青衣姐姐,这么迟了,你一个人在外多不安全,今夜就在绣坊歇息吧。”铭心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了,我不习惯在陌生的地方歇息,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青衣不待铭心再次挽留,将张才也交给铭心后,便转身走入黑暗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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