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身怎么样?”
第二天,张子安穿上一身礼服,展示给精灵们看,询问它们的意见。
今天的基金会庆典是以晚宴的形式举行的,到场的宾客按照主办方的要求,男女都要身穿礼服入场。
穿礼服这种事,对张子安来说还是第一次,因为在中国没什么场合需要穿,也不讲究这个,就算在中国有人举办正式晚宴,宾客们顶多穿身西服正装出席也就不错了,没穿背心裤衩人字拖来吃饭已经算是给主办方面子了……如果真有人穿着燕尾服来,反而会令人侧目,觉得是哗众取宠。
但是西方晚宴,特别是这种严肃场合的晚宴,如果穿便服或者普通西装出席,可能会令在场的外国人觉得中国人不懂礼仪,那就尴尬了。
所以为了这次晚宴,他还要花钱弄身礼服,这也是他一开始犹豫来不来的原因之一,要买一身只穿一次的衣服,怎么想都觉得心疼。
“嘎?这是礼服?你这个白痴连礼服都能弄错?又暴露了你智商余额不足的事实!”理查德幸灾乐祸地叫道。
因为张子安穿的这身跟传统的西式小礼服完全不同,更则接近于中山装的款式,立领暗袋,但又有所区别,材质是缎面,深黑色,胸前的口袋里插着西式的口袋巾。
理查德也好,飞玛斯也好,从未见过这样的西式小礼服,都怀疑他是不是穿错了。
“闭上你的鸟嘴!你以为只有西式礼服才算礼服?”张子安反唇相讥,“这是中式礼服好不好?”
出国前,他本来打算订做一身西式礼服,但想了想,这种场合的餐会里,男人全都是同一种打扮,从背后一看都分不出谁是谁,而他的帅气也会泯然众人,于是干脆决定仿照国家领导人出席重要宴会场合的款式,订制了一套新颖的中式礼服,既遵循西式晚宴的规矩,又能体现自己的个性与品味——毕竟是国家领导人同款,谅也不敢有人说款式难看。
“老朽觉得不错,合体又大方,彰显我泱泱大国的气质。”老茶赞叹道,因为这身衣服很像是它曾经那个时代的进步青年的衣服。
菲娜不屑一顾,“无法理解为什么现代人的正式衣服全都这么黑,看着就热。”
“呸呸呸!污了老娘的眼睛!”雪狮子喷着唾沫说道:“老娘只想知道妹子们穿的是不是礼貌性地露出整个后背和半条大腿的衣服?”
“应该差不多,不过你想干啥?”张子安警惕地问道。
雪狮子奸笑两声,虚挥几下爪子,“那种衣服的系带应该都很细,而且不能穿内衣,只要老娘装作不经意地割断系带……咻!”
张子安:“……”
“不过老娘劝你,别做春秋大梦了,轮x都轮不到你!老娘动手的时候你最好转过头或者把眼睛闭上,否则别怪老娘让你以后也穿女式晚礼服!”雪狮子凶巴巴地威胁道。
张子安:“……看来是时候让你回手机里去休息了。”
“你敢!信不信老娘现在就阉了你?”雪狮子勃然大怒,好不容易有个能随便看露背妹子的场合,哪能就这么放过?
它追,他就绕着圈子跑,反正它的小短腿也追不上他,最后把它累得直接瘫倒在地毯上,不过猫子报仇,半夜不晚,它宣布明天的早餐是火腿加蛋。
张子安则打算等晚上睡觉着把它赶到阳台上作为自卫,反正旧金山的夜晚再冷也冻不着它。
“喵呜~衣服很好看。”星海从阳台上跑回来,打量着他的衣服。
“哈哈,这话我爱听!不过星海你平时就像是穿着礼服啊……”他笑道。
星海黑白两色的外表,岂不是很像黑礼服与白衬衣的组合?
“吱吱!”π鼓掌,并且竖起大拇指。
“谢谢π。”张子安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因为对你竖大拇指的人,不一定是在夸你,还可能是在用意大利炮瞄你……
弗拉基米尔没在屋里,总是闲不住的它已经跑出去建立红花会美国分舵了。
正式受到邀请的,只有张子安和飞玛斯,基金会知道飞玛斯就是那条荣登柏林影帝的狗,所以也邀请了它出席,其他精灵要去的话只能隐身去。
试穿没问题之后,张子安把衣服放到床上,准备等晚上穿。
“嘎嘎!今天要去哪?是不是你心仪已久的、彩虹旗飘扬的castro区?找个戴眼镜的白人书呆子或者梳着雷鬼头的黑人棒小伙,或者爆炸头的拉美艺术家,体验一下‘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不过本大爷友情提醒,入夜之后才是castro区的精华所在!”理查德又飞到他肩膀上喋喋不休。
“昨天没好好逛唐人街,今天补上吧。”张子安忽略了它的聒噪,转头请示老茶的意见。
昨天他开车路过唐人街,并且在入口处徘徊了一会儿,但是……不巧,他抵达的那个唐人街入口恰好是一个绿顶门楼,牌匾上写着“天下为公”,被阳光映出耀眼的光芒,美得像一道光,绿得他发慌。
另外昨天去的时机不对,唐人街里车流很多,由于街道狭窄,车开得像是蜗牛爬,所以只在外面逛了逛,没有深入往里走,也没能带老茶去看看唐人街的武馆,有些遗憾,所以打算今天补上——当然要换一个入口,不能从绿顶门楼下面过。
老茶欣然点头。
“你这个白痴,想去的不是唐人街吧?是不是想着顺便去隔壁的意大利城看脱衣舞表演?然后打个意大利炮?”然而理查德已经看穿了一切。
还不等张子安澄清,它又说道:“嘎嘎!不过本大爷也不反对就是了,唐人街里以粤语为主,本大爷正巧在学粤语,正好学以致用!”
难得它说了一个正经理由,张子安当然没有理由反对,不过通常它只是表面正经一下……
果然,它提高音量,深吸一口气,叫道:“下面请本大爷高歌一曲粤语版《难咽的精》!吞……嘎!”
它刚起了个头儿,就被张子安塞到了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