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放。”
摆正方向,设好仰角,快速搭建起来的望山之上,辐重营军卒一边熟练的测算着距离以及投石的弧度,一边大声向下传令,一座座形貌狰狞的投炮在做着细微的调整,丁壮们挥汗如雨,喊着号子,推动笨重的投炮,或左或右,或前或后,做着校正。
三十七座投炮,猛虎武胜军已经倾尽所有,因为可以拆卸,运起来也就方便的多,到了河中,在解州城下稍lu狰狞,之后到临汾,一个冬天,军中工匠又赶制出四十余具,但比起从长安运过来的这些,制作的便不可能那么细致,射程也远不能相比。
射程在五六百步之间,可以拆卸,但因为是就地取材,也就无法做到经久耐用,也就是说,用上一时半会还成,但无法持久,毁坏率高的惊人,所以,在这个距离上,也只有那些长安国武监制作的投炮,可以发威,其余还待推进一些,才能用得上。
午时方过,随着大旗舞动,传令兵声嘶力竭的下着军令
骤然间,城下秦军阵内齐齐发出沉闷的巨响,猛的飞起无数黑影,在阳光照射之下,显得格外的清晰。
巨石排空,带着令人惊悚的呼啸声,划出优美的弧线,似慢实快的落下。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便是做梦,估计也不会梦到这等恐怖的场景巨石呼啸着鼻下,一声声轰鸣,就像是炸雷在耳边回响。
有的砸在城墙上,有的飞上城垛,有的直接越过城墙,飞入城内,大地在震动,城墙在摇晃,天地之威一般,让人无从抗拒,甚至无从躲闪,乱石飞溅,房倒屋塌,尘土遮天蔽日,末日降临一般。
城下的秦军木呆呆的看着即便*重营的“罪魁祸首”们也被这等场景震的久久无语,此等攻城利器,一旦成了规模,造成的后果,根本不是一具两具可以比拟的了的。
城墙上早已没了金兵是身影,直到半晌过后,城头,城下才隐约响起尖利的喊叫声其中夹杂着的是,无数人的痛苦哀号声,但城头上没人敢再lu头,最骁勇的金兵,也只能脸sè苍白满是恐惧的躲在城垛后面,祈祷着不要被那从天而降的石头砸个稀烂。
“愣着干什么?快,再来,再来,再来三轮
。
杜橙卿用他那在国武监练出的大嗓门,不停的吼叫着声音已经带了些嘶哑,眼睛瞪的老大,里面全是〖兴〗奋的血丝看上去有些吓人,哪里还有一丝读书人该有的气息?
吱呀呀的声响中投臂被再次压下出一个恐怖的弧度,丁壮们迅速的将巨大的石块装好,发令之声,显得简短干脆而又冷漠无情。
轰隆隆的声音,好像是在打雷,汾州城南城,遭受到了有史以来,最猛烈的攻击,也考验着这座百年重镇的城墙的坚固程度以及守军的耐受能力。
赵石冷冷在阵后瞧着在这种攻击中,不时瑟瑟发抖的汾州城墙,没有多少动容,见识过后是枪林弹雨的他,对于投炮这种原始的东西所造成的景象,并无多少惊奇,他在心里默默猜测着,这样厚重的城墙,能够承受多少次这样的重击?
若是效果一般,也就罢了,若是城墙能够用这种方法破开,那么,世间又有几座城池不能攻陷?
站在他旁边的木华黎,眼睛瞪的老大,显得格外的〖兴〗奋,年轻的méng古人,好像天生便为战阵而生,他正在疯狂的汲取一切可以用来战胜对手的方法手段,而投炮的威力,让他感到震撼的同时,也将这灾难般的场景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脑海之中,再也无法磨灭。
赵幽燕,王胜保等人嘴巴微微张开,头一次见到这等毁天灭地般的场面,让他们心里满是震惊以及骇然,心头在狂跳,血液在加速流动,身上不时起着鸡皮疙瘩,他们确实被惊到了。
完颜和尚同样在呆呆看着这令人震撼而又惊悚的场面,巨大的石块轻松飞过城墙,像流星般坠落于地面,响动震耳yu聋,接着便是翻滚,一切挡在它前面的东西几乎都如同薄纸般,被撕裂,被撞烂,直到石块慢下来,停止这可怕的滚动。
士卒在惊惶的奔跑,伤者在无助的哀嚎,接着,一切都被遮蔽在尘土飞扬之中,雾méngméng的,好像草原上的风沙降临到了世间。
一块巨石飞的格外的远,轰然落下,砸在一处靠近城墙的民房上,直接穿透屋顶,没了进去,接着又从侧面投壁而出,巨大的石块,像个顽皮的孩子,弹跳着,又闯入另一户人家的,轰隆隆一阵大响,却从正门处穿出,在街道上旋转着,不甘心的停了下来,不远处的房子,禁不住这等肆虐,在完颜和尚眼中,如同慢动作般,塌了下去。
一众亲兵大惊之下,拥着完颜和尚,以及面无人sè的将领们,转身就又退出老远,最后一眼,完颜和尚能清晰的看见石块上的斑驳以及上面挂着的新鲜的血肉。
完颜和尚猛的挣开,等着一片血红的眸子,吼叫着“传令,传令,全退下来,派十人队上城,等那些够娘养的攻城,再派人上去“王秀呢,叫他来见我。”
“约束汉军,乱动者,扰乱军心者,斩。”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有娄完颜和尚在,天塌不下来。”
如méng大赦的汉军士卒纷纷退了下来,离那巨石肆虐的地方远远的,心惊胆战的瞅着前方”重赏之下,一队汉军士卒躲在城垛下面,时不时偷眼相外观看。
措置得力之下,伤亡迅速降了下来,清点之下,伤亡数百,被当即砸死的到没多少,多数皆为碎石所伤,一众金兵将领的心终于算的稍微安定了下来。
现在的他们,却只盼望秦人能快点攻城,若是这般
。。。砸下去,谁也不知道,城墙还能不能支撑的住?
完颜和尚死死盯着城头方向,秦人投石虽说犀利,但还不足以夺下汾州,最怕怕的还是”火攻”希望汉狗只yu夺城,而不是要将汾州烧成白地,不然的话
想到这里,完颜和尚厉声下令“传令,多备土石,水具,防备对方火攻”叫耶律哥奴,阿保,完颜禄顺,颜颜聚集麾下兵卒,往东城门待命。”
“王秀。”
灰头土脸怕王秀早已到了“末将在。”
“这里就交给你了,若有差池,我饶不了你。”
“传令轻重营,可以停下来了。”
“擂鼓,传令胡为南,章申远”率部攻城。”
传令声中,军中战鼓声隆隆响起,前阵的秦军士卒开始整理队列”
领兵官在大声的鼓舞士气,随即”一声令下,秦军阵前爆发出一阵呼喊之声,响彻天地,从天空望下去,秦军大阵中,一排排的秦军士卒涌出来,快步向前,如同洪水般,漫过城下的空地,向汾州城下涌了上去。
蚂蚁般的士卒,架着云梯,不一时便到了城下,云梯被放倒在地,众多的士卒立即站上去,接着在士卒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中,被架起来,慢慢搭上城墙。
攻城之战,最惨烈的阶段终于开始了。
但这一次,城上却未在中途射下箭雨,让秦军士卒安然到了城下。
不过此时,城头上也终于有了响动,一群群金兵,在将领的呼喝声中,终于在秦军士卒爬上墙头之前,涌上了城头,牢牢占据了城井各处。
箭矢开始零星射下来,接着便密集了许多,秦军士卒扬起圆盾,遮蔽着城头箭雨,后方弓箭手则弯弓搭箭,与城头互射。
鲜血开始流淌,人命开始消逝,不时有人倒下,接着便有人补上,原始而又古老的攻城之战,一样的惨烈,一样的毫无美感,却一样的惊心动魄,一样的恢宏壮丽。
从远处望去,高大却已经被砸的坑坑洼洼的城墙上,已经满布秦军士卒的身影,几条云梯终于被架了起来,而和云梯一起上去的秦军士卒,猛的跳上城墙,又的被直接砍翻下去,惨叫着跌落,砸在城下的秦军头顶,发出闷响。
有的挥舞着手中兵刃,格挡着攻击,迅速的跳下城垛,与金兵厮杀在一起。
随着上去的人越来越多,喊杀声猛然上了一个台阶,显得分外的嘈杂,每一刻,都有人倒下,每一刻,都有人发出临死前的嚎叫,血sè在蔓延,残肢断臂在增加,挥舞的刀枪,纠缠在一起的人群,片刻之间,汾州城头之上,便俨然有如地狱一般了。
“告诉王秀,多派人上去,就算挤,也要把秦人挤下去。”
眼瞅着城墙之上,秦人军卒越来越多,汉军竟有不支之势,完颜和尚也知道,因为秦人投炮的缘故,许多守城伎俩都成了摆设,守城之难,可想而知,但还是厉声吩咐。
而此时,王秀已经来到城墙之下,箭矢在空中呼啸而过,屡有尸体从城墙栽落,他却眼睛也不眨一下,其实不用完颜和尚吩咐,他这样身经百战的领兵大将,自然知道此时已到了生死关头,哪里会有什么犹豫?
大声连续下令,一队队已经准备好了金兵士卒涌上城墙,城墙之上,立即人满为患,不多时,便已陆续有人被挤的惨叫着从城墙上跌落下来。
秦人士卒施展的余地越来越少,随着金兵上城的人数越来越多,城墙之上,人挨人人挤人,却还是有人不断的挤上来,很快,便没了多少空间,秦军士卒再是骁勇,这个时候也只能不断的无奈退后,一步,两步,最终靠在城垛上,让后面爬上来的秦军士卒再没了立足之处。
好像有些无赖,但却管用,拥挤的城墙上,不断有秦人士卒跌落,很快便被遏制住了进攻的势头,城墙之上”刀枪再也无用,多数倒下的人,立即便被践踏而死,哀号之声,渐渐盖过了厮杀声,让城下的秦军众将,又一次见识到了攻城之战的残酷之处。
种怀玉见攻击受挫”果断下令”秦军阵中,铜锣声响,秦军潮水般退了下来。
但城墙上没有什么欢呼声,不断有人影从城墙上被挤下来,掉落到尸体遍布的城墙之下,摔成肉泥。
种怀玉脸sè铁青,等到秦军士卒退后,立即下令给稻重营,轰打城墙。过了试探的时候,种怀玉随之下令,前军向前,到离城墙四百余步时停住,令插重营工匠”继续架设投炮。
金人之疯狂,有些出乎意料,但其虚弱之处,也已瞧的清楚,有了投炮的秦军,眼前的汾州,必定是猛虎武胜军囊中之物。
巨石的呼啸声,再次成为战场的主旋律,这一次,还未来得及退下的金兵汉军,却是付出了更加惨重的代价。
巨石呼啸着落在城头”城内,来不及退下的金兵绝望的瞅着石块落在身前身后,甚至是头上,没有多少躲避的余地,只能拼命的向后跑,但石块落地的轰鸣声中,总有数条人影被砸的支离破碎,鲜血喷溅,好像雾气般弥漫在左右。
不知多少人惨叫着倒下,被碎石打的头破血流,又不知多少人被翻滚的巨石追上,撞的骨断筋折,或被碾成肉泥。
惨烈的让人无法言述,能够正视这一幕的,又将有怎样冷酷的心肠?这就是战争,男儿向往,却又丑陋的一塌糊涂的战争。
但两方的将领,乃至士卒,都不会有这么多的感慨,也无暇拥有这等诗人般的情怀,汉军将领们在竭力的收拢士卒,清点伤亡,安抚军心。
而秦人也没闲着,插重营的大夫们,男男女女一大群,在军阵中穿插来去,收治伤者,军官们在清点着伤亡,安抚着一阵冲杀,几乎体力耗尽,加之有些惊恐的手下士卒,年轻的军伍,虽显稚nèn,但在这一刻,却被有条不紊而又准备充足的手段带来的秩序xing所掩盖,显出几分别样的从容。
“报,秦军前军进有五百步,又有投炮立下
。
完颜和尚脸上肌肉不可抑制的抽动了一下,却毫不犹豫的下令道:“传令给耶律哥奴,让他等秦人下一次攻城,立即率各部骑军出城,就算死,也要给我破了那些投炮。”
完全的孤注一掷,因为他知道,有这些投炮在,汾州必陷无疑,秦人之强横,准备之充足,实已超出预计太多太多。
五千精骑,五千女真,契丹儿郎,来到汾州,已经折损千余,而这一去,也不知能有几人安然回来?太原援军若不能速来,这汾州又能守得了几天?
这一刻,完颜和尚满心的愤怒以及无奈,还有一丝黯然
石落如雨,这一次,汾州南城城墙左近,就像是下了一场石雨,城门吊桥早被砸的稀烂,若非王秀事先命人用石头堵上,城破也许就在眼前了。
城墙在摇晃,好像随时都会崩塌,南城靠近城墙一段的民宅,在石雨中被扫平,只剩下些残垣断瓦凄凉的留在那里。
伤亡无算,却又变得无家可归的百姓在哭号,随即被守城士卒无情的赶走,王秀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随即命人全城拉取丁壮,助汉军守城,汾州城整个沸腾了起来,趁机抢掠的,想要携家带口出城避难的,比比皆是,但相比南城的惨状,却又逊sè的多了。
汉军不断分出人手,安靖城内各处,这一战,汾州死伤之重,已无法计数。
“传令,继续攻城。”
“猛虎,猛虎”
“武胜,武胜,武胜。”
秦军士卒狂野的呼喊声,响彻天际,又一鼻的攻防,又一次的碰撞,打开的却是地狱之门。
“报”汾州东门,有金兵骑军出
喊杀声中,声音有些模糊,赵石摆手“再探。”
随即“木华黎,王胜保。”
“末将在。”
眼前的战阵厮杀,让赵石也有些难以自禁,硝烟以及鲜血的味道”
是如此的清馨,让人总是无法割舍。
赵石按捺住心中别样的〖兴〗奋,冷笑道:“有人出城送死,咱们成全他,你二人率各部骑军,归杜猛林节制,中军弓手”都调过去”告诉他,务必叫出城之敌片甲无归,之后移师东门,攻城。”
“遵令。”
两员悍将大声应令,转身而去。
赵石接着下令道:“传令给种怀玉,叫其防备些右翼,不过不须担心,只管攻城。”
传令兵安令而去。
赵石抬头遥望汾州城头”那里厮杀还是那般ji烈,还缺了些火候,一日而下汾州,好像并非不可能之事了,投炮的威力,以及对于敌手士气的打击,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他之前可未想到,能一天拿下汾州重镇,但现在却变成了可能,头一次硬攻坚城,经验还是有些不足又能想到,有数万大军把守的河中重镇,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金人汉军之战力”再次在赵石心里下降了一个档次。
“赵幽燕。”
“末将在。”
“你带五千人马,去汾州西门”试探一下,不必强来。”
“是。”
战场之上,总是千变万化,赵石本以为麾下兵少,主攻一门也就罢了,但现在看来,围三缺一,却也能成。
秦军又退了下来,王秀所部汉军,无论士气,还是临战战力,都可谓之坚强,这在金国汉军是也算是首屈一指了,但随着战事的进行,面对士气越来越旺的秦军,崩溃已经渐渐变得不可避免,只是汉军人数众多,一力守之,令秦军暂时还无可奈何而已。
日头渐渐偏西,战场一片狼藉,尸体遍布,鲜血成溪,折断的刀枪,箭矢俯拾皆是,乌鸦在头顶盘旋,鸣叫,为这惨烈的战场增添了几许凄凉和悲壮
隆隆的马蹄声在东边响起,自开战以来,金人最猛烈的一次攻击来临了。
而迎接他们的,则是已经严阵以待的秦军军阵以及八千余秦军铁骑
震动大地的马蹄声,掩盖住了其他所有声音,一排排的金国精骑,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之中,如同无可阻挡的洪流般,一往无回,带着决死般的气势冲向秦军军阵,女真,契丹儿郎充满野xing的呼号直冲云霄。
对付骑军的武器,永远都是同样的骑兵,战马开始奔跑,加速,迎着女真精骑,毫不示弱的冲了上去。
秦军军阵中升起黑压压的箭雨,好像乌云般将阳光遮的一暗,三轮急射,最大射程,足够覆盖住女真精骑的前阵。
女真骑士惨叫着,连人带马皆被射成刺猬,但后面的骑手,并不稍停,踩着人马的尸体,疾驰入箭雨所划下的死亡之地
。。
如云般的骑兵对决,惨烈而又短暂,蜂拥而来的秦军骑军与抱着决死之心的女真精骑,在这一刻,碰撞出了灿烂的火huā。
箭雨之下,骑士们抽出长刀,挥舞着看向疾驰而来的对手,头颅高高抛弃,滚烫的鲜血,铺面而来,却没时间擦拭,浑身浴血的战士,不停的将手中利刃挥向一个接一个的对手,杀人或被杀,生死只决定在一瞬之间。
胯下的战马,奔跑如飞,鲜血,哀号,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他们的眼中,只有活着的对手,不再有其他的任何东西,兽xing在他们心中涌动,而获得最终胜利,往往便是兽xing最重的那一个。
浑身插满雕翎的大汉,狂野的吼叫着,将眼前划过的一个个身影,砍翻下马,向木华黎冲了过来,木华黎满脸的狰狞,拖着手中已经鲜红的风刀,刀光闪烁了一下,一蓬鲜血飚出,马上的骑士晃了晃,猛的栽倒在马下。
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猛兽气息的大汉已经到了,手中宽大的弯刀挥舞着,横划而至,切向木华黎腰侧。
木华黎眼睛眨也未眨,一瞬间已经侧身过来,在对方乍lu惊容的时候,手中风刀当头劈下,生死关头,那大汉怒吼了一声,想要闪避,但是已经晚了,风刀偏着劈下,从他的颈侧,劈到肩胂,卡在骨头上。
鲜血喷洒之际,两骑相错而过,木华黎瞬间坐直身子,从马鞍子上抽出另一把风刀,迎向下一个对手,但那大汉,却栽落在马下,几乎瞬间,便被纷乱的马蹄踩成了肉酱。
耶律弄奴,死
女真精骑,并非浪得虚名,八千秦军骑军,竟不能完全拦住,越来越多的女真骑兵杀透秦军骑军军阵,带着满身的鲜红,已经被鲜血刺ji的同样成为血红sè的眸子,直往秦军右翼步军军阵撞了上去。。。
“杀过去,杀过去”
“长枪手,抬枪。”
密密麻麻的长枪,将秦军阵前布成刺猬。
女真骑兵几乎几息之间便撞了上来,一个金兵人马被长枪穿透,马上骑士惨叫着摔出,但那金兵却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弯刀扔出去,砸在一个长枪手的脸上,顿时满脸鲜血,栽倒在地。
战马哀鸣着倒下,撞的枪手立足不稳,向后摔倒。
这样的情形,在各处上演,被疾奔而来的战马撞飞的身影更是比比皆是。
幸存下来的金人骑兵,汇聚了起来,从几个缺口涌入秦军阵中,立时便是血雨纷飞,几乎无可阻挡的向前冲去。
女真精骑,天下强军,在这一刻,终于显示出了他们堪称恐怖的战力,四千精骑,杀透八千秦军骑军军阵,锋芒未减,更将严阵以待的秦军右翼,冲的摇摇yu坠
这一刻,站在高处,纵览全局的赵石,都是猛的一惊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金国虽已日薄西山,但这最后的辉煌,仍是让人惊怖,让赵石心中,刚刚有些的轻敌之意,随即消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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