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比武
要说人的性格多种多样,有强势的,便也有懦弱的,有暴躁的,便也有不温不火的,各种各样,若是细说估计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但话说回来,由于出身环境的关系,有些人却也有着不小的共同点,便拿这些出身世家门阀的子弟来说,是温文尔雅也好,是性情倨傲,不愿与人同也罢,却很少有脑袋不够数的,就像杨端,说他胆小怕死那是说着了,才干也有所不足,但你要说他没有任何城府心计,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生于簪缨世家,耳闻目染之下,平常人你要是跟他动心眼儿,还真不够看的。
杨端饶是如此,那就更别说种家七娘了,经父兄言传身教十几年,大事小情从不相避,这般下来,就算是块顽石,也能成精了的,更别说从小便聪慧无比的种七娘了,虽说这丫头是典型的秦川女儿泼辣辣的性情,喜欢直来直去,但要说心思灵动之处,却也很少有人能比得上的,便是在军中历练了这些年的李金花,也要相形见绌的多,毕竟一个是寄居别府的孤女,一个则是家中人的心头肉,这差距几乎是从出生就已经注定了的。。。。。。。。
说起来,这丫头整日价在军营中厮混,给人的印象总是有些悍野,于是便有人觉着这丫头心里有些不够数,那可就错的有些离谱了。
便拿这时来说,杜山虎几个只是装作无意间挑拨了几句,种七娘眼珠转动,在几个人脸上扫了一圈下来,心里便已经跟明镜儿似的了,好么,感情今天自己果真撞了大运道了,感情那羽林猛虎要亲自动手,却可能碍于身份,不能直说,这有什么呀?京城来的官儿就是这般不痛快,自己可是求之不得呢。
一旦明白了,种七娘立马两眼放光,手指一动,飞快的解开脖领环扣,双肩抖动,价值千金的貂皮大氅被毫无顾忌的扔在了地上,露出里面的紧身箭装,人却已经昂着脑袋,像只骄傲的凤凰般大大方方的下了场。
先是双手抱拳,清脆的声音带着爽利,“羽林军各位弟兄们,今日七娘适逢其会,不胜欢喜,都说人离乡贱,又逢佳节,大伙儿来了金州,离家千里,尤为不易,七娘添为地主,却无以奉上,深自有愧。
不过咱们都乃从军之人,今七娘便借花献佛,给大伙儿演武一场,以作节礼,诸位以为如何?”
这时候哪里还会有人说不好的?周围军兵立时便是群起应和,轰然叫好,这时军营中大半军兵将佐都已经被惊动,人是越聚越多,只见军营中间预留出来的空场之上,人头涌动,若不是各自军官一见场面越来越大,立即开始约束部下,场面混乱那是可以预见的了。
不过此时此刻,任军官在人群当中奔走呼喝,却也没一个说是要离开的,虽无混乱,但却将空场围的水泄不通,这许多羽林军精锐聚在一起,背刀挎剑,虽说都是脸上带笑,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但所视之处,尽皆昂藏,无形之中,场中威严之气已是大增。
但场内种七娘却也并不露怯,像后世明星一般,双臂微杨,缓缓下压,众人见这小小的女子挺身而立,英姿飒爽,眉目之见不见半点女儿娇柔之态,反而有着不属于男儿的凌人之气,都是心中暗赞,种家儿女,果非常人可比。
见她好似还有话说,佩服之下,一时间场内却是安静了下来,杜山虎等将领见了此情此景,脸上都露了几分苦笑出来,这下好像有些坏了,一旦钦差大人不敌。。。。。。。。那该如何是好?
但是到了这时,众人也只有静观其变的份儿了,任何的示弱之举都是愚蠢的,领兵之人一旦怂了,那定然是威严大失,以后领兵恐怕不易服众,后果严重非常。
众人多数心里都已大骂,本是平常的玩笑切磋,经这么一闹腾,众目睽睽之下,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别说赵石处境尴尬,便是整个羽林军,不管是留在金州,还是回到京师,见了旁人不都得先矮上三分下来?奶奶的,也不知这种家小娘是故意的还是怎的?
种七娘自然是有意为之,她这里想的可要比他们深上许多了,她知道,这位钦差大人确有领兵之才,如今金州之势,除了方到任的陈祖,便要数他父亲深孚众望了,而吴家的那个狗才吴得胜却也勉强能算上半个。
这么算下来,朝廷重臣们只要没有昏了头,她父亲即便不会在今后统领全局,最少也能占个重要的位置,她深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这也正是她所希望看到的种家的转机。
而钦差赵石却是个变数,此人身上不但负有皇命,而且领兵才干不让于人,若是添为助力,自然是不错的,若是有此人相争,尽管她不愿承认,但不可否认的是,不管是在圣眷上,还是临敌机变上,父兄都屈居劣势。
而现在对方送上门来,那正好打掉他些威风,即便父兄争不过他,这人也会正视种家的存在,到时只要稍微示好,最好的结局自然是互为倚重,联手以御外敌的,当然了,这前提是统领全局者另有其人,若是她父亲能。。。。。。。即便此人是钦差,也无需忌惮,不过如果。。。。。。。那后果真就不好说的很了,到时此人记恨于心,种家不低头也不是,低头更是落不得好去,不过那可能吗?此人年方十六,不对,年已经过了,应该是十七了,但以此幼龄,就想统属大军,担负如此重任,大秦真若无人至此,那才叫老天爷瞎了眼呢。
要不怎么说,这丫头心思之机灵,应变之敏锐少有人能及呢,相比较而言,张锋聚这样的,别说是武斗,便是来文的,比斗心眼,估计再来上十个也不是人家的对手的。
闲话少叙,种七娘在场中又发话了,“客随主便,既然来了金州,诸位却都是客人,这对手嘛,却得七娘自己挑选,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对,没错。。。。。。。。”
“尽管挑,挑到谁也不能不上不是?”
“怎么好像抛绣球似的?”
“抛绣球都不接,那不是给咱羽林军丢脸呢吗?”
“挑到了谁,小娘养的才不上呢。”
论起嘴碎来,生长于长安繁华之地的羽林军认第二,那就没人敢认第一,气氛被种七娘一下子就挑动了起来,七嘴八舌轰然应诺之间,已然形成了谁若敢退缩,便是大逆不道的共识。
听着这些胡言乱语,便是赵石,也不禁嘴角抽搐不已,心里直想骂娘,没成想,不过一句玩笑之语,却弄成了这个样子,真真让人料想不及。
“七娘虽远在金州边塞之地,但也听闻羽林军出了一位豪杰,在潼关单骑出关,阵斩金国悍将,从容而还,无论胆魄才干,皆乃人中之龙,让人敬仰钦佩,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
“羽林猛虎。”
“指挥使大人。”
“钦差大人。”
场面一静,紧接着便是万众一呼的局面,杜山虎等都是狠狠一拍脑袋,果然如此,这贼婆娘。。。。。。。。
造势已成,想不下场,好吧,将自己阉了先。
“早就听闻大秦种家,英杰辈出,乃大秦中流砥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嘿嘿。。。。。。。”孙文通稀奇的观望着场中女子,这样泼辣的女子在蜀中可见不到一个,大秦风物果然不同他处,见到手握兵权的李金花,他就已经够吃惊的了,今日却又开了眼界,世间竟真有这等英姿飒爽,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也不知当年那名震天下的陆闻香又是怎样一番风采?本来打定主意多看少说,这时却不由自主的脱口赞了一句出来。
“大人小心,好像有些不对。”南十八瞪了孙文通一眼,凑近赵石身边,低声道。
赵石挥了挥手,好长时间没活动了,到了现在这个身份地位,事事有人代劳,动的都是脑子,身体都和生锈了似的,今日难得有些兴致,却遇了这么一出儿,心里着实有些腻歪,看着场中的种家丫头红光满面,不知是被羞的还是兴奋的,怎么瞧也是不能善了,看来只有动动筋骨,打一场了。
不过他向来是谋定而后动,要是平常比试,他自然不怕任何人,输也就输了,世上能人异士多的是,他自认还没到天下无敌的地步,也少有那样的争胜之心,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却已知道,这一场他不能输,而且对方是个女子,赢了自然是理所当然,没什么光彩的地方。
略一思索,便定下心来,对上种家丫头,兵刃上他并不占优,因为是冷兵器时代,兵器格斗实在不是后世可比,兵刃上的功夫他也一直没有撂下,但这真不是一日之功,要是徒手,他却有很大胜算。
想到这里,再不犹豫,迈步就进了场中,几乎是一瞬间,人群便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也足见他这些年在羽林军中实在没有白呆,威望之高已是不做第二人想。
“钦差大人,演武场上,没有高低贵贱,七娘若是手重了,还望大人恕罪才是。”场中两人相对而立,周围声音却是小了下来,围观军兵将校都是屏息凝视,唯恐错失了眼下精彩的一刻,种七娘手里掂量着兵士殷勤送上的木刀,声音清晰可闻,神态看上去也是轻松到了极点,事实上,她也并不怀疑自己的身手,她从小天赋异禀,聪慧绝伦,并不相信年纪比自己还小,又出身寒门的赵石在身手上能胜得过她。
赵石这里却只是以刀护胸,简单的来了一句,“来吧。”
种七娘脸上如花般的笑容终于消逝,代之而起的则是凛然之色,前脚虚点于地,后脚坐实,右手持刀竖于身前,与眉心齐平,左手虚扶于刀背之上,架势一旦拉开,浑身上下都蓄满了劲力,好似弯弓搭箭,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威猛绝伦的攻势。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两人身形在对峙之中只是微微一凝,种七娘的身子已然嗖的一声窜了出去,人影带着猛烈的风声,几乎是一瞬间便来到赵石面前,最可怕的是,本是竖直于身前的木刀却已随着微矮的身形横了过来,双臂用力,猛的一记拦腰挥斩,划出一道呜的风声,直接砍向赵石腰间。
种七娘一上来便已先声夺人,拿出了浑身的本领,这要是在战阵之上,这必然是决定双方生死的一击。
不过,这种硬碰硬的打法却正和赵石胃口,敏锐的身体反应让他根本无需细看,便能横刀向下,准确的拦住了挥斩而来的木刀。
一声闷响,木屑纷飞,两人都是气力威猛,虽说一动一静,但这一下硬碰,却是实打实的乃是两人蓄力而为,木制的道具如何能禁受得了这等猛击,立时便在碰撞处绽裂开来,但在这一瞬间,两人气力之上的差距也显示的无比清晰。
赵石纹丝不动,只是手里的木刀从中断裂开来,只剩下了半截握在手中,而种七娘呢,这一下却是吃亏不小,身子本是前窜之势,又在赵石左首,兵器交击之际,只觉如同利刃砍于坚石之上,反震之力几乎瞬间便让她的双臂麻木了下来,虎口据震,木刀几乎脱手而出。
在这样的反震之下,身子却再也无法掌握平衡,心中骇然的同时,身子却是随着力道的方向,打着旋的转了出去。
也不奇怪,她根本没有想到有人能站着不动,接住自己如此威猛的一击,手中木刀一断,力道上立时便出了岔子,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不过到底是从小苦练至今,下盘上要比常人稳的多,脚步错落,四五步间,勉强稳住了脚步,不过脑子转的有些晕,心中唯恐对方趁胜追击,刚稳住脚步,也没看前面,挥动手中断刀便是一记直劈,这时求的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让对方稍微退却罢了。
但周围却爆发出一阵哄笑之声,定睛看时,前面哪有半个人影,只见围观军兵都是笑的前仰后合,这个丑出的可是不小。
但她一时间也顾不上这许多,急忙转身,横刀戒备,却见对手安然立于自己身后几步远处,好整以暇,将手里断刀随便抛下,还道了一句,“再来。”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惊讶,自他习练般若劲儿以来,这丫头还是头一个能跟他硬碰一下,手里兵刃却没被磕飞之人,看样子还没什么不适的样子,实在不敢想象,这丫头小小的身体里怎会蕴藏着如此大的力量。
不过这一下,可把种七娘惹恼了,自从她十四岁上,一刀将府中一个出言轻佻的教头劈的在床上躺了半年,加上一怒之下,单人独骑,直入长安,将长安折府闹的天翻地覆以来,再没有会如此平静的站在她面前,更别提是戏耍于她了,小小的脸蛋整个的黑了下来,眼眸更是直欲喷火一般。
要不怎么说年轻呢,武人大忌便是心浮气躁,和赵石这样大风大浪见的多了的人相比,她便显得尤其稚嫩,一旦激怒,脑子就不转个了的,想也不想,便将手里的断刀狠狠掷于地上,“力气大些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咱们拳脚上也能见个胜负。”
张锋聚在不远处听了个真,立时便有泪流满面的冲动,奶奶的,这丫头那次不是以力降人来着?
这时场内的种七娘已经郑重的摆开了架势,虽说心里恼火的很能将对面这个家伙摁在地上狠揍一顿出气,但对于对方几乎雄浑的让人无可抗拒的力量也有了起码的认识,估计这家伙上一世是狗熊托生的,不然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见对方谨慎了许多,并不打算率先攻击,赵石也不为己甚,慢慢靠了上去,没了兵刃,他气力上的优势将更加明显,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接下来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的,到了近处,猛的一记刺拳,直朝对方面门而去。
种七娘左手顺势一粘,右手成刀,横削赵石脖颈,但赵石轻巧的两个措步,已然转向她侧后,跟着又是一记刺拳,无可否认,后世的拳击在格斗中虽无大用,但是在步伐和连击试探上面,却也独具一格,用在这种既不想重伤对方,又不想与对方有过多身体接触的情形当中,十分有效。
种七娘这边则是一套的小巧功夫,粘缠绕拍,顺势而为,趁机而动,如影随形,两人贴在一起,好像就再也分不开了一般。
这一下,场面可精彩了,虽然少了些让人热血奔涌的火爆碰撞,但两条人影都是反应迅捷,一沾即走,在场中快速移动,一招一式看似分明,却又间不容发,这在军营比试当中是很少见到的情景,立时便让围观之人再也挪不开眼睛,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
盏茶功夫过去,场面依然,但就算一个普通人在这里,也能看出场中两人高下已判,赵石靠着灵活的步伐,虽说手上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次次直拳击打,但已经掌握了主动,将对方带进了自己的节奏当中。
而种七娘这时却只有追在人家身形的份儿,不过她眼力也不一般,片刻之后便已发现对方的功夫其实都在脚下,于是频频试图大乱赵石的步伐,但这一场比试对于赵石来说已经渐趋无味,重手自然是不能出的了,不然三招两式之间,两人之间必有一人倒地不起,当然,这个人八成是眼前这位不屈不挠的种家丫头的,想与他在近身徒手格斗中取胜,这样的人有,但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丫头的。
这般下来,既然少了争胜的心思,对方的攻击也就更少了许多威胁,见机避开也就是了,就算挨上一两下,只要不是要害关节,以他现在的体魄,万全不是问题,所以两人才胶着至今,不然高手过招,瞬间便分生死,哪里会到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地步?
最终忍不住的还是种七娘,对方移动快速,忽左忽右,万全无法琢磨,多数攻击全落在空处,让人心中憋闷非常,这等怪异的功夫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她胳膊又短,对方只要出拳,就能逼得她近不得身去,踢腿踢打,动作却是太大,对方也总能适机躲避开去,真真让人无可奈何。
全神贯注之下,体力消耗自然快的很,这时她已是额头见汗,更是跟不上对方的身形了。
尤其让她满脑袋冒火的是,这场比试从始至终,给她的感觉就是一句话,有力无处使,比试越是拖延,她这心里越是焦灼,有些抓狂的她终是再也忍不住,瞅准对方出拳之际,猛的跃起身来,将自己腰侧万全让给了对方,大腿一弯,用膝盖猛击对方头颅,这一下万全已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了,已对方的气力,这一拳挨上,肯定好受不了,但对方也必定挨上自己一下,这下蓄力而为,伤的只有比她更重,但只要对方一退,她还留着三分力,回腿便能蹬向对方的心窝,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不过她这下可是大错特错了,赵石等的便是她跃起的时候,格斗之中,双脚离地乃是大忌,身在空中,虽只一瞬,但那一瞬间身体却已不能再做出什么像样的动作,动作定型,没有变化,这就是机会。
赵石眼睛猛的一亮,根本不容他多想,身子已经做出了动作,外人看来,赵石本来灵活迅捷的身形突然便已变得刚硬非常,蓦的上前一步,击出的手臂立即弯曲,肘部一下便顶在种七娘膝盖的内侧,发出一声闷响,看清楚这一下的人都觉着自己大腿一振抽搐,如同身受一般。
只这一下,种七娘闷哼了一声,身子已经被撞的横了过来,左拳立即跟上,狠狠击向腰腹之间,这一击下去,种七娘已然躲闪不开,若是打的实了,天下间估计少有人能受得了的。
不过还好,赵石也反应了过来,也顾不得诅咒自己在无数次生死之间练就的这种不假思索就要致人死命的打法,之前还想着不能如何如何,但到了关键时候,却还是。。。。。。。亏他反应灵敏,瞬间硬生生顿住了自己的拳头,才避免了一出失手错杀的惨剧。
不过这下乐子却是出的大了,两人这时贴的已是极近,种七娘身在空中,这时只觉得整条右腿都失去了知觉,幸亏赵石是临机变招,使的又是巧劲儿,不然只这一肘子下去,别说是人腿,便是牛腿也早就断了的。
但种七娘身子失去控制,惊慌之下,自然张牙舞爪,正赶上赵石硬是收回了自己的左拳,但身子却已被带的前倾,一下便被种七娘抓了个正着。
说起来麻烦,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赵石方自收回左拳,就觉得被人猛的搂住了脖颈,接着连鼻子带嘴的就好像埋进了一堆问问软软,还带着微微的幽香的物什里,赵石心里也是一惊,这是什么怪招?下意识间双臂收拢,要让对方不得动弹,于是乎,场面定格,赵石稳稳在站立在那里,,双臂紧紧的将人连腿带身子,箍在怀间,但。。。。。。。。他的脑袋却不见了。。。。。。。。。
种七娘这里惊魂未定,整个人像捞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抱住赵石的脑袋不放。。。。。。。。
一瞬间,本来喧闹的好像要将整个军营翻过来似的空场之上,是鸦雀无声,不过片刻之后,却是哄堂大笑,这样怪异的比试结果可是生平仅见,钦差大人艳福不浅,没接到绣球,却直接抱上了人家闺女,果然非是常人可比。
张锋聚等更是笑的好像抽了筋一般,恨不能趴在地上,周围围观军兵也是笑的前仰后合,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总算有南十八等一些稳重的,虽然嘴角抽搐,满脸涨红,一副忍的分外辛苦的样子,但总归还算有些尊卑之念,赶紧挥手吩咐众人散去,但一时之间,这里又是这么多的人,哪里顾得上来?
这还没完,场中这时哎呀一声,却是赵石反应了过来,猛的放开了双臂,但种七娘还是惊魂未定,腿上开始钻了心般的刺痛,赵石这一放开,她立马惊呼了一声,一双胳膊犹自紧紧搂住赵石的脑袋,却是死也没放开,要是常人,身上挂着个人,还经这一折腾,少不得就得滚做一团,但赵石却还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只是脸上温香细软,擦来蹭去,虽说目不可视,但心里已经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饶是他两世为人,心肠冷酷,这时也是尴尬的不行,有心想让这袋熊般攀在他身上的丫头下来,可惜嘴巴被堵的死死的,却怎么开口说话?
两个人此时到是换了个姿势,但情形却更是惹人发遽,一个张开双臂,昂然而立,一个笑脸刷白,挂在对方身上,犹自不觉众目睽睽之下,已被占了大大的便宜,又是在军营重地,周围满是笑的快背过气去的军兵将校,这一幅画面,当真是堪称百年难得一见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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