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恩了一声后,立即摇头不赞同了:“圆满不了。等白世年回来,一家人是团聚了。不过那时候两个孩子也大了,又得操心他们的事了。再过两年,又要谈婚论嫁了。有了孩子就有操不完的心。怎么都不可能真正放下心来了。”这也是温婉当娘后最深的体会。有了孩子,你就得无时不刻不为着他们担心。他们的将来你也是种种设想。
梅儿点头,认为温婉的话很对。这再过两年,孩子都大了,她还得为儿子找媳妇,给女儿多添置嫁妆。然后操心儿子女儿婚后的生活。总有操不完的心啦!
梅儿望了望外面:“今天我就不在你这里用饭了。相公还在家里等着我的消息。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相公。省得他在家里跟着忧心。我回去了。”
温婉调笑道:“如今也是蜜里调油的恩爱夫妻了。”见着梅儿含笑没反驳,又压低声音道:“如今还做那动作吗?要不要我去皇宫里给你搜罗一些孤本,听说那书里面有很多高难度动作。保证让你们夫妻尽兴。”
梅儿啐了温婉一口“真真的越来越没脸没皮的。”说完脸红彤彤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温婉哈哈大笑:“厚脸皮?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温婉等梅儿一走,抱着睿哥儿跟瑾哥儿,下巴则抵在睿哥儿额头:“儿子,你们爹没事了。没事了。”温婉知道白世年无事,心里一片安宁。这辈子,有明睿跟明瑾两个可人疼的孩子,有爱重自己的丈夫。虽然不在身边,但是这一难关过了,白世年就算不回来也能顺利上位了。等夏影消除了那些老鼠,白世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白世年回来,她两辈子缺的东西,都有了。也不白活了这一世。温婉亲了两个儿子的额头。面上是满满的幸福。
夏瑶见到温婉这个模样,笑着说道:“郡主,将军没事了,是不是应该庆贺一下。”这段时间。府邸里笼罩着乌云。
温婉想了下:“也没什么庆贺的。还没好全呢,也不知道要修养多长的时间。”温婉想着夏娴在路上,也不大担心。
瑾哥儿睡着了,睿哥儿却是趴在温婉的身上脸上充满了疑惑。睿哥儿看着于夏瑶谈话的温婉,抓了一下头,他脑海里真的是一万个为什么?可惜偏偏他不敢问,咳。留待以后慢慢发现吧!
温婉让夏瑶去告诉一下白家大老爷,省得让人着急。等人走后,与睿哥儿谈了一会话。
明睿点头,等温婉说完以后才小声道:“娘,我还是要习武。”明睿担心以为这一件事以后,温婉不让他习武了。
温婉一愣,很快就知道明睿在想什么了。虽然心底很不舍,但温婉还是道:“娘不拦着你。不过你武功一定要学了。你夏瑶姑姑说你没出师之前娘不会让你去参军的。”
明睿立即表示自己会努力的。
母子两人谈完后,明睿轻声说道:“娘,你放心。爹现在脱离了危险。没事了,你别再担心了。”面上看着放开了,但是明睿还是敏锐地察觉着温婉的忧心。
温婉抱着明睿:“我不是担心你爹的伤,既然脱离危险好好养着就会好的。娘只是想着还要八年,这八年每日都是煎熬,娘就难受。早知道就不答应你爹了。”早知道如此,还不若不答应。反正当时也没投入感情,不嫁最多叹一声可惜,总比现在提心吊胆的好。
明睿对于这个,就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夏瑶走出去吩咐了人“派个人。告诉大老爷跟大夫人,说将军没事了。只是受了点伤,养些日子就无大碍。”
白世华这段时间跟疯子一般,天天求着白家的列祖列宗老爹老娘保佑白世年,不能断了白家的希望。也因为如此,整个都瘦了一大圈了。这会听到郡主府传来的消息。说白世年没事了。白世华抓着来人急促地问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我六弟没事,六弟好好的。”确认消息属实后,欣喜若狂。立即又转回祠堂里,跟祖宗禀报了。
很快京城里就传扬出了白世年。听到消息的人,有说白世年福大命大的,有说命好。
京城里,对于白世年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但是对于温婉跟两个孩子的事,并没有传出去风声。因为温婉本就深居简出。知道消息的都是一些鼻子耳朵都很敏锐的家族。
祈慕得了消息,有些惋惜:“我还打算等白世年出了事,就自请去边关呢!”
祈枫吓了一跳:“三哥,你在跟弟弟说笑吧?你要去了边关,这里的怎么办?”
祈慕微微叹气:“我猜测父皇身体不好应该只是流传。我看着父皇身体很好。按照这个状态活到花甲之年都不是问题。二十多年的时间,再深的父子在冲突之中都会泯灭了。”他发现皇帝在提防着他,一直在用着他跟老五来平衡朝局,牵制太子。想到这里,面色的惋惜之色掩藏都掩藏不住:“本想着若是能去边关,以如今的国力,要不了十年就能打败满清。在边关呆个十年,得到的军功也尽够了。再回京城,份量也就重了。有这十年的时间,也能消散父皇的一些猜忌。本以为白世年这次出事会是一次转机。没想到,又是一场空。”错失了这么一次绝佳的机会,再找这样的机会,难了。
祈枫听了,沉默了一下后道:“三哥,既然如此。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跟老五斗了。”
祈慕看着祈枫,望着手上的扳指:“不斗?到现在,斗不斗已经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他若是不斗,皇帝看着他们,估计是更加不安稳了。咳,他当初,真是失策了。
祈枫默然。
一弯月牙在高空之中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寥寂。
五皇子握着杯子,轻轻地摇着。可是眼底,却是满满的失望“没想到。他倒是命大,又活了。”
徐仲然也很惋惜“听说郡主一得了消息,就去了皇宫卷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当天就让身边的几个得力干将赶往边关。”之前一直以为温婉郡主是冷血又无情的女人。就算温婉嫁给白世年,徐仲然也认为温婉是不想要成亲。嫁给白世年只是为了要孩子。否则为什么会选一个可能离自己一辈子的男人,守一辈子的寡。没想到,温婉竟然真把白世年放在心窝上了。为了白世年,都病倒了。白世年,真有福气。他现在羡慕嫉妒都不够了。
喧郡王冷笑后,又是懊恼“本来还以为,等白世年死后。我还有机会给父皇上折子让三皇子去边城。没想到,竟然醒了。看着好象凡事不理,可却处处有这个女人的影子。”
徐仲然很惋惜“只要她不卷入朝廷的风波中,皇上永远不会动她的。而以她的精明,想要把她拖下水,很难。没看着我们向平尚堂抛了几次鱼饵都没上勾。可见平尚堂也是学精了。可惜了,这样的人,注定是不为王爷所用。”
喧郡王皱着眉头“这么多年。多次出手也没能要了她的命。而父皇对她的宠爱,看得我都觉得那是两个人。我记得以前虽然很疼爱她,但是没有像现在这样。自从宫变以后。父皇就特别惯着她,到了要月亮不会给太阳的地步(温婉吐血:我一直循规蹈矩好不好)。我着实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父皇对她这么宠爱达到百依百顺的地步。以前没有这样的。我一直想查,可是没有一点头绪。”
对于这事,徐仲然也知道必然是事出有因。要得到有个帝王的全心信任,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平温婉做到了“这件事我也想过,很可能是温婉用了说明隐匿之法。既然用了法子,一定有蛛丝马迹留下。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喧郡王懊恼着“查不到。能接触这么机密的事情,一定要是心腹才可。她身边的心腹不是我父皇给的,就是先皇留给她的。温婉的心腹都是从暗卫里挑选出来的。这些人非常忠诚。而且没有弱点,他们无家无亲想收买都收买不到,我也不敢去收买。一旦真动了这些人,一定会打草惊蛇。咳,以前就听说了父皇的身体支撑不住。所以才迅速建立势力,好不落下风。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他其实很想得到温婉的助力的。温婉当年能让当今的皇帝在势力明显弱于赵王的情况下,帮扶皇帝上位。要是帮扶他,何愁大事不成。
徐仲然摇头“兴国郡主,能得先皇跟当今圣上这样的宠爱,不是谁都能学来的。就是知道,也学不来。”心里却是暗暗叹息。这种本事,岂是随便人都能学到的。若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学到,大齐也不会两百多年才出了这么一个尊贵郡主了。
喧郡王言语里有着顾忌“不说这个了,这次的事,一定要做好收尾工作,万不能让父皇知道有我们在后面推波助澜。”
徐仲然面上也不显“王爷放心,都处理干净了。对了,王爷你说传播燕祈轩与郡主那事究竟是什么人做的?我们竟然一点踪迹都查不出来。这个人隐藏得还真是深啊,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喧郡王谨慎地点了头“确实隐藏得够深,不过传闻这样诛心的话,可见此人也是一个阴险之人,我们必须要当心。”。
徐仲然转了口风“郡王,你就没想过这是真的?”
喧郡王虽然心中确实嫉妒,但到了现在却不会再说违心的话。他知道徐仲然面上无所谓,却非常不喜欢他这样讲。他有几次忍耐不住讥讽,都看见徐仲然眼底的冷漠。真是可笑,他现在反而被一个下属牵制了手脚。心里发冷,面上却笑道“若说温婉与燕祈轩有情,我可能会相信。但有私情那是不可能的。那个女人,心高气傲着呢!不会做这样的事的。若不然,她也该使计嫁给燕祈轩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燕祈轩另娶他妻。”
徐仲然有一点想不通“其实我有一点想不通,皇上确实对兴国郡主的宠爱过甚。我以为皇上会把郡主留给哪位皇子,却没想到,皇上竟然在世子当中挑选。真的让我很吃惊。最后还挑选了白世年。王爷能给我解惑吗?”徐仲然当初以为皇帝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后来证明,婚事完全由温婉郡主自己做主。
喧郡王心里嗤笑,到底是不甘心了,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温婉,永远是他只能看却碰不到的女人。燕祈喧估计装成憾的模样“温婉有说过,皇宫太黑暗。嫁给皇子太麻烦,让她不能过清净日子,父王舍不得她受苦,就准备找一个好掌控的人给她当夫婿。只是没想到,出了后面的变故罢了。”
徐仲然没有吱声了。
燕祈喧等徐仲然走后,冷笑道:“你说若是灏亲王知道徐仲然念念不忘的是温婉,会如何?”
幕僚摇头:“灏亲王知道又如何,只要徐仲然对依蔓郡主好,灏亲王就不会管。若是王爷想,可以让依蔓郡主知道。”当岳父的,女婿之前有过心上人忘记不了,他也不会去管。谁没个青春年少的时候。只要徐仲然对自己女儿好,以前有个心上人有什么了不得的。而徐仲然对依蔓郡主的好,是不用说的。
燕祈喧摇摇头:“暂时不用。我还不想跟他撕破脸。”
徐仲然的随从见着他铁青的脸,大气都不喘息一下。徐仲然在路上慢慢的走着。仰头看天,将圆未圆的明月挂在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慢慢地遮住月光,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让他心里空空的。
徐仲然苦笑,他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到底怎么样才能摆脱掉五皇子。外放?没有一个让灏亲王认为好的位置,他是外放不了的。其实他是看准了海口的军权,可是灏亲王认为不妥当。熬吧,总能熬出来的。这么多年,能熬得见晴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