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探病
入夜时分,温婉着了睡衣正准备躺下。就看见燕祁轩穿着一身苏绣缎子做的粉红亵衣亵裤走进来。一进来,把扣子给解了,爬到床上,坐在温婉旁边,抓着温婉的手,就在他自己的身上转圈圈。
温婉惊吓得久久没回过神来。
“你不是喜欢看我摸我吗?今天晚上我给你看个头,摸个够,我说话算话的。不过也仅限于今天晚上。你可别乱想,我喜欢女人的。”涨红着脸,看温婉呆滞样以为又被色迷了,不忘再废话了一句。
温婉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傻子,跟你开玩笑的。你放心,我没其他意思,就觉得你特别的好看,才多看了两眼。看你的皮肤想感受一下究竟有多滑嫩。你既然这么讨厌我看你,碰你,以后不看不碰你就是了。回去睡吧啊。”
燕祁轩听了呆了半天,心里涌现出一股难以言状的失落,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结巴出一话“弗溪,你,你是说,你的意思是,你其实不喜欢我,你不是喜欢我才看我才摸我的。”
温婉抬头笑出了声:“你个傻子,你真以为我是色鬼不成。你放心,以后再不做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占你便宜。我说话算话的,回去睡吧啊,很晚了。”
燕祁轩听了这话,觉得受了莫大的屈辱:“江守望,不许你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你记住,我比你还大,我是你表哥。”
温婉被他吼得摸不着头脑。不过对于他小孩子的心思也以哄为上:“你比我大,你是我表哥,去睡觉了,很晚了。”
燕祁轩被他说得来火了,就躺床上:“我不走,我就要睡这。你也不许走,就今天,我跟你一起睡。”
温婉打了个哈恰,说完起身:“你要在这睡也行,你睡竹榻上。”
燕祁轩一口气上来下不去。扯住温婉不让他走:“不行,我说话算话。今天我们一起睡,就一起睡。”
温婉晕了,这小孩子怎么那么别扭,当下口气不善:“燕祁轩。你不嫌热,我还嫌热。要不睡榻上去,要不回去睡去。”
燕祁轩看着温婉发火气焰就矮下去。半是委屈半是难过地爬到旁边的竹榻,还不忘记嘀咕着:“睡榻就睡榻,这么凶做什么。”
冬青就站旁边,不客气地用温婉的口气说道:“你就找抽的。”
温婉偷笑。这冬青,总是一找着机会就损燕祁轩。都成嗜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淳王爷苛刻过他,否则得了机会,就这么得瑟呢!温婉盖了毯子睡下了,才不管纠结得半夜都没睡好的燕祁轩。
半夜时分,温婉就被一个碰装声所惊醒。睁开眼睛,就见一脸无辜的燕祁轩摔在地上。而站着的冰瑶,则是面无表情“怎么了?”
冰瑶道“世子爷想爬上公子的床。我以为是有小偷,所以就打了一下。却忘记了原来世子也在我们屋子里。”
温婉听了想笑笑不出来,就冰瑶会不知道。这只是借口。当然,冰瑶肯定不会下重手。所以也不需要担心这个家伙会受伤。不过温婉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家伙睡得好好的,爬自己床上来做什么。
燕祁轩嗫嗫地说道:“我冷。想着要是两人抱着睡就暖和。”
温婉听了这蹩足的借口,嘴角直抽搐。虽然这山中半夜是凉快地要盖毯子。但怎么说都是七月底的天啊。这么热的天,两人抱一起睡吧,除非是脑袋有毛病的。温婉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情怀,听了这个烂借口。比冰瑶还火大,当下就让冰瑶把他拽出来,拖回到他屋里睡去。自己倒插了门,爬床上。心里骂了几声,这祸害,难得自己有这么好的睡眠,就这么被他给糟蹋了。
第二天早上,温婉正睡得香,门就被敲得震天响。温婉没奈何爬起来开门。见着穿着昨天晚上的衣裤,领子口还松开,粉红色的缎子把白皙娇嫩的皮肤衬托得越发诱人,加上睡眼惺忪懒散的样子,看得温婉咽了一记口水。心里暗骂着祸害,转过头去。
梳洗完后,温婉去美食街上吃东西,燕祁轩在屁股后面跟着。等到了街坊,那些看到他的人全都蜂拥而上。温婉吓得拔腿就跑,燕祁轩尾随其后。那些天还在后面都追着跑着叫着江公子……。
“上帝呀,没想到我到了古代,还成了一超级巨星了。”温婉跑回了院子,心里余悸地暗自叫着。
温婉的大名,经过纨绔及众位少年的再一次传播,越来越响亮。温婉呆在院子里,就有好些人送了帖子过来。要不是知道这是淳王府的别院,温婉都怀疑他们会冲上来了,找他要签名。
温婉想着那个害得他不能得自在的罪魁祸首,对着燕祁轩发了好一通的脾气。之后,很郁闷地在院子里窝了几天,不敢随意出去。省得被人追着跑。
不过好在燕祁轩是个有良心的,每天都在温婉屁股后面献殷勤。可惜,温婉不领情,还动不动就发脾气,甩脸色给燕祁轩看。反正温婉如今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气闷。
“不生气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不显摆,再不乱说话,好不好。弗溪,你怎么都可以,不要不理我,好不好。”祁轩伏低做小,可怜兮兮地。
温婉转过头,坚决要给他一个教训。弄得燕祁轩抓头搔耳,没一点办法。哄了好半天,看得温婉直想笑。这个傻子,真够好玩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可爱呢!
不过这个家伙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停歇了三天就出去了。温婉也知道他的性子,只要他现在知道孔方兄的重要度,没再乱撒银子。被人当成冤大头了,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反正如今她是知道一些分寸,她要尽的义务答应淳王的事情也做到了。接下来该教导的,该是淳王的事。温婉是懒得再去管他的事。
冰瑶看着温婉不出去,笑道“公子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出去就是了。放话出去,谁敢靠近三丈之内,一顿打。看看谁还敢贴上来。”
温婉觉得是这个理,出门的时候,就带了十个侍卫。经过温婉的话,而且真打了一个没规矩冲上来的家伙。叫着江公子,我想听你吹曲子。结果,被侍卫打了个半死,晕死过去。因为侍卫的凶残,再没人敢冒犯温婉的忌讳了。温婉终于恢复了自由了。
温婉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人家只是纯粹崇拜自己。他虽然是为了自己的自由,但总亏是理亏。于是让冬青吩咐好郎中,用最好的药。尽心照顾好那位公子爷。
冰瑶看着温婉打了人,暗地里又叫郎中去给那人看,摇头笑了。其实侍卫下手很有分寸的,虽然是晕过去。没往要害之地打,受的都是皮外伤。养养几天就能好。却没想到主子这么惦记在心。冰瑶摇着头,小主子到底还是太心善了。人的本性,再怎么改都改不了。
在京城里,皇帝得了消息笑了出来。倒是不知道,温婉一手笛子竟然吹得这么好。这个丫头,到底还有多少的东西瞒着他呀!看来,让这个丫头出去外面玩闹一年,是真的对的。要不然,天天关在家里,还真是看不出这个丫头还有这么多才华没展现出来。
郑王最近被逼得喘不过气来。赵王这会学得精乖。不再出面让他的人找渣了。现在换成周王给他找渣。周王是个炮仗脾气,又是个要面子的,更是个不讲理的。反正被皇帝骂了。也外甥打灯笼——照旧。郑王之前是吃了不少的暗亏,这会。是明着吃亏了。
郑王听到温婉在明月山庄又出名了,倒是难得露出微笑出来了。这个丫头,出去外面才半年,倒是混得风声水起的。咳,要是温婉是男孩子,该多好啊。至少,身边也有一个能全心信任得用的人。
在平国公府里,平国公夫人听了丈夫的话,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国公爷,他就是不为着他的两个儿子着想,也该为平家想想。温婉在庄子上病了半年了。郑王是一到休沐,就去了庄子上照顾温婉。老五作为温婉的亲身父亲,到现在这半年,竟然一次都没去过。现在传扬到外面去去,外面说得有多难听。再这样下去,我们平家的人都得被唾沫淹死。”
国公爷也是火冒三丈“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我让他去,他就是不去。第一次让他去,第二天他就生病了。第二次逼着他去,在去的路上崴脚了。第三次我说亲自陪着他去,第二天他拉肚子了。这次我让他去,他直接跟我说,温婉就是克他的。要不然,为什么一说去看他,他就出问题。所以,这次死也不愿意去看了。”
大夫人气得额角冒青烟“克,克,克。这谁说的混帐话?是不是那个不成调的范姨娘。把他打发卖了。挑拨是非的长舌夫,不就当初温婉下了她的面子。温婉愿意去参加庶妹满月宴,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也不拿镜子照照,一个妾室,难道她还妄想让温婉尊她敬她。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就弄不懂了,老五到底是怎么了?”
大夫人是真被气着了,她倒是也去了,可是连庄子里都进不去。只说养病。可却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而平向熙这个亲爹,不说去庄子上看望,就是连一个关心的话语都没有这个事传扬出来了。这几次她出门,那些夫人话里话外都在问着温婉的病情。还旁敲侧引的问着,怎么一个当爹的,都不去看望亲身女儿。让她狼狈不堪。
不说大夫人,就是国公爷也都是气得浑身发抖了。温婉重病,他那个不着调的弟弟问都不问一声。那个可有可无的庶女,一头头疼脑热,就在那大呼小叫的。他还没说老五这次是什么借口,要说了夫人可能更是会气恼。这次的理由,竟然是小女儿身体不舒服,他不方便走开,走开了就没人照顾他的宝贝疙瘩。
大夫人到了最后,只得摸了摸额头。
国公爷叹气道“算了,指望家里这个没脑子的老五,什么都晚了。明日,我去庄子上看看。顺便问问,那里缺什么少什么,我也好给置办过去。再怎么说,那孩子一个人在庄子上孤零零地养病,想着就让人难受。咳,你说那孩子哪里不好了。开始我还以为这个孩子心里会对平家有怨恨,可这几年来,虽然她对平家的人不亲近。但也只是远着,并没有做什么不好对平家不利的事。也从来没在皇上面前说过平家的一句坏话。对老五,那更是好得没话说。你说老五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看不到呢?以前被一个安氏给蒙住了,这会又被一个姨娘给蒙住了。咳,这么好的孩子,他怎么就没眼睛看呢?”
大夫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吩咐下去让准备好一些精细的东西。准备让国公爷带到庄子上去。
“国公爷,四老爷来了。”国公爷听到说是四老爷来了,皱紧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他下面四个弟弟,老二就不说了。老三之前就是一直只想着占公家的便宜,多捞点油水,眼里都是钱。老五,之前看着还好,现在他要不是因为温婉这事,他都不愿意去见他。还好,还有一个正常的能帮着他分担一些的弟弟。
四老爷走过来,问着道“大哥,听说你明日要去庄子上看温婉?”国公爷点了点头。
四老爷让随从取了一个盒子过来。对着国公爷道“大哥,这是我在任上淘换到的一颗人参。这种好东西,可遇不可求,也是我在任上正好碰上的,要不然,花再多银子也买不来。本来是准备出了孝走动用的,不过这会还是温婉的病重要。希望这东西能对温婉有些作用。我本打算明日跟着大哥一起过去看看的,可是家里有些事情,走不开。所以,只能劳烦大哥了。”
国公爷点了头,四老爷自从温婉生病,也是隔一个月去一次。前三次都陪着他去了。这次,既然说有事,那就一定是有事了。让人接了锦盒,两兄弟说了几句,四老爷就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