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啊,你小姑姑昨儿就那么一说,我估摸着秦岭今儿应该会过来,你别急,顾家要是没人,你就去训练场看看。”
不管小姑子有没有在秦岭跟前提顾时年,她先把这事儿捅出去,让小七找顾时年闹也好,撒娇也好,得让顾时年心里有数,免得秦岭找过来了,他还傻乎乎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二十出头的男孩子,最是容易受诱惑,行事也不够成熟。她得让小七提前表明态度,让顾时年心里清楚,小七的底线在哪里。
大院儿里的人吃过饭后都喜欢到训练场转转,小七现在出去,没准儿能在那边看到陪顾老爷子散步的顾时年呢。
云裳抹了一把嘴角,气冲冲的出了门,眼瞅着顾家大门紧锁,立刻掉转头往训练场跑去。
这个狗东西!
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跟秦岭压训练场,他是打算坐实他跟秦岭处对象的名声,让她们姐儿俩为他这只大猪蹄子打起来吗!
我可qn!
云裳站在训练场外面,两只眼睛跟精准的探头似的,一眼就扫中了顾时年。
正准备撸起袖子上去打爆顾时年的狗头,眼睛余光却瞥到顾时年身边的顾老爷子,云裳脚步猛地一顿,有些懵逼了。
这是咋回事?
不是说跟秦岭相亲,在这边压训练场吗?咋身边的人突然变顾爷爷了?
难不成……俩人已经相过亲,顾时年正跟顾爷爷商量他的秦岭处对象的事情?
云裳脑补一番顾时年跟秦岭肩并肩压训练场的场景,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只是碍于顾老爷子也在场,她还是不得不压下满腹的委屈愤懑,用手揉了揉眼睛,确认外表看不出丝毫异样了,才故做轻松的走了过去。
“顾爷爷!好久不见啦,您身子骨还好吧?”云裳暗暗瞪了顾时年一眼,仰着小脸,搀住顾老爷子另一条胳膊,接着道,“我和顾二哥在外头可想你和我爷啦。”
顾老爷子就喜欢云裳这股子机灵劲儿,也最吃她嘴巴抹蜜的这一套,当即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小七啊,我咋瞅着你瘦了?是不是在外头没好好吃饭?”说着还转过身瞪了顾时年一眼,“不是都交代你了吗,在外头照看好小七,你就是这样当哥哥的?小七瘦这么多,回头老白还不定咋心疼呢。”
顾时年觉着自己巨冤,就是吃过饭,陪老爷子出来散个步,顺便说说这一年的任务情况,这冷不丁的一口大黑锅就兜头扣下来了。
天地良心,阿裳一天天的变瘦,他是比谁都心疼,只要在家就一天三顿的监督她吃饭,甚至恨不得把自个儿身上的肉割下来给云裳贴过去,怎么就没有照看好云裳了?
她这几个月变瘦,那是抽条儿了,身上的婴儿肥褪去了。
怎么大家都只看到她身上掉肉,就没有看到她突然蹿到一米六五的大个头呢?
还有阿裳这丫头,好好的过来也瞪了他一眼,那小眼神跟刀子似的,嗖嗖地捅过来,他好像没干啥得罪她的事儿吧?
大概是瞅着云裳有话要跟顾时年说,老爷子乐呵呵的拍了拍顾时年的胳膊,说了一句让顾时年陪云裳好好说说话,就借口自己要去周家找白老爷子和周老爷子喝酒,脚步匆匆的给两人让出了谈话的空间。
顾老爷子一走,云裳立时拉下脸,伸手捏住顾时年腰间的软肉,很是不客气的拧了一整圈。
顾时年倒吸一口凉气,忍着腰间的刺痛,端着面皮,尽量放软了声音问,“阿裳,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要不然,咋能二话不说就对他动手呢?
他这是被迁怒了!
一定是的。
云裳见顾时年面皮都没有动一下,好像腰间被掐的软肉不是他的似的,脸更黑了,手上加大力道,阴森森地开口,“你还有脸问?渣男!你竟然敢背着我去相亲!”
顾时年:“……”
这又是打哪儿飞来的巨锅?
还相亲,他打昨儿回了顾家,就没有见过外人,跟谁相亲了他?
“阿裳,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顾时年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云裳掐向他腰间的手,拽着她继续往前走,“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吗?你觉着这事儿可能吗?”
顾时年这一提点,云裳立时反应了过来。
对啊,顾时年可是跟她生活了两辈子,护了她两辈子的人,既然他对她挑明心意,还花言巧语的哄得她答应跟他处对象,那肯定不会再去跟别人相亲。
这一点,她还是很相信顾时年的。
可她家母上大人也不会骗她,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可我妈说,我小姑姑看上你了,想让你跟秦岭姐处对象,还说秦岭姐今儿肯定会来大院儿,你……你没见着人?”
“我没……呃,现在见着了。”
顾时年抬起头,示意云裳看不远处林荫大道下,不情不愿跟在白宴秋身后,磨磨蹭蹭往白家走的秦岭。
“你看,你秦岭姐刚来大院儿,看样子是被你小姑姑逼着过来的。”顾时年握着云裳的手紧了紧,放低了声音,“阿裳,你现在相信了吧,我没有跟秦岭相亲,而且……”
顾时年举了举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我握着你的手在这站了大半天,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人挖你的墙角了。”
云裳看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再看看路过时笑眯眯看向两人的各家军属,小脸一下涨红了。
她赶紧甩开顾时年的手,并把自己的两只小嫩爪藏在口袋里,再也不给顾时年拉她手的机会。
完了完了,她一着急又忘了这里是京城,不时港城。别人两口子走在街上,都得分开一段距离,她和顾时年这才处对象,怎么能在外面牵手呢。
万一让人举报了,把她抓去挂牌子游街可咋办!
顾时年被云裳这幅小心谨慎的模样逗乐了,在后面推着她往家里走,笑着道,“放心,这是首长们住的大院儿,我们就是俩小罗喽,没人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