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洪盛瞪了她一眼:“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计较这些还有意义吗?你和小温关系好,你去说说情,我们错了,我们愿意赔罪,愿意真心诚意地赔罪。”
杜未央下巴一抬:“我不去,我没脸见温乔。”
杜太握住她的手:“未央,你忍心看你弟弟这样吗?”
温家,温乔去了她小舅的房间,表情不太好,苏策揉了揉她的脑袋:“小丫头,怎么了?”
“小舅,你行医过程中,有遇到过恩将仇报的事情吗?”
苏策放下手中的书:“受委屈了?”
温乔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腿:“谈不上,就觉得我挺掏心掏肺对那孩子,他父母却质疑我,不太高兴。”
苏策坐在床头,摘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想了一下道:“之前机缘巧合救过一个很有势力的富豪,那富豪叫我当他的家庭医生,我拒绝了,他隔三差五来请我,我说我可以一周去一次。”
温乔点头,跟她的情况差不多。
“但这个老富豪他年纪很大了,八十多,人总有一死,更何况他身体各方面机能都不太好,但我被架在那个高度,当时也是年轻气盛,才十九岁,不太懂人情世故。”
十九,真是年轻。
“后来,那老富翁自以为有了神医在身边,肆无忌惮,八十多了还胡来,死在了一个女模特的床上,家人就找我算账。”
温乔一时心情微妙,真是农夫与蛇。
“然后呢?”
苏策摊手:“还有什么然后,他们家买了雇佣的人要除我的命,那几年我到处躲,直到五年后,那个家族被别人斗下去了,我才重新回到,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和这样的人牵扯了,最多就是做手术,一次性结清,做家庭医生这种想都不必想。”
温乔了然,杜家说他们之前也找过小舅,被小舅拒绝了,想必也是不想惹事上身。
好人难当,人性复杂。
她把阿拉伯土豪的事情说了,苏策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丫头,是出去当活菩萨了吗?走到哪救到哪。”
温乔偏头看他:“所以小舅你传我医术是做什么的呢?”
“是为了让你自保。”
温乔捏着那厚厚一本笔记本:“就为了让我自保,就倾囊相授?”
苏策:“是。”
“好吧,我会在自保的基础上,在不被别人找茬的基础上,尽可能地发挥自己的医术的。”
苏策:“随便你吧,总之不能因为医术反而让你自己惹上麻烦。”
“嗯。”
指望她家小舅开导她,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家小舅十九岁不通人情世故,其实三十岁也没有很通人情世故。
真要小舅给意见,那就是,别干了,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人生气受折磨。
温乔便找了她人生中的另外一个导师,傅南礼。
傅南礼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别干了,杜家实在是蹬鼻子上脸,竟敢这样对你。”
温乔扶额:“哥哥诶,能说点有用的意见吗?”
傅南礼扯了扯领导:“我的女朋友,在杜家受了那样的委屈,你觉得我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