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礼皱眉:“你偷偷摸摸在干什么?”
黎叔继续小声道:“少爷,老爷准备出发去你的住处。”
“你说什么?”
“不和你多说了,你自己准备一下。”
黎叔他不过是一个管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门儿清,傅家贺家交好,他能提醒少爷的也仅限于此,不然就有挑拨离间之嫌。
温乔见他接了个电话,脸色便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我爷爷要过来。”
温乔倒是处变不惊,“那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傅南礼垂着眼帘,若有所思,继而又拨了个电话,“外婆,您还住在苑南公馆吗?”
那边林月娥的声音有些不悦,“你这个小子,连自己外婆住哪里都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来看我了?”
“您现在方便来我公寓一趟吗?”
“怎么?”
“有事请您老人家帮忙。”
于是,四十分钟后,傅怀庸匆忙赶来他自己孙子的住处,门打开之后,他便看到他那位亲家母老神在在地坐在客厅里,姿态优雅在泡茶喝。
“亲家来了。”
傅怀庸瞥了傅南礼一眼:“你外婆怎么会在这里?”
林月娥笑意盈盈:“亲家这话什么意思呢?我外孙的住处,我还不能来吗?”
傅怀庸本来是有满腔的话要说,这会儿倒像是吃了瘪,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继而脸上扬起笑容来:“怎么会?你疼南礼我们都知道。”
又环顾四周,轻啧了一声:“南礼啊,你就住这么小的房子吗?束手束脚,没有园子,没有球场,不敞快。”
傅南礼端起他外婆泡的茶,递给他爷爷:“我不挑。”
“你不挑是一回事,但你这个身份地位,住这种普通公寓,传出去,人家只当我们傅家遭遇了什么变故。”
傅南礼笑笑:“爷爷喝茶。”
傅怀庸端着茶杯,一饮而尽,重重放下茶杯,他又不是真的来喝茶的,该说的还是要说,他怎么还被这老太太给震住了?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
傅南礼修长的手指轻轻托着茶杯,“不知道。”
“我听说你谈对象了,是吗?”
傅南礼眼神不避不闪,直迎着他爷爷略显逼迫的眼神,声音清朗:“是。”
傅怀庸倒是没料到他这孙子这么坦荡,可越是坦荡,越是说明他对这感情是认真的。
“你知道她是什么出身?她是什么情况吗?”
傅南礼没开口,他外婆林月娥慢悠悠站了起来:“那小姑娘我见过,我很喜欢的。”
傅怀庸二度被噎:“你说什么?你见过?”
林月娥拢了拢肩上的真丝披肩,认真且真诚:“嗯,是见过,小姑娘漂亮有礼貌,合我的眼缘,最主要的是,南礼喜欢她,这是最要紧的,我外孙喜欢的孩子,我也无条件喜欢,南礼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这一生,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大女儿,当年女婿走的时候,她最疼的这个外孙发起高烧,几天才退,她不求其他,只求孩子健康和开心。